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恶臭
“停！立刻住手！把它放下！快收起来！”
在绝境中挣扎的猎物丢弃了武器，绝望地向前伸出双手，苦苦哀求。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戴瑟斯手中把玩的物品上，甚至连沿颊滑落的汗珠刺痛眼睛也毫不在意。
“哦，你希望我停下？你不想品尝这个美味吗？嗯？”
“我……我 有深爱的伴侣！每个人都有亲人！这里不仅有士兵，还有手无寸铁的侍女！请您高抬贵手──“
“不可能。是你们自己闯入这里的。咚！”
戴瑟斯对那名恳求周围同伴和侍女宽恕的男人，猛地掷出把玩的小木桶。木桶撞击男子光亮的铠甲瞬间破裂，封存的混乱随之蔓延开来。
浑浊的液体、只剩下骨架的过度发酵的鱼，以及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一次猛烈的撞击下，液体四溅，洒落在一套看似价值连城的家具、地毯和沙发上。
不论是战士、非战士、男女老少，无情的攻击一视同仁，优雅的绅士、貌美的贵妇、天真的侍女以及看似木讷的仆人均未能幸免。
“呀啊！呕！啊──”
“呀啊！呕！这臭味……”
“嘎呼……“
呃，抱歉，我又“故伎重演”了。戴瑟斯并未打算为此道歉或求得宽恕，再说，这不过是第二次罢了。面对这盐腌鲱鱼的攻击，你或许会想，“怎么老是这样”。但在戴瑟斯看来，在这充满冲突的世界里，若遵循那套准则将敌人赶尽杀绝，那就太无趣了。实际上，戴瑟斯完全有能力这么做。
你或许会质疑，为何总用盐腌鲱鱼这一招，实际上，这种臭气弹、恶臭弹的确是极为有效的非致命性武器。在它的原生世界，它已被当作平息暴徒的最新装备，其效果甚至优于橡皮子弹和催泪瓦斯。
虽然它会像毒气一样无差别地扩散，造成大范围损害，但仅仅是臭味，就请原谅我吧。尽管它能臭得让人晕倒，味道久久不散，有时甚至可能因呕吐物堵塞而窒息死亡，但毕竟比血腥屠杀来得人道。
顺便一提，被戴瑟斯拖行的古洛一度苏醒，但被盐腌鲱鱼迎头浇下后又安静下来，现在正平和地沉睡，尽管有些翻白眼！哈哈！
“喂，国王在哪儿？”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离开已成为地狱般惨叫室的城堡房间，戴瑟斯拦下了一名看似身份显赫的大叔。并非戴瑟斯偏好找大叔下手，这只是情报搜集的一环。
“嗯？你想亲身体验吗？”
“沿着这条路直走，然后左转进入主走廊，一直走就会看到谒见厅！”
“多谢了。这是给你的奖赏。”
“住手……嘎啊啊啊啊啊啊！“
戴瑟斯将作为奖赏的小木桶径直掷向那位身着华服的大叔。虽然背叛君主的行为不可饶恕，但他毕竟帮了戴瑟斯，自然应得这份“奖品”。
你问戴瑟斯为何安然无恙？因为他佩戴了具有超强净化和除臭功效的项链。尽管如此，即便这条项链拥有足以发射四颗先前试作的魔导炮的强大魔力核心，有效时间也仅有两小时左右。
要让盐腌鲱鱼的恶臭失效，必须消耗巨大的能量，且仅能使用一次。这恶臭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
留下昏迷的贵族大叔，戴瑟斯继续拖着古洛前行。途中，他不断威胁贵族和侍女，追问国王的下落，最终在前方发现了一座庄严肃穆的大厅。
但通往大厅的宽阔走廊上却布满了士兵。
前有身着重甲的骑士，后有长矛兵、执杖的法师，以及持弩的射手。摆出了全面战争的架势。
既然如此，戴瑟斯也只好全力以赴了。他从仓库中取出装满盐腌鲱鱼的大桶，置于身边。这桶子足以容纳一人。
“所有人放下武器，给我让开！否则，我就让王太子在这桶里洗个澡！”
“呃……太无耻了！”
“我要求与国王对话。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在这座城堡和全王国的粮食库倾倒这桶里的东西！”
“你是魔鬼吗！”
随便你们怎么称呼我。无论你们说戴瑟斯无耻，还是诅咒他是魔鬼，他都无所谓。
结果，当古洛的双膝浸入桶中时，对方屈服了。古洛在桶中醒来时曾一度挣扎，但立刻被四溢的恶臭熏晕。这幕情景大概是对方屈服的关键。
戴瑟斯拖着古洛，踏过让道的士兵们，忽然感到前方吹来一阵风。正纳闷时，他发现坐在宝座上、看似国王的大叔背后，几名法师正不断施展风魔法制造轻风。想来是为了防止臭气飘散过去。
“我是戈尔王国的君主，雷埃德·戈尔。你此番的暴行实在难以……我明白了，我愿聆听你的诉求，先将那个桶子放下。”
“很好，这是个明智的决定。需要我介绍自己的身份吗？”
“你这家伙！竟敢对一国之君如此无礼！还不快跪下！”
“什么？”
“够了！丹尼，你退下。他是开辟那幽暗森林，在卡尔兰杜王国和米索里安王国的认可下准备建国之人，即是一国之主，并非我的臣下。他没有向我下跪的理由。”
一位看似愤怒的大叔大声咆哮，戴瑟斯随即施展魔力，国王此时出来缓和气氛。哦？这位国王倒是颇为通情达理。
“那么，你透露出这场骚动的初衷究竟何在？”
“我无心恋战。起初我设想通过对话来化解纷争，却不料被贬为魔王，还遭致战书相向。因此，我不得不让你们领略与我交战的严重性。我一时失态，却未曾有所悔悟。”
“……我明白了，你意在平息争端。但你这般在城堡内制造混乱，岂不是得不偿失？难道你不担心，这样的行为反而会让人认为‘此人不可理喻，必须将其打倒’？”
看来这位君主思维清晰，且对戴瑟斯的态度视若无睹，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然而，他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一个彻底的误解。戴瑟斯面带微笑，咂舌之余还不忘摆动手势。
“请首先明白一点：我站在这里，并非为了自保，而是为了防止你们自取灭亡。这一点，你们理解吗？”
戴瑟斯此言一出，雷埃德国王与在场的众人无不露出困惑之色，仿佛在问“他究竟在讲什么？”
“当你们看到婴儿玩弄刀刃、孩童不顾路面在车辆穿梭的马路上嬉戏、青年冒险轻生、成人濒临受骗、老人强自己所难，定会提醒他们‘别做这种危险的事’。简而言之，戴瑟斯的出现就是为了给你们这样的忠告，防止你们走向险境。”
说到这个地步，厅内的人们似乎都明白了戴瑟斯的意图。有的愤怒得涨红了脸，有的则吓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