第四十章 张山女儿
见王牧进来，高树的脸色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
“抱歉，这件事是我的失职，本来你的接线员应该是一级的，先处理一些简单的灵异事件。”
“但秦苒是总部派下来的人，虽然职位没我高，但是……”
没等高树说完，王牧就打断了他：“行了，我对这些没兴趣。”
“想问什么，问吧。”
高树似乎早就知道了王牧来这里的目的。
“怎么延缓被厉鬼吞噬的时间。”
厉鬼吞噬虽然是必然的结果，但是时间是能够被延缓的，既然他们有能力对抗灵异，那就一定对这方面有所研究。
高树也丝毫不拖泥带水，道：“目前只有再掌控一只鬼这一种方法。不过危险系数很高，很少有活下来的。”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光是一个鬼就让王牧有些吃不消了，更别提再多一个了，这样即使是成功了，也无疑是饮鸩止渴。
“有，不过我也只是听说，很早以前，有一批人只掌控一只厉鬼，他们毅力惊人，挺过了被吞噬的时间，此后便再也没有被鬼影响过。”
“近期也有一些很强的灵异掌控者尝试，但是都死了。”
高树叹了口气，随即看向王牧，道：“怎么？你这么快就到时间了？”
王牧摇了摇头，他面具里的那个人替他压下去一次，但不能保证次次都有用。
而且蒋欣身体里还藏着一只鬼，虽然没看出来有什么副作用，但是被吞噬也是迟早的事。
“有备无患罢了。”
“你自己过来就为了问这点事？”
“嗯。”
王牧以为会很难，没想到高树这么爽快，没有卖关子，直接全部告诉了他。
“这是我名片，下次有问题，秦苒不告诉你的话，直接打电话问我就行。”
高树递过来一张名片，王牧收了下来。
“这个袋子是？”
高树站起身，走到王牧身边，看着他手上的袋子。
“从罗千酒店带出来的，貌似挺重要的。”
王牧一边说，一边解开袋子，把尸体倒了出来。
“罗千酒店？秦苒让去那的？”
关于王牧的事情高树是一概不知，完全是秦苒一人所为。
“嗯，里面的鬼很多。”
看着王牧毫无波澜的样子，高树挑了挑眉，道：“我原来是让执行部的几位队长去的，你能出来已经很强了。”
王牧耸了耸肩，如果不是李杰，他感觉这个酒店其实也没那么恐怖。
“这尸体……”
高树蹲下身，刚触碰到那尸体，身体就一颤，随即迅速站了起来。
仅仅是触碰一下，他就知道了这尸体的奇怪之处，开口道：“留在这里吧，随后我给科技部送过去。”
“还有一个红色戏袍，也给你扔这了。”
这东西，王牧留在身边没什么用不说，反而给自己徒增麻烦。
“好。”
高树接过袋子，打开朝里面看了过去，一个潮湿的血色戏袍蜷缩在里面。
王牧转身刚要出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门前站定。
“你认识张山吗？”
“张山？他也去酒店了？”
王牧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嗯……他……死了……”
“死了？！”
高树突然激动起来：“怎么死的？”
“他体内的鬼被抽了出来，最后身体完全碎成了渣。”
“你都能出来，为什么他出不来？！”
显然高树和张山的关系不错，而且张山的实力应该很强。
“地府的人也去了，他们耍了点手段。”
“地府！”
高树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顿时整个桌子裂开了细小的裂纹。
王牧又补了一句：“我把来的几个人都杀了。”
闻言，高树身形一顿，轻叹一口气，道：“干的不错。”
“张山女儿在哪？”
李杰说灵异局见死不救，不过看高树的反应来看应该另有原因。
“跟我来吧……”
高树收拾了一下情绪，推开了门，坐上了电梯，来到四十九楼。
一条逼仄的走廊，两边房间一个挨着一个，十分压抑，不过墙上的一些贴纸和从窗户里照射来的阳光讲这种压抑缓和了一些。
“这里是……”
“跟我来吧。”
张山熟练地走到一个房间面前，门上挂着一个牌子。
“姓名：张月”
“代号：无”
“编号：2301001904”
王牧透过窗户看见房间里面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小女孩。
“这是张山女儿？”
王牧眉头紧锁，虽然房间内的粉色充满了童话的气息，但是女孩身旁的一堆机器正在不断侵蚀着这个童话世界。
“嗯，她病了，查不出原因，我用尽了所有手段只能吊着她的一口气，最近她已经很少睁开眼了。”
高树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烟，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地府的人说……”
王牧话没说完，就被高树打断了：“当初，张山意外成为了灵异掌控者，没控制好力量，打伤了几个惹事的青年，被拘留了几天。”
“也就是在这几天，那群人找上了门，打死了他的妻子，打伤了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当时只有五岁，还患有重病。”
“张山出来之后把那群人全杀了，在他准备去自首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了，于是给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本来以为生活会变好，可是他女儿的病情忽然加重了。”
“那天带着女儿来到了灵异局，但是所有人都没要救的打算，费用昂贵不说，到时候也不一定能救活。”
“然后他找到了我，跪在我面前，头没有抬一下。”
“因为花费实在是太大，我向总部申请，但是被驳回了。”
听到这里，王牧拳头一紧，却又无力地松开了，谁对谁错呢？他不知道。
“那她……”
“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用了上去，还动用了私权，才把她送到了这里。”
“总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我现在还欠总部不少钱。”
“你是个好人。”
王牧的目光从张月身上移到了高树身上，刚开始他看到高树对手下的人这么无情，还以为他是个不近人情的家伙。
不过现在看来，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情可能另有隐情了。
高树耸了耸肩：“我可不这么认为。”
“以后的费用我替她出。”
“你？”高树轻笑一声，说道：“你知道多贵吗？”
“多少？”
他并没有把高数的话放心里，他现在手里算上他父母和蒋欣父亲的，少说也有一个多亿了。
“半年就得花上一个亿。”
王牧一挑眉，摆了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吧，能者多劳，我先走了。”
说着王牧就离开了，倒也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他口袋里李杰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