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海的女儿（完）
场面很混乱，一个小时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秦悦的方法居然是吹响社会主义的号角，推翻帝国主义统治。
不愧是沐浴在红色下长大的人。
秦悦用技能一把城堡撞塌了，苏灿和秦悦喝下席瑞偷来的长腿魔药和语言魔药，然后冲进废墟里龇着牙大开咬戒。
刘羽佳像刺客，隐身和水母毒素交替使用，神出鬼没毒倒了一大片士兵。
人鱼公主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放声高歌，猝不及防的士兵一个个迷迷糊糊往海里跳，明轩把礼服袖子一撕，露出脑袋大的肌肉，抡着鱼骨大锤一锤一个把海里的士兵锤得稀巴烂。
席瑞奶妈时不时打碎一瓶恢复的魔药往大家嘴里送，或者拿他熬制失败带有腐蚀性的魔药像手榴弹一样砸到敌人堆里。
提前鼓动的民众也举着锄头棍子加入玩家，人民对王室的恨意更甚，在人鱼出现前，这个国度的国王一直拿普通民众作为长生的试验品，王子也一直欺男霸女，娶了不知道多少位王妃。
几个小时后，在一片狼藉中，所有王室成员被抓了起来，王室的走狗都被狂热的民众干掉。
大家拿着所有的金银珠宝走在街上分发给民众，又听他们的建议选了一位市长，给他们科普了选举制度和一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回到了海底。
海洋世界的压迫更甚，人鱼公主一号召，所有海洋生物都揭竿而起。人鱼公主甚至亲自和她爹对峙，一派父慈女孝的大场面。
正当大家以为胜券在握时，老巫师突然带着一队鱼骨大军来了。
他手中的三叉戟毫不犹豫削掉了国王的脑袋，然后带着骷髅开始屠戮讨伐人鱼家族的大军。
苏灿用最后的鲨瓜技能接近老巫师，和他缠斗，咬掉了他不少触角。
秦悦来帮苏灿，其他人则带领海洋大军暴打骷髅。
苏灿紧紧抓住了三叉戟，秦悦趁这个空隙把丑章鱼的头咬掉了，瞬间一大片黑雾笼罩了她。
“秦悦！
骷髅军突然停下，齐刷刷盯着那黑雾。
“成功通关sss级副本海的女儿，恭喜诸位通关恐怖游戏，十分钟后传送回现实世界。请选择你想要的奖励。”
随着通报结束，黑雾缓缓散去，露出一身黑裙拿着三叉戟头戴海草环的秦悦。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通关了？”
“能回家了？”
苏灿扑向秦悦，她手中三叉戟轻轻一挥，将苏灿隔开。
“苏灿，回现实世界好好生活。”她好像在笑，眼尾却泛红，好像在哭，嘴角又微微扬起。
“你，你替代了老巫师的身份？”苏灿不可思议地流泪。
大家都看了过来，无人说话，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成为npc，就再也不可能从游戏中脱离了。
“我许愿，我许愿！”苏灿想抓住她，却被空气墙隔开。
“没用的，”她苦笑着摇摇头：“不够的。”
“我们也许愿秦悦姐脱离游戏！没有秦悦姐我们不可能通关！”
“谢谢大家了，这个愿望只能用在自己或者特别亲近之人身上，我们只相识了一场游戏。”
大家默然。
“时间快到了，阿灿，要好好的啊。”秦悦理智地转过身，走向身后的旋涡，骷髅大军紧跟着她进了旋涡。
秦悦好像没有完全丧失神智，不过也快了，成为npc之后会慢慢失去记忆和感情，所以她选择在事情更加糟糕前离去。
苏灿扑了空，海水的味道在此刻却特别咸，咸得发苦。
她一向如此理智、冷静，在最后也不愿意拖累，甚至不愿意冒着一点可能会害到苏灿的风险。
小美人鱼和所有人告别，她说海洋是大家共同的，她要成为一个自由自在的流浪者看遍海洋。
大家也祝福她，刘羽佳希望她努力学习，并且不要再恋爱脑，好好珍惜自己，席瑞把剩下的魔药一股脑儿塞给她，明轩还教她几招防身术，让她好好练肌肉，苏灿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如果我看见秦悦姐姐，会和她说你不会忘了她的。”小美人鱼善解人意地说。
苏灿回到了现实，浑浑噩噩地吃饭、睡觉。
屋子里已经没了秦悦的痕迹，所有通关失败的人都会慢慢在现实中被抹杀掉存在的证据，时间不等。
刘羽佳他们偶尔会拉苏灿去聚餐，在突然的一天，就忘记了秦悦。
恐怖游戏阴魂不散地追问苏灿要什么奖励，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唯一想要的做不到，有时候实在太难过，就会和恐怖游戏絮絮叨叨地说她和秦悦的故事，然后两手一摊“你看，拜你所赐，变成事故了。”
“你就不能和别人说吗？磨磨唧唧的。海的女儿变成了流浪汉，还起义推翻了人类帝国和海洋帝国，副本永久关闭不能启用了，我就没有损失吗！”在听了一百零八遍后，恐怖游戏很崩溃。
“可是，还有谁记得秦悦呢。”苏灿茫然。
恐怖游戏不理她了。
这一天，刘羽佳又拉着苏灿和明轩、席瑞聚餐。
“听说五大道那边出现了一个恐怖游戏的黑洞，你可小心点，你家不是在五大道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副本关闭，不需要的npc会被抽调去别的副本，说不定能碰到秦悦，再不济，两个愿望，三个愿望，总能把秦悦换回来。
深夜，苏灿独自一个人走在五大道，自愿地坠入旁人避之不及的黑洞。
等我，阿悦。
“怎么又是你小汁！”黑暗中恐怖游戏崩溃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