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械力的本质
婉琳带着泽毅走出大礼堂，北门外的广场上聚集着刚刚疏散的人群，他们脸上的表情迥异。
周围一些带着橙色校徽的三年级学生正在对他们施展法术，黑夜里法术温暖的光芒，看上去十分抚慰人心。
泽毅转过头来对婉琳说要去确认盛洋他们的状况，打算想要先行离开，但是婉琳并不放心盛洋的身体状况，执意跟了上来。
广场上的人先是看到了婉琳，今晚她可是大放异彩，不少人见识过她的万剑归宗，对她由衷的敬畏。
随后他们的目光又看到了在她身旁的泽毅，大家都在观众席上看的清清楚楚，泽毅被匪徒击败，倒在血泊之中，但是现在他又站在自己面前。
“是鬼魂！”有人被吓得惊慌失措，周围人纷纷按住了他，在婉琳面前大喊大叫，不要命啦！
“不对！修仙世界哪来的幽灵，我们要相信科学，一定是炼尸术，是婉琳学姐把他炼成了活尸！”周围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猜想。
“什么？婉琳学姐把死人炼成了活尸？”
“什么？婉琳学姐打算杀人炼成活尸？”
“”
这样的谣言像瘟疫一样，在周围快速传播开来，传到了盛洋的耳朵里，就在他思考该如何从婉琳的手中见一见被炼成活尸的泽毅时，就看到两个当事人正朝他走来。
他看到泽毅的样子以后，试探性的上前问道：“泽毅，你是人是鬼？”
泽毅低着头，没有说话，等到盛洋靠近自己，突然抬头。看到那张因为缺血而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把盛洋吓了一大跳。
泽毅用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盛洋，随后张开血盆大口朝盛洋扑来。
“盛洋！你把我害的好惨啊~！把我的命还给我~！”泽毅一边用着嘶哑的嗓音装神弄鬼，一边追着盛洋。
“婉琳学姐救我！”他转头向活尸的主人求救。
一旁的南溪似乎是看到泽毅的样子，也开始逃窜。“你别过来，是我对不住你，你就安心投胎转世，下辈子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
泽毅追着二人玩的不亦乐乎。
芊羽早就看出了泽毅根本不是什么活尸，和婉琳对视一眼，彼此点头示意。
经过漫长的追逐，泽毅终于逮住机会，抓住了盛洋。盛洋知道，要是被活尸咬到，自己也会变成活尸，盛洋此时正濒临绝境！
然而盛洋迟迟没有等到活尸冰冷的爪牙，对方在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鬼你个头，我还没死呢，就忙着咒我！还有那边那个你也别忙着跑了，当牛做马得趁早，这辈子就不错。”
盛洋一听声音便知道这人一定是自己那个讨打的舍友，于是兴奋的抱住了对方，呜咽了起来。
“不是？有这么吓人吗？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身为世家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你能不能有点冯家少爷的样子？”
泽毅越说，盛洋抱得越是用力，想必是对方一定非常想念自己吧，自己怎么能够随便揣测对方呢？
只是盛洋抱的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的脊椎给勒断，你跟我说这不是个人恩怨？
“我错了！我错了哥！再抱下去就要被勒死了。”
学院生存守则第一条：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好在婉琳出声制止了双方，确认完舍友的状况，婉琳带着泽毅前去药房取药。
虽说二人刚刚才并肩作战，但泽毅与婉琳之间却显得有些沉默，彼此之间不知道聊些什么，泽毅也就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婉琳学姐，我当时有听到他们说过，什么鲁天师、血腥傀儡师之类的，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
婉琳转过头来，盯着泽毅，只见她眉头紧锁，脸上似乎带着犹豫。
“坏了，该不会是触碰到学姐的逆鳞了？某些金盆洗手前的邪恶名号，或是心底不愿意回忆的痛苦记忆之类的。
她现在想的不会要杀我灭口，或者是用什么大记忆消失术（物理版）吧？”
“醒醒吧，要是对方想要灭你的口，你现在还留在舞台上呢，说不定已经盖上白布了。
当然，不排除是担心你在脱离掌控的情况下被校医救活，于是先监视着你，等到角落再把你杀了。”小壤在脑内吐槽道。
然而婉琳并没有考虑这些，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些秘辛告诉泽毅，她只是担心对方会因此深陷于原始信仰的阴谋当中。
而且今晚她也见到了对方的做派：哪怕是要牺牲自己，也会尽力去瓦解对方的阴谋。
信任是有代价的，自己给予对方的信任，反而成为了对方的枷锁。
如果这次不是陈叔，她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有胆量再去信任别人。
泽毅见到婉琳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便连忙开口道：“我就是了解一下，不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的。”
“你保证？”
“我保证！”泽毅的眼神无比坚毅。
婉琳沉思了一会，最后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对方迟早也会接触鼠鼠协会的其他成员，他迟早会在别处知道这件事，不如尽早说明，让他能有所准备。
“血腥傀儡师其实是原始信仰那边对我们械力使用者的称呼，大概是因为历史上有些事情给他们留下过心理阴影。
你之前也用过那两个傀儡帮你战斗了，他们的战斗技巧非常精湛，可以同时跟多个匪徒战斗，在你看来，他们两个可以称之为生命吗？”
“应该算吧，之前科技侧不是有人认为人工智能所诞生的子系统，能够自主处理各项命令，于是把他们算做是数字生命吗？”
泽毅想起之前有人在网上大声呼吁，说什么数字生命也是命，还有放生数字生命等一系列活动。
“如果你对于械力的掌握更进一步的话，你就可以发现械力的作用不仅仅是强化。
它更像是一种数据流，机器接受了数据流，能够让他获取大量能量和数据，赋予它生命。
而金属接受了数据流就能让他“活”过来，让他自愿变成兵器的形状，这就是金属控制的本质。
而这不像是炼金学的领域，更接近生命学的领域。
那么你所创造的这种无机生命如果以寄生的形式来存在会发生什么？
当这种无机生命寄生在有机生物上的时候，他们会侵占原主的意识，控制对方的身体吞噬对方的信息和能量，当然也可以是尸体。
如果他们更加智能，会主动吞食周围金属，复制体内的数据，无限增殖下去。
那么现在你觉得，械力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他回头看向泽毅，泽毅只觉得婉琳说这话的表情，变得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