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今日之别，乃是因缘轮转
“你不是人间的修士，你你是仙界的”
血祖断断续续的，虚弱的仿佛随时能断气。
“咳咳咳我应该想到的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金丹修士还有天阶功法怎么可能背后没有靠山。”
看不清血祖的面容，但从他的语气中只能听到些许唏嘘，没有不甘，也没有后悔没一剑将安云斩杀。
“仙仙器呀，这可是连仙神都窥视的小子你命真好”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在其他人的沉默中，血祖池底没了声息。
若陶瓷一般的小女孩怒目横视，有些不解气般，朝着地上没了气息的血祖挥出一道剑气。
浩荡的玄气将血祖彻底磨灭成一丝丝灰烬，随风消散。
沉默无言的安云见到血祖彻底消散，也是不免的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女孩，只觉得莫名的有些亲切。
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安云，嘴角的一抹微笑像是午时的阳光般璀璨。
“你你是糟糕，岩空呢？”
安云正欲询问女孩，却忽然想起还有个岩空。
放眼望去，先前与岩空大战的血神教教主此时已经早已不见了踪影，空旷的地上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
安云飞速掠至岩空身旁，一脸焦急。
“岩空大师，你没事儿吧。”
躺在地上的岩空清秀的面容已经被打的扭曲的不成样子。
肿胀的眼睛看着安云，竭力的想要挤出一抹笑来，但越是如此，他的脸上越是难看。
“咳阿弥陀佛，安施主不必为我担忧，死生本就无常，更何况青竹城的危机已经解除，小僧去见佛祖时也有了几分底气。咳咳咳”
似乎是一口气说太多，岩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安云急忙扶起岩空的脑袋，拿出丹药往他嘴里塞去。
“先别说了，先别说了。”
一颗颗丹药不要钱似的进入岩空的腹中，但岩空的气息依旧越来越虚弱。
“咳咳安施主心善，小僧心领了咳咳，只是小僧用了秘法时日本就无多不必将良药浪费于我”
岩空不断流淌的鲜血将安云的衣袍浸湿，扭曲的手缓缓抬起，似乎是想感受最后一次阳光的温度。
“安施主莫悲莫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此刻归于空无，却也无所畏惧。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他顿了顿，似乎在聚集最后的气力，继续说道。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今日之别，乃是因缘轮转，切莫挂怀，愿诸众生，离苦得乐。”
岩空伸在半空中的手轻轻滑落，眼神逐渐失去焦点，臃肿的脸上却透露出一丝平和安宁。
感知着怀中的岩空渐渐失去生机，安云再一次涌出一股无力感。
五个系统又如何，遇到真正的危机时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
这时，安云的脸庞上传来一阵温热之感。
“主人，不要哭了，你你哭了我也会哭的。”
玉瓷一般的女孩轻轻为安云抹去眼角的泪水，精致的脸上此时也泫然欲泣。
“我我哭了吗？我为何会哭，我不是一个过客吗，我”
安云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崩溃，抱着岩空的尸体失声痛哭了起来。
尽管安云和岩空才认识几天，尽管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尽管安云甚至不知道曹元亮的名字。
但岩空用肉身化作壁垒保护安云，曹元亮满身是伤奔赴战场，就连张若凡也
这一幕幕像是一盘碟片一般，不停的在安云脑海中回忆播放，让安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
偌大的青竹城此时寂静无声，就连鸟雀蚊虫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天地间仿佛就只有安云悲怆的声音回荡着，以及他身边同样哭咽的女孩。
阴暗的地道中，一道不甘愤怒的声音响起。
“该死的血祖，该死，该死，还有那狗屁安云，等我神功大成，你们全都跑不了。”
血神教教主在黑暗的地道中小心翼翼的逃窜着，连火把都不敢点，生怕被发现。
没想到他千辛万苦从深渊召唤出来的血祖竟然六亲不认，狠起来自己人都杀。
他更没想到强大的血祖竟然被一剑斩成重伤。
意识到大势已去的他在众人不注意时，从预留的秘道中悄然溜去，逃之夭夭。
极远极远，远到不知是何处的一处小村庄。
炊烟袅袅升起，化作缕缕青烟，为这座宁静的小村落平添了几分人烟气息。
“阿祖，吃饭啦。”
坐在门前椅子上的小男孩没有理会身后母亲的呼唤，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嘴中喃喃道。
“安云，仙器。”
“阿祖，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名为阿祖的男孩突然一激灵，立马起身朝着屋内跑去。
“来了阿妈。”
回到祭坛。
不知哭了多久，安云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无言的抱着岩空的尸体。
“老老师，老师”
虚弱的声音在安云耳畔升起，如同失了魂的安云立马回过神来，将怀中的岩空轻轻放下，朝着张若凡跑去。
“老师，我我们这是已经死了吗？真好，死了老师你也陪着我”
看着胡言乱语的张若凡，安云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老师我我死了还要抄书吗？”
这下，安云彻底绷不住了，声音沙哑的说道。
“要，要写。”
“啊？老师你做鬼也不放过我吗？”
安云艰难的挤出一抹笑，轻轻的揉了揉张若凡的脑袋。
很久很久以后，安云在张若凡的传记中看到这么一段话。
“那天其实我很早就苏醒了，听着老师的哭声，我真的好难过，像是有刀子割在我心间一般。”
“老师是一个善良的人，见不得人间的苦难更见不得生死。”
“他好似不是这方的修士，更像是天上的仙人，带着淡淡的疏离与清冷，却又是那么的平和。”
“可就是这样如同谪仙般的老师，却在那天哭的如此悲伤，如此痛彻，像个无助的小孩却没有人能安慰他。”
“他将一切原因都归咎于他自己，仿佛是因为是他才导致青竹城变成一座鬼城，是因为他岩空大师和曹叔叔才会惨死。”
“可明明他在感知到异变时第一时间便想着独自解决，明知道自己不敌血祖却依旧未曾退缩”
“青竹城事件后，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老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