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章 六月是少年的挽歌（6）
“你们是在选妃吗？”路明非无比认真地对着眼前的叶胜说。
“路先生，麻烦不要讲与测试内容无关的话。请听题：你相信外星人吗？”酒德亚纪把笔别到耳朵后面，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更有压迫感。
无奈，这个家伙实在太能整活了。就在刚刚，他们刚送走第二个参与者，看着参与者垂头丧气地走出门，这个家伙就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大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第一句话是“呦还是沙发椅挺高级嘛！”
“外星人？”路明非一下兴奋起来，他眉飞色舞地说起来，颇有些老学究的气势。“你指的是那种？蜥蜴人？莫比星人还是星际里的星灵？”
“请不要回答与问题无关的话！你只要说“yes”或“no”！”
“没意思，“no”。”路明非向后一仰。
“为什么？”
“没什么。要是外星人真的存在的话，那世界上就只有三分之二的财富与三分之一的人。”路明非慢悠悠地说。
“请说仔细些。”
“你看嘛，人的社会是由物质组成的。尤其是近几百年，战争加速了科技进步，使得这种联系加固了。我们假设外星人真的存在，他们一定与我们人类不同吧？回顾历史上的战争，无一不是因为利益，人种发生的。不同的人种还彼此称之为人，大航海时代，罪恶的三角贸易就兴起，成千上万的黑叔叔在“三角严选”下被送往世界各地。你凭什么认为不能称之为“人”的外星人会受到比这还好的待遇？外星人存在，战争就是必然。”
这段话在酒德亚纪心底投下了一枚石子，她的身体颤了颤，但很快稳住了。她从耳朵上取下那只笔，重新变成了那个温温柔柔的大和抚子。
“请听下一题，路明非同学。”叶胜不再站着，他搬过来一个椅子坐在了路明非旁边。
“而战争需要填线者…我还没说完！”路明非不满地嚷嚷。
叶胜举起手里的牌子，“下一题，你相信超能力吗？”
“相信啊，因为我就有啊。”路明非扣着皮质座椅的连接处，那里的麻线磨的他背疼。
叶胜绷地坐直了，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向后腰。“路明非同学可以讲讲吗？”
“这有什么不能讲的？”路明非故意装出一副奇怪的样子，“天生自带的冷场圣体以及动不动就逗别人笑的吐槽王能力，怎么？不算超能力吗？”
“呃…”
叶胜感觉自己胸口堵了一团气，上上不来下下不去。但身体还是放松下去了。
最后还是酒德亚纪开口，“算，怎么不算？现在，路同学请听第三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物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
她柔柔弱弱的说。
“这题我会！”坐这儿瞎扯淡的路明非瞬间来了兴致，他一改百无聊赖的精神作风，一下子坐直了。眼睛扑闪扑闪地全是光，看样子还想去抓对面酒德亚纪的手，但在叶胜带着警告的眼神里悻悻作罢。
“你要听柏拉图还是黑格尔？或者唯物一方的费尔巴哈还有培根？要不要来点“上帝已死”的尼采？”
“呃…可路同学你的政治成绩并不好…”酒德亚纪有点懵。
“你写过情诗没有？”
“没写过。”酒德亚纪老老实实地交代，叶胜在一边悄悄松了口气。
“这就是成功者的优渥吗！”路明非痛心疾首，“你是女神你不懂，像我们这种高中哥布林。想追女神只能加入文学部，苦哈哈地读那些风花雪月的书，期盼那天女神读了你写的，自认为文采斐然的文章对你刮目相看芳心暗许。然而…”
“写的那些东西斐不斐然不知道，但一定史。”
他扼腕叹息。
“路同学，你说的话…还挺文艺的。”酒德亚纪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突然衰起来的男孩，只能干巴巴地说几句场面话。
“她也是这么说的。”眼前的男孩看起来更衰了。
酒德亚纪顿觉手足无措。
爱不应该是水到渠成的吗？兄与弟，姐与妹，父母与孩子…那个对的人就是你选择的亲人。
“路明非同学，离题了。”叶胜轻轻敲了敲桌子。
“骚瑞，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我的回答是：唯心。”
“唯心？”
“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用我和女神的故事。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我忘记这话是谁说的了。”路明非耸耸肩，“同理，无论是唯心还是唯物，他都是客观的。就像你们不会录取我一样。”
“感谢您，路明非先生，你可以走了。”叶胜替路明非打开门。
“谢谢。”路明非推开凳子起身。
走到门口的路明非突然回头，他先是看了看沉思的酒德亚纪，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叶胜。
“有时间你俩赶快把婚结了吧。虽然不熟，但还是希望能通知我一下，我好到婚礼现场致辞，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
“一定。”叶胜不动声色地关上门。
“陈雯雯的好狗狗，他们都考什么？展开说说。”苏晓樯急不可耐地扯过刚出门的路明非，一边的柳淼淼悄悄竖起耳朵，因为下一个参与者是她。
原本的顺序应该是赵孟华下一个是柳淼淼，但路明非这个愣头青二话不说看见打开的门就走了进去，顺便瞪了赵孟华一眼。
“赵孟华没跟你们说？”
“他啊，他只顾着自己的小女友喽～完全没考虑过我俩。”苏晓樯泫然欲泣。
路明非不着痕迹地冲着陈雯雯眨了眨眼，示意苏晓樯去看，“陈雯雯也没跟你们说？”
“她啊，她忙着跟自己的小男友置气呢，压根就没听。”
路明非一脸贱贱的表情，“想知道？”
“卖什么关子！”苏晓樯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痛痛痛！快松脚快松脚！”路明非呲牙咧嘴地招呼三个班花，“你们都过来！”
陈雯雯依旧低着头，犹豫了片刻，很顺从地过来了。柳淼淼皱了皱眉头，但碍于下一个就是自己，没办法只得跟从。
“他们要考三个问题，分别是…”路明非小声的对聚拢的三个人说。
“你不会在骗我们吧？”苏晓樯压根不信。人家一个不远万里到中国招生的外国名校怎么可能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柳淼淼则是想这路明非看自己吹了干脆也不想让别人过，这是来干扰她们状态来的！狗贼！
陈雯雯还是低着头，就差披头散发，不然活脱脱一个白衣女鬼。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不过不是有人要出来，而是有人要进去。
“下一个到谁了？”她向里面的人问着，“柳淼淼？柳淼淼进来！”
依旧是那顶棒球帽，还有银质的四叶草耳坠。
路明非认得她。
陈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