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邪神
在被那入睡时呼吸均匀的神秘鸟儿柔软羽毛的温暖怀抱中，戴瑟斯出神地凝视着那些由草叶交织成的天花板。这个由神秘鸟儿们所建造的家园，宛如一颗由枝条和草茎缠绕而成的巨大鸟窝。
他暗自思忖：“这样的住所难道不会漏水吗？”但当他询问后得知，只要建造得当，雨水是难以渗透进来的。据说，只有那些能够搭建不漏雨之居的神秘鸟儿，才被认为具备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戴瑟斯也应这位神秘鸟儿的要求，为她讲述了外界森林国度中的王者故事和人类的生活点滴。显然，这位神秘鸟儿对他描述的与森林生活截然不同的人类世界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此外，戴瑟斯也提到了皮露露的事情，不过遗憾的是，与他共眠的神秘鸟儿并不认识她。但神秘鸟儿答应会帮他询问其他的同伴们，所以他只需要在返程时再次造访这个村落，便可以得到答案。在交谈中，神秘鸟儿用她那丰盈柔和的羽毛将戴瑟斯包裹入梦。
尽管神秘鸟儿的身形苗条，但她的羽毛却有着令人惊异的包容力。那种被包裹的温暖与安全感，让戴瑟斯几乎要落泪。不，其实他真的哭了。他困惑于自己为何要与妻子分离，身处在这样一个地方。他渴望回家。
戴瑟斯对那些将他置于如此境地的神只们充满了怨恨。他甚至希望他们连同那些无用的神明一同消失。
“等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久未露面的无用神终于发声，语气一如既往地妖媚。
“我可是去深入探究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哦。”
戴瑟斯在心中嘟囔着，对于无用神那久违的声音不禁叹息。
“首先，你之所以抵触我，是因为参数设置出了点小差错！不过现在我已经修正了哦。”
戴瑟斯突然留意到一段让他无法忽视的话。难道调整了那些所谓的参数后，他就会突然对无用神产生好感？他心中排斥着这种想法，认为那太过恶心。
“你竟然觉得我恶心！当然不会那样。只是之前的状态不太正常，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
戴瑟斯对此感到不快，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玩弄了。
“我可没有玩弄你的心。我只是修正了灵魂参数设置上的错误。”
听起来情况变得更糟了！
“别这么说嘛，上校！”
“谁是你口中的上校！”
“不管是通过技能点数学习技能，还是等级提升系统，其实都类似于参数调整。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种奇怪的逻辑…或者说是合理的？不，肯定是奇怪的。一种是戴瑟斯主动改变的，另一种是被动的改变，这两者意义截然不同。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已经紧密相连了。与一个完全无法接受的存在结合，和现在的情况相比，心理上要轻松得多。”
怎么可能…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现状。
“已经生效了！”
无用神，你给戴瑟斯闭嘴。先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吧，首先是如何取回我的力量。”
是你的力量？
“只要夺回被盖娜她们取走的力量，你的力量也会跟着恢复。明白吗？”
明白了，然后呢？
“因为我失去的力量受到严密的看守，所以我们无法直接夺回。而且一旦动手，就可能暴露我们的位置，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们必须从别的地方恢复力量。”
别的地方啊…但是，你说的力量是？那是神力，和魔力不同吗？
“其实都是能量的一种，只是神力更为精炼，密度远超魔力。”
如果用戴瑟斯的魔力来精炼呢？
“虽然可以，但远远不够。如果用你的魔力来精炼神力，就算把你吸干到无法使用任何魔法，也需要五百年才能恢复我原本的力量。但如果献上你的灵魂，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戴瑟斯断然拒绝。
“我想也是。尽管我现在正逐步借用你的魔力来平衡力量的收支，但按这个速度，我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原本的力量。所以，我打算吸收这片大森林中沉睡的拟神格。”
拟神格是什么？
“呃…类似于古代的超级能量。”
你是因为懒得解释才这么含糊其辞的吧？
“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细节，我可以告诉你，但可能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你确定要听吗？”
不必了。但请你简单解释一下，求你了。
“哎呀，真是繁琐至极啊……所谓的天神实质上是能量凝聚体，只是由于它们存在于不同维度的空间，因而通常仅能在祈祷声中降临点滴力量至现世。古时候，地球上的人类试图通过召唤天神下凡来获取源源不断的能量，这是一种无上的雄心壮志。
这种企图其实不难理解，毕竟在进步的社会中，能源短缺一直是困扰我们的难题。如果用我们的世界来做类比，大概就像是掌握了零点能量、反物质能源、或是构建戴森球等技术议题吧。”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事实上，那个计划最终获得了成功。这个世界的神灵被相继召唤至人间，遭到人类的虐待、轻视和操纵，而人类也因此获得了极大的荣耀与财富。这也难怪，因为人类开始能够运用神的力量了。兽人、精灵以及其他许多供奉种族也就是在那个时代诞生的。”
供奉种族？你是指兽人和精灵这些族群吗？
“是的，所有非人类的智慧生物都属于这个范畴。兽人、鬼人、矮人等用于劳作和娱乐，妖鸟和夜魔则是纯粹的娱乐用途，精灵则既辅助人类又提供娱乐，晶人则主要是观赏之用。”
为什么都是娱乐用途呢？
“你只要从他们能否与人类通婚这一点去考虑就明白了。相反，那些不适合娱乐的供奉种族几乎都灭绝了。目前残存下来的，大概只有那些可以自我繁衍的生物兵器，以及像以人类为基础的嘉尼亚这类特殊情况。嘉尼亚原本也是作为兵器被创造，但由于设计上的缺陷，它们得以恢复理性，也因此逃过了灭绝的命运。”
戴瑟斯感觉自己仿佛揭开了这个世界隐藏的真相。
“事实确实如此。回到话题，这个世界的神只都曾被古代人类召唤至人间，以某种方式被利用。你能想象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类会有怎样的结局吗？”
戴瑟斯觉得现状已经不言自明，而且在白色废弃都市我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大概是发生了一场足以摧毁文明的战争吧？
“对，那些被认为拥有神性的人类，专门为了消灭敌人而制造的供奉种族，以及为了抹杀这些拥有神性的人类而使用的神性兵器，三者之间的冲突引发了一场毁灭性的战争。他们摧毁了文明，甚至让数个大陆消失，最终只留下了三片相对较小的陆地和散落在浩瀚海洋上的零星岛屿。”
你刚才说在这片大森林中还有残留的拟神格？
“是的，这片森林中还保留着一些在黄金时代的毁灭中幸存的军事设施，我已经探测到了几股拟神格的能量波动。只要吸收了这些拟神格，我便能恢复我原有的力量。”
戴瑟斯明白了。但是，那些家伙是否也在寻找这种危险的东西呢？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你似乎很有信心。
你是如何探测到他们甚至未曾知晓的事情的呢？你一直自称为神，但你究竟是什么存在？戴瑟斯能够想象那些家伙拥有拟神格的人类身份，但这样一来，你的存在就显得极为不寻常。
你的地位显然超越了他们。如果再加上戴瑟斯被从原本的世界召唤到这里的谜团，事情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这些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我乃是天神，货真价实的神。你应该对我更加尊敬一些才是。\"
这也就是说，你不是拥有拟神格的人类，而是这个世界的真正神只。但这个世界的神只不是都被古代人类奴役了吗？
“没错，正因为如此，神的资源才枯竭了。试想，当人类的资源耗尽时，他们会采取何种行动？”
什么？戴瑟斯思索片刻……夺取资源拥有者的资源？
“正是，因此战争爆发了。”
然后是……寻找新的资源？
“没错，所以他们才会试图利用我。我再问你，你如何称呼我？”
无用的神。
“我是指另一个称呼。”
邪神……你果然是邪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