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丧友
夜,静悄悄的,陈张二人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因为身边的疯子一直再嚎叫,说着“宁家”“杀人越货”“他们都死了”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张定边想了很多办法,可就算是拳脚相加也无济于事。
终于张定边忍不住了,想要找东西堵住疯子的嘴,陈章却拦住了他:“定边别急,兴许我们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陈章坐到疯子面前,递给他一包巧克力,疯子一把抓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朝陈章笑。
见拉拢有成效,陈章轻声问道:“你说的宁家,是哪个宁家?还有,你说他们都死了,是谁死了?”
疯子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看着陈章,突然哭了起来:“我所有的朋友,他们都死了。宁家的人杀了他们,还抢走了我们所有的物资”
陈章心中一惊,看来这个宁家不简单。他继续追问:“宁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疯子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突然就来了,见人就杀”
接着再陈章的循循善诱之下,疯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吐了个干干净净。原来他们是城里的高中生,借着假期爬山旅行,在山上遇到了丧尸爆发,慌乱中几人与大部队走失。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间木屋,里面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本以为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却被宁家的人发现。宁家不仅抢走了所有物资,还杀光了他们的同伴,只有这个疯子侥幸逃脱。听完疯子的叙述,陈章和张定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愤怒。
冷静下来,张定边回忆道:“据我所知,宁家是赣省的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家族,据说他们的祖先是宁王朱宸濠,在位期间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后来朱宸濠由于谋反被杀,其后人改姓宁,带着巨额财富隐居民间,后来靠这笔财富发家。宁家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要有强烈的竞争意识和成功欲望,他们家的公司总部设在南昌,涉足多个领域,包括房地产、金融和科技,几乎垄断了整个赣地的经济命脉。然而,随着他们的势力扩大,也开始涉及一些不法行为,比如贿赂官员和剥削工人,甚至是与黑恶势力相勾结欺压良善。他们的名声因此变得很差,但因为他们有钱有势,所以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们。”
听完张定边的描述,陈章勃然大怒,一拳砸在地板上:“可恶,这些人渣,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干出这些事!”
张定边附和道:“是啊!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陈章冷静下来,长叹一口气,现在二人连自保都困难,更不要说惩奸除恶了。陈章身边也传来鼾声,转头发现那疯子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两人相视,苦笑一阵后也躺下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陈章早早地醒来。雨已经停了,陈章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疯子,摇摇头,叫醒张定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车上,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
“章哥,我们接下来往哪去?”
“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吧!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走的路,但是我感觉我们离城市不远了!”
“为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疯子昨天晚上说的吗?他们是高中生,借着假期出来旅游。高中生学业繁重,出门旅游一般不会太远,所以我断定我们离城市不远了。”
张定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而且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走的路但是我断定我们现在就在赣省。”陈章接着说。
“不错,现在丧尸横行,宁家的人要抢东西不可能跑太远。”张定边分析道。
“对了,现在宁家家主是谁?”陈章随口问了一句。
“他叫宁震宇,在他手里宁家进一步壮大,在政商两界颇有名望,连赣省省长都为之马首是瞻。他有三个孩子,大女儿远嫁两广蔡家,二儿子能力最强留在身边随时听用,小儿子最受宠是个纨绔,现在在南昌上学。”张定边有些瞌睡,声音也渐渐变弱。
“我敢断定我们现在应该离赣省的省会南昌不远了。”不等张定边发问陈章接着说:“从昨天晚上我就有点疑惑那个疯子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是宁家的人的,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些行凶的人自己说的,这就很奇怪了,因为宁家虽然势力庞大但也不敢实名犯罪,所以敢在作恶时说自己名字的人有且只有一可能———他们是老三的人。老三是个纨绔,家里又有钱有势,出了事家里也能摆平,平日里必然是嚣张跋扈,作恶后自报家门也是在情理之中,长此以往身边的人自然是有样学样。再结合老三在南昌读书,我推断我们离南昌不远了”
与以往不同,后排迟迟没有传来回应。陈章心生疑窦,从后视镜往后看,张定边已倒在后排座位上呼呼大睡。
“看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陈章心里默念。
陈章继续专心开车。几个小时后,一声尖叫从后排传进陈章的耳朵里。
他急忙刹车,回头一看,只见张定边的身体不停抽搐,皮肤开裂呈现出诡异的血色。
“定边!你怎么了?”陈章惊慌失措欲上前查看。
这时,张定边猛地睁开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向陈章扑了过来。陈章慌忙躲闪,张定边扑到椅子靠背上咬了一嘴棉絮。
“定边,你醒醒!我是陈章啊!”陈章大声呼喊着,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但张定边就像发疯一样继续向陈章发动攻击,见有座位阻拦他伸出手臂想要抓住陈章。陈章一面闪避,一面继续呼喊想要唤醒他的意识。
可喊叫声就像兴奋剂,让后排的张定边攻击地更加疯狂。此时陈章才注意到张定边眼球发白,浑身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牙齿也变得尖利。
这一瞬间他愣住了,“这是……变异了?”陈章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丧尸,心中一阵恐惧。
他来不及多想,拿起一旁的消防斧,想要砍断手臂,可是一想到这是朝夕相处的室友,陈章犹豫了。
就在犹豫的一刹那,张定边挥舞着手臂直冲陈章脖颈而来,陈章大惊急忙后退,锋利的指甲刮破陈章的衣服,留下几道爪印。
险些致命的一击,推了左右摇摆的陈章一把,他意识到如果不做个了断自己定然会死。于是陈章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对准张定边连开数枪,打得枪口滚烫冒烟。
身中数枪后,张定边停止了动作,直挺挺地倒在了座椅上。
陈章松了口气,走近观察,发现张定边已经没有了呼吸。
“定边……”陈章心情沉重,他不忍直视面目全非的昔日好友,更不愿接受自己亲手杀了他的事实。
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滴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上天在奏响一曲悲伤的乐章。这些雨滴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泪珠从天空滑落,似乎是老天爷感受到了陈章的悲苦和哀伤,正在默默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