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赏刀大会(一)
事发突然,围观的众人见状,连忙四散躲闪企图避开,却反而乱成了一团。
一时之间,惊恐的尖叫声、呼喊声响遍了整个冯家庄。
南亦欢连忙出手护住元宵,与那冲过来的几人搏杀起来。
宋时予和冯真真也迅速地闪身而至,与那刘喜和其余的同伙交起手来。
两人身姿矫健,拳脚如风,那几人岂是他们的对手!
南亦欢将其中一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刚想去收拾其他人,另一队同伙却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挥舞着刀剑朝几人攻击。
元宵和冯府的几名护院也加入了打斗,对方人多势众,一时之间,众人陷入了混战之中。
这伙人虽然凶悍,但更像是一伙乌合之众,手上也只是寻常拳脚功夫。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已被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冯真真还来不及取枪,这伙人便已经纷纷被制服。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南亦欢怒道,此时他手上已拿着一把剑,抵在了刘喜的脖子上。
刘喜知道自己无法逃脱,终于缓缓开口:“我等……只是一个小门派,有人给了咱们五百两……让咱们演这场戏……咱们确实污蔑了这位公子,但这刘七,这刘七爷绝不是咱们杀的!”
冯真真肃然道:“见钱眼开之辈,竟想趁乱杀人,何其狠毒!究竟是什么人买凶,还不快些从实招来!”
刘喜竟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道:“咱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有人来传话,让咱们马上来冯家庄,便抬出了一具尸体,让咱们冒充刘家村的人来找冯少庄主要个公道……”
南亦欢架在刘喜脖子上的剑仿佛有些按捺不住了,顿时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到底是什么人传的话!说!”
“公子,饶了咱们吧,咱们是真的不知道啊!”刘喜也知道逃不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那人……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凉帽,我真看不出来长什么样!他给了我银票,叫咱们来指认那元公子,激起众怒,然后趁乱杀了他!”
“为了区区五百两,尔等就杀人,与山匪何异!”宋时予气愤地质问道:“如今这条人命,你们拿什么来赔!”
那刘喜喃喃道:“那人说了,法不责众……我们只要说自己是刘家村的人,趁着众怒难平,将那元公子杀了,没有人会怪我们的!但是,这刘七爷……确实不是我们杀的啊!少庄主,几位公子,饶了我们吧!”
元宵的心里此刻十分难过,虽然刘七并非自己所杀,却因卷入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而无辜丧命,他的胸中似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重。
元宵缓缓走到刘喜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杀了这位老伯?敢做,就要敢认!”
刘喜和他的同伙看着元宵愤怒的神情,纷纷垂下头来,只一味摇头,不敢言语。
说时迟,那时快!
“嗖”的一声!一支银光闪闪的飞镖,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朝着元宵呼啸而来!
南亦欢眼明手快地将元宵拉开,那飞镖便直直插入了刘喜的咽喉!
宋时予和冯真真朝着那飞镖发来的方向望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远处的房顶之上。其速度极快,如今再去追逐,已然来不及。
“这飞镖有毒!大哥……”
“大哥……”
那毒镖没入了刘喜咽喉大半,刘喜并没有时间挣扎,瞬间就已毙命。
众人连忙上去查看,那飞镖发出来的力道十足,就算那飞镖没有毒,这凌厉的手法,也已足够取人性命。由此可见,来人是铁了心想要杀了元宵。
见刘喜已惨死,其余的同伙俱皆瑟瑟发抖,但却依旧一问三不知,看来确实所知有限。
尽管事情告一段落,元宵的心情仍十分低落。南亦欢仔细地查看元宵,发现他只是被打晕,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好奇问道:“宋兄,为何你笃定元宵就被藏在附近,让我去附近寻找?”
宋时予知晓他定藏不住内心的疑惑,便耐心地解答道,“从元宵离开冯府,到我们找不到他而返回冯府,期间不超过一个半时辰。刘家村距离此处,马车来回最快也要大半个时辰,若这些人要将尸体从刘家村抬到冯家庄来,没有两个时辰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伙人这么快便聚在此处,就能判定他们并非刘家村的人了?”南亦欢不解道。
“非也。时间和路程只是其一,主要是这所谓的木匠刘喜,只是那人给他定的身份。木匠的手长期接触木材和各种工具,手上因劳作而成的茧,长时间与木材摩擦的皮肤划痕,指甲,都有着明显的印记,而刘喜的手上都没有。”宋时予缓缓道,“所以,他一定在撒谎。”
“那你又如何得知元公子在附近?万一人被掳走了,咱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冯真真不解道。
宋时予轻轻叹了口气,道:“这背后之人操纵这整件事,并非一时兴起。或许从昨日开始,便已想好了要通过他人之手,除掉元宵——或者别的夺得香囊的人。”
“我找到元宵的时候,元宵只在百步之遥,被绑在一棵大树上,这又是为何……”南亦欢越听越糊涂了。
宋时予正色道,“那背后之人自见到元宵落单,便算好了时辰杀人。将尸体和元宵带到冯府附近后,便让刘喜等人开始闹事。待到引来更多人围观,便打算放元宵回来,让刘喜鼓动众人趁乱杀人。闹事只是假象,明目张胆地杀人,才是他的目的,因此,他不会将元宵放在距离此处很远的地方。”
南亦欢暗暗长吁了一口气,幸好他先行一步找到元宵,否则事情或许会有别的变化。
宋时予此时却仿佛更加担忧了,他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直截了当地向冯真真问道:“冯家庄到底得罪了何人?还望冯姑娘如实告知。”
冯真真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此时,一名家仆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份请柬,禀报之后,便恭敬地呈给了冯真真。
冯真真举着那封请柬,喃喃自语道:“该来的,迟早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