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寻出路
秦老夫人又道：“王府的人也不是很多，既然栖云阁那边不让你管了，你索性就辞了这掌事女官的职，就待在福松院好好过日子。等过两日老身寻个时机，跟麒玉说一说，让他纳你当侧妃。”
卫黎心里不甘心，但话都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样？
她当掌事女官，主要就是想管着栖云阁。
往后栖云阁她不再管了，那就少了许多与肃王相处的机会。
好在老夫人说了会让肃王纳她当侧妃。
侧妃虽是她不情愿的，可现下也只能如此。
“是，那卫黎索性就辞了这掌事女官的职，安心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秦老夫人笑道：“你能想通就好。”
卫黎离开东屋，出门时，脑子里还想着侧妃和正妃的事情。
侧妃她是不甘心的，可只要徐绾禾在，正妃之位就没有她的份。
想到这里，卫黎冷哼一声，心中暗道：徐绾禾，我卫黎定是要让你不得好死。
栖云阁。
绾禾这会儿正在屋里用晚膳。
俏儿拿着一大串钥匙和几本账册进了门：
“王妃，方才卫姑娘屋里的婢子小桂儿来了一趟，送了这些钥匙来，还有账本。”
绾禾看也没看那些钥匙和账册：“钥匙给福叔，让他将锁全换了。账册也让福叔好好查一查。”
“是。”
俏儿总觉得王妃对自己很冷淡，反而对娇儿脸色要好看些，她心里不好受。
到了外边，她看到娇儿，把钥匙和账册塞在了娇儿手上，把王妃的话交代给了娇儿。
娇儿被使唤惯了的，没说什么，抱着钥匙和账册走了。
俏儿心里装着事，想着卫姑娘怎地好好地就不当掌事女官了，好奇不过，去了福松院打听。
福松院外边，闲下来的卫黎刚吃过晚饭出来消食，见到俏儿走过来，笑着唤道：“俏儿。”
俏儿朝卫黎福身：“卫姑娘。”
卫黎看着小桂儿：“你去忙你的吧！”
小桂儿走开了。
卫黎上前去拉住了俏儿的手：“俏儿，看你这模样长得这么标致，你家王妃可有给你许配人家啊！”
俏儿故作娇羞一笑：“卫姑娘，说笑了，婢子才随王妃到王府。”
卫黎笑道：“俏儿，不是我说你啊！你模样好，又是大丫鬟，就该为自己争取些。我看你家王妃似乎也不怎么痛惜你，你倒不如自寻出路。”
这几日王妃不待见自己的大丫鬟，卫黎是看在眼里的。
“自寻出路？卫姑娘，你觉得婢子该如何自寻出路？”
俏儿本就藏了这心思，此刻听卫黎如此一说，胆儿也大了起来。
卫黎凑在了俏儿耳边：“听说王爷身子日益渐好，俏儿姑娘就没想过成为王爷的身边人？”
自古以来，大丫鬟陪嫁，多数都与主子共侍一夫。
俏儿并不是没有这份心思，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没想到卫黎竟然帮她说出来了。
“卫姑娘，王爷王妃感情甚好，岂是婢子能插足的。”
俏儿打算以退为进，来试试卫黎的想法。
卫黎：“俏儿，听说你都十五了，还没婚配，再不嫁，可就要熬成老姑娘了。想必徐家主母把你安排到王府来，就是让你帮着王妃伺候王爷的。”
俏儿心里有些雀跃，“可是……”
卫黎：“老夫人说要让王爷纳我当侧妃。其实说实话，我堂堂嫡女，做侧妃是不想的，只无奈我心系王爷，非王爷不嫁。这往后王爷若是纳了我到他屋里，那我和你就算是姐妹了。”
她打算先把俏儿这关系攀上，联合俏儿来对付徐绾禾。
俏儿是徐绾禾身边的大丫鬟，有了俏儿帮忙，不怕徐绾禾不死。
等徐绾禾死了，俏儿不过是个侍妾，再弄死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俏儿毕竟是个奴婢，听卫黎如此抬高自己，心生窃喜：
“卫姑娘，婢子哪敢与您做姐妹，往后若真有这么一日，婢子伺候您便是了。”
卫黎听俏儿如此一说，心中也是一喜，心道这俏儿果真是个好拉拢的。
她将俏儿拉到一边，从袖兜里掏出个精巧的小瓷瓶来递到俏儿手上，“此乃波斯人手上买来的失魂散，你每日在王妃的饮食里放一点。”
她从徐家出来后，心里就盘算着要害死徐绾禾，于是去了一家波斯人开的香料铺子，她听说过那间铺子里有害人的药。
俏儿闻言吓得脸色一白，拿着这小瓷瓶进退不是：“卫姑娘，婢子不敢。”
卫黎紧紧地拽住俏儿的手臂，悄声道：
“放心好了，这失魂散不是烈性毒药，不会致人性命，只会让人身子慢慢变得不好。如此一来，王妃就没有力气伺候王爷，届时你就会有更多的机会陪王爷。王爷若是宠爱你，指不定会帮你和你家人脱了贱籍，如此一来，你弟弟就可以去考功名，你也会跟着得那荣光。”
俏儿心跳如雷。
深宅大院里的这些事儿，她不是不知道，她母亲是顾氏身边的大丫鬟，平常也会用些黑手段处置那几位不听话的姨娘。
“怎么样？俏儿，你若是不想，那也没关系，只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卫黎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俏儿一看卫黎的脸色就知道，如今她已知晓卫黎这手段，便是她不从都不行了。
若是不从，卫黎肯定会杀她灭口。
想着若是得了王爷的宠爱，或许能让弟弟考取功名，她就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博手一试。
反正这几日徐绾禾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心头实在是不爽快，只当是报复徐绾禾了。
俏儿将那小药瓶收进了荷包里，
“卫姑娘，那从今往后，婢子可就是卫姑娘您的人了。”
卫黎面上难掩兴奋之色：
“俏儿，你放心，只要你让徐绾禾的身子骨变得差些，待我有一日成为正妃，定会抬你当侧妃，我们姐妹二人，共侍肃王爷。”
俏儿心道：这卫姑娘好有野心，想当正妃。
不过徐绾禾待她不好，倒不如让卫黎来当正妃。
指不定还真能与卫黎好好相处，将来同侍一夫。
俏儿回了栖云居。
她不知道的是，方才她与卫黎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绾禾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