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向黄凉道进发

    少年名叫张辽，字文远，是张仲最宠爱的孙子，年仅十三岁，虽然年纪轻轻，却深受张仲的钟爱。

    张辽自幼酷爱兵法，常以泥土塑人，模拟战场布局。他不仅精通骑射，武艺在同龄人中也是出类拔萃。

    张仲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孙子，怒气全消，轻捋胡须，笑意盈盈：“孙儿啊，你年纪尚小，待你再长大两岁，我便带你一同征战沙场，如何？”

    张辽摇了摇头，稚嫩的脸上显露出坚毅之色，正色对张仲说：“祖父，您自幼教导我学习春秋大义，明辨是非，行孝知忠。如今北疆异族侵扰，已陷楼烦、广武，意图直逼雁门关。孙儿虽不才，但自幼研习兵法，勤练武艺，愿从军入伍，驱逐异族出并州！”

    若他人听闻张辽此言，定会嗤之以鼻，镇北将军的孙子何需从军？张仲一句话，军中官职便可轻易获得，何必去冒生死之险。

    然而张仲听后却连连点头，笑得更加开心：“我张家男儿，本应如此。但你年纪尚轻，心智与手腕尚需磨练，再等两年也不迟。”

    张辽虽熟读兵法，却无实战经验。战场瞬息万变，一个错误的决策，就可能导致无数士兵丧命。仅凭书本知识，难以应对实战。

    再者，张辽年仅十三，在同龄人中或许武艺出众，但若面对十多个历经沙场的老兵，恐怕难以自保。

    张辽的勇气值得赞赏，但张仲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张辽还想再争，此时府中的主簿陈韬手持一捆竹简走进来，向张仲报告：“将军，马邑传来了战报。”

    张仲脸色一沉，第一反应是：“马邑也失守了？”

    “并非如此，只是……”陈韬的面色有些怪异。

    张仲心中一紧，升起不详预感，急切催促：“只是什么，快说！”

    陈韬尴尬地回答：“驻守马邑的北广校尉成廉在战报中称，他们在平峰口大败鲜卑军，歼敌近千，俘获战马三百。”

    张仲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向陈韬求证：“我刚没听错吧，赢了？快，再念一遍。”

    陈韬又念了一遍。

    “好，打得好！”张仲猛拍大腿，大声叫好。

    连日来的败报让张仲烦躁不安，马邑的胜利总算带来了些许安慰。

    张仲平复心情后，瞪着陈韬斥责：“如此好消息，你还愁眉苦脸，不是想戏弄老夫吧！”

    “卑职不敢。”陈韬连忙辩解，语气无奈：“不是不信，是战报太过离奇，称百夫长吕布带七十余人破敌，且无一伤亡，这实在难以置信。”

    “快，把竹简给我，我要亲自查看。”张仲走到陈韬面前，迅速翻找。

    张仲不是不信，而是此事太过荒谬。战胜二十倍敌人或许可能，但无一伤亡，实在难以置信。

    张仲找到写有“北广校尉部”的竹简，细读三遍后，也感到困惑。

    思索后，张仲决定：“无论真假，先当作真，可鼓舞士气，减轻百姓恐惧。其他人信不信不重要，百姓信了就行。”

    陈韬点头，佩服地说：“老将军考虑周全，我这就传告各郡。”

    说完，陈韬行礼退出。

    张辽也不再请求出征，向张仲行礼后，提刀离开。

    张辽回到院落，搬出泥人，开始布置。

    一个时辰后，张辽收回泥人，写下：“祖父，孙儿去马邑探查，勿忧。”

    此时成廉正向云中郡进发，不知张仲的孙子已朝马邑而来。

    成廉心中得意，拿下云中郡，看谁还敢小瞧他。

    “将军，穿过黄凉道，十里外便是云中郡。”吴充骑马上前，奉承道：“祝将军旗开得胜。”

    成廉大笑，保证：“少不了你功劳。”

    吕布也上前，低沉地说：“将军，黄凉道乃不祥之地，道路难行，不如改道。”

    吴充讥讽：“吕奉先，杀敌都不怕，还怕白骨？”

    “兵贵神速，改道就迟了。”吴充语气尖酸。

    成廉觉得有理，率先前进，下令：“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