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合理
夜幕降临，粮庄的打烊时间到了。那些还没有卖出去的“陈米”被慕梓儒下令丢在了街道上。
慕府。
苏順言在慕府里被下人看着不准离开房门半步。他的心中焦虑万分，不知道慕梓儒是否会愿意见他，虽然下人说会告知一声慕老爷，可现在都已经是夜晚了还没见到人。
“什么事？”
慕梓儒推门进来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淡。进门时他便挥手让下人离开。
苏順言站起来，走到慕梓儒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慕老爷，拜托您再考虑考虑降价的事情吧，只是部分粮食降价根本不能……”
“又是粮价！你除了这种事就没别的话好说了吗？和你的约定我也是信守承诺……明日我让人送你回去……其他的别再说了。”
慕梓儒的话像一盆冷水，将苏順言满腔的热情浇灭。他咬了咬嘴唇，还想再争取一下，但慕梓儒的眼神已经变得不耐。
“慕老爷……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你想怎样？你真的不适合当官，我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
“寒冬将临……百姓如何能活下去……”
苏順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慕梓儒的眉头紧皱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
“难道我不是百姓？他们若是活不下去那也是他们的命……又不是我让天下饥荒，我要是可怜他们谁可怜我？！我过的好日子是我自己挣来的，为什么我非得帮他们……”
“慕老爷……若是慕府亏损一切可记在我名上……只要慕老爷对外形式降价就好，亏的钱我将所有俸禄和未来的全数奉上……”
慕梓儒听完只觉得好笑，
“你？你能有多少俸禄，自己都和难民没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以为自己能救天下苍生呢！昨天你跪在我府上，是不是权当自己是救世主在经历磨难呐！
别做梦了！你也是这世上最卑贱的人，别想着救人了，你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权力……”
苏順言只是短暂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跪在了慕梓儒面前，
“慕老爷……我知自身卑微，只求慕老爷发发善心……就当是积功德也好……”
“哈哈哈哈！！下贱！你当真是贱！！你有一点儿骨气吗！”
慕梓儒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满脸恳切之色的苏順言，心中五味杂陈。
慕梓儒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了情绪，他蹲下身子，与苏順言平视：
“你这条贱命没准能值几个铜板……若是你来我这儿当个仆人……七天，每天为我服务，我就降一天价……如何？”
苏順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
……
“冷静些……”
展兔毫扯着云吹雪，紧紧握着他的手臂。
即使周围无一人能感知他们，云吹雪也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了。
“这什么？这什么啊！怎么会有那么无语的事情，慕梓儒怎么这么坏……还有苏順言，他干什么啊，有什么好求的啊，好歹当个官二，那么没出息……”
“……或许，他没有选择了……”
“怎么会没有选择！”
展兔毫叹口气，
“这个地方，这是最后的机会……苏順言早应该一直都被这么对待吧，只是旁人多少会顾及面子，最后只是驱赶他，可慕梓儒不在乎脸面……”
……
第二天清晨，苏順言早早地起床，开始了他作为慕梓儒仆人的第一天。他为慕梓儒准备好洗漱用具，小心翼翼地伺候他穿衣梳洗。慕梓儒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这茶太烫了，你不会等凉了再端来吗？”
慕梓儒皱眉说道。
苏順言连忙道歉，赶紧将茶重新倒了一杯，小心翼翼地递给慕梓儒。
“还有这衣服，怎我不喜欢这件，你还不去换一件拿来。”
慕梓儒又挑剔道。
苏順言默默地接过衣服，重新选一套，反反复复直到慕梓儒满意为止。
让苏順言庆幸的是慕梓儒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挑刺呢。
夜幕低垂，苏順言躺在简陋的仆人房中，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他的身体疲惫不堪，但内心的悲凉却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然而，他深知自己不能沉沦于这无尽的疲惫与悲凉之中。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百姓们疲惫而渴望的眼神。他们生活在苦难之中，渴望着一丝喘息的机会。苏順言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只要熬过这七天，百姓们就能迎来一丝希望。
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要将内心的力量凝聚起来。虽然身处困境，但他从未放弃过对未来的希望。他告诉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战胜眼前的困难。
仆人房虽然简陋，但苏順言却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找到了内心的平静。他想象着自己正在为百姓们争取更多的权益，为他们带来一丝温暖。这种信念和使命感支撑着他，让他能够勇敢地面对一切挑战。
夜渐渐深了，苏順言躺在床铺上，疲惫的身体渐渐陷入了沉睡。
自然，他是注意不到门外那个身影的了，只是这场景倒是被云吹雪和展兔毫二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