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投降投降

    在苍茫的原野上，哈蚩怙的军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灾难。火焰如同无情的野兽，吞噬着一切，浓烟弥漫，遮天蔽日。哈蚩怙在士兵们的簇拥下，被抬到了一块稍微高起的岩石旁，他们试图在这里找到一丝生机。

    经过一番紧急的救治，哈蚩怙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他的视线穿过了浓重的烟雾，看到了四周的景象。山谷中，火势凶猛，烈焰如同恶魔的爪牙，无情地撕裂着大地。

    哈蚩怙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他努力地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一名将领，眼中带着绝望，向哈蚩怙报告了他们的绝境：“将军，我们已经无路可走。”

    环顾四周，哈蚩怙看到了自己曾经骄傲的军队，如今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士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助。一名士兵，背部已被火焰烧焦，他挣扎着向哈蚩怙爬来，口中发出了绝望的呼救：“将军，救我，救我！”

    哈蚩怙，这位曾被誉为无敌的将军，此刻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退后了两步，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他害怕自己也会像那名士兵一样，在火焰中痛苦地死去。

    在南下之前，邶王步度根曾经亲自召见过他，那时的哈蚩怙满怀信心，誓言要第一个抵达雁门关。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们一步步走入了敌人设下的陷阱，如今，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哈蚩怙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不再是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而是一个渴望生存的普通人。鲜卑人的尊严，将军的荣耀，在生命的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哈蚩怙做出了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投降吧。”这三个字，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心。那个曾经高呼“宁死不屈”的将军，已经不复存在。

    士兵们默默地低下了头，没有人反驳。他们虽然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当生存的机会出现时，没有人愿意放弃生命。

    山谷的石壁陡峭，攀爬充满了危险。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哈蚩怙脱下了盔甲，丢弃了伴随他多年的铁枪。他开始攀爬，双手紧紧抓住岩石，双脚用力支撑着身体。

    在他的带动下，士兵们也开始效仿，他们脱下衣甲，扔掉武器，向着山谷上方攀爬。山谷并不高，大约三十丈左右，山谷上方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下方的一举一动。

    陈褐看着下方的鲜卑人，不解地问吕布：“头领，他们这是何意？”吕布冷笑，他们愿意投降，但是否接受，却不是他们说了算。汉人与鲜卑人的仇恨，不是简单的投降就能化解。

    吕布冷漠地看着那些攀爬的士兵，命令士兵们在他们即将攀爬到顶时再动手。让他们在看到希望的同时，感受到绝望的滋味。

    戏策请求吕布留下哈蚩怙的性命，吕布没有多问，点头同意。并州的士兵们停止了攻击，他们好奇地观察着那些攀爬的鲜卑人，甚至对他们的动作进行了讨论。

    哈蚩怙看到汉军停止了攻击，心中一喜，他回头鼓励士兵们加快速度。虽然有士兵不慎坠落，但仍有六七十人跟在他身后。

    当哈蚩怙攀爬到山谷边缘时，他大声喊出了“我愿降”。但由于语言不通，很多并州士兵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吕布却清楚，他命令士兵们留下哈蚩怙。

    侯成没有听懂哈蚩怙的话，他问吕布那是什么意思。魏木生笑着解释说哈蚩怙是在催促他们快点动手。吕布没有纠正魏木生，只是再次强调要留下哈蚩怙。

    侯成骂了一句，然后搬起一块石头，朝哈蚩怙身后的士兵扔去。那名士兵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危险，被石头击中后坠落。

    哈蚩怙感到困惑和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汉人会在他宣布投降后攻击他们。他再次大喊“我愿降”，但攻击并没有停止。

    哈蚩怙决定不再顾及他人，他只想活下去。他用力一蹬，身体向上一蹭，距离逃生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这时，一双军靴出现在他的头顶。哈蚩怙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如果那一脚落下，他将粉身碎骨。他不敢抬头，只能听到那人冰冷的声音：“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次。”

    “我愿降，我愿降……”哈蚩怙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