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忆

    曹性满面疑惑，吕布今日的举止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吕布站起身，突然将两人紧紧拥入怀中，语气中满是感慨与激动：“能够再次与你们相见，真是……太好了！”

    曹性与宋宪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得不轻，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情感丰富的吕布。宋宪急忙说道：“将军，我们曾誓言追随您，无论刀山火海，但……”

    “但要我们献身于您，我们实在难以做到！”曹性几乎要哭出来，吕布的举止让他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威胁。

    吕布笑着轻斥，一脚将两人踢出帐外。

    曹性和宋宪离去后，吕布独自坐在帐中，虽然不清楚为何会重生于此，但既然有了重生的机会，他绝不再坐以待毙，等待历史的重演。

    “光和六年。”吕布低声自语，脑海中开始回忆。

    七年前的那场战乱，北方的鲜卑族大举南侵，导致并州北部四郡失守。吕布的祖父，时任越骑校尉，带领全家南迁，投靠了并州刺史丁原。不久后，祖父便离世。

    后来，吕布加入并州军，凭借祖父的余荫，成为军中小官，手下有近百士兵。

    曹性与宋宪，原是五原郡的地痞流氓，在被吕布击败后，对吕布的武艺心服口服，随他一同加入并州军。

    吕布深吸一口气，白门楼上的死亡让他看淡了生死与权势之争。现在，天意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感谢上苍！”

    “但为了避免历史的重演，有两个人我必须除掉！”吕布紧握双拳，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正当吕布准备出帐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幸好他及时用左手扶住头部，否则整个人就要倒在地上。

    在那一瞬间，吕布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嘶吼：“怎么可能，记忆……在消失！”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上一世的记忆正在不断流失，那些熟悉的面孔和惨烈的战役，正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吞噬，然后消失。

    吕布抓起一杆铁枪，忍受着头痛，在地上挥舞起来。虽然不明白为何记忆会消失，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记住。

    但不到片刻，吕布手中的长枪一顿，头痛感突然消失。他试图回忆，却发现记忆一片空白，只剩下白门楼的片段。

    如果不是地上铁枪划过的痕迹，吕布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失去了上一世的记忆，未来的路只能自己一步步探索，没有任何捷径。唯一庆幸的是，他还记得白门楼的那一幕，只要除掉那两个人，悲剧就能逆转。

    无论如何，这两个人必须死！

    看着地上残留的字迹，吕布低声说：“既然如此，就从你开始吧！”

    说完，吕布掀开帐帘，大步走了出去。

    ……

    东汉的军制严谨，五人为一伍，设伍长；十人为一什，设什长；五十人设队率；百人有百夫长，两百人有军侯，四百人为一部，设军司马。五部合为一营，设校尉，校尉之上则是将军。

    校尉能领军，可竖旗，作为独立的战斗单位，因此校尉也被称作将军。

    吕布是百夫长，隶属于北广校尉，驻扎在雁门关外的马邑，与鲜卑占领的云中郡相邻，一旦战事爆发，马邑将首当其冲。

    尽管战事一触即发，但吕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有解决了这件事，他才能安心。

    吕布前往军司马的营帐，随便找了个理由，加上祖父的关系，顺利请到了七天假。百夫长的职务暂时由宋宪代理。

    宋宪和曹性看着吕布匆匆离去，心中充满疑惑。

    吕布的身影消失后，曹性忍不住问宋宪：“宋蛮子，今天将军是怎么了？我感觉他怪怪的，早上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急匆匆地离开了军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宋宪没有回答，转身走向营帐。吕布让他暂代百夫长，他就会全力以赴。至于吕布为何匆匆离去，宋宪没有多想，从他决定跟随吕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一切交给了吕布。

    曹性似乎预料到了宋宪的反应，也不气馁，换了个话题：“宋蛮子，说说你是如何归顺将军的吧？”

    宋宪继续走着，仿佛没有听见。

    “宋蛮子，听说你以前在五原郡河阴县无人能敌……”曹性继续追问。

    宋宪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面对宋宪的威胁，曹性立刻闭嘴，心里暗骂“野蛮人”。

    宋宪力大无穷，尤其是双臂，曹性曾与他交手，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从那以后，曹性就称宋宪为宋蛮子，好在宋宪性格沉稳，没有与曹性计较。

    两人走进帐内，宋宪突然停下，拉住了曹性。

    曹性不满地问：“宋蛮子，你拉我干什么？”

    宋宪没有说话，曹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地上有几个字迹。

    “豕县刘……刘刘……”曹性念着，他认字不多，最后一个字还没写完。

    宋宪眉头微皱，直接说出：“是涿县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