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做只为心中正义
“嘶～”常泽费力地睁开双眼，许是因为昏迷的太久而导致脑袋昏昏沉沉的。
还没等常泽来得及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眼里就映入了谢瑶安的身影。
“你终于醒啦！”谢瑶安止不住内心的高兴，“你都已经昏迷足足三日了！”顺势比了个三的手势。
常泽只记得当时谢瑶安朝他奔去，却遭玉竹和蛇妖的同时攻击，他打伤玉竹后来不及抵挡蛇妖的攻击，情急之下替她挡下了蛇妖的攻击，再然后就没有记忆了。
“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去为你求佛祈福了。”谢瑶安这几日都守着他，人憔悴了不少，却是不见他醒过来。
常泽看见她气色全无，有些惭愧，“你，在这守了很久？”在看到谢瑶安微微点头后很是感激，可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当是报恩了。”谢瑶安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常泽是救了她不假，但是她可做不到话本子上的以身相许。“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我也会义不容辞的。”照看他又怎么能够抵得了这莫大的恩情呢？
常泽无奈的笑了笑，“谢小姐说笑了，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我答应了谢将军要护你周全的，自然就不会食言，谢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常泽当时并没有想的太多，只知道不能让她受伤，否则该如何向谢将军交代。
谢瑶安内心不知是何滋味，直勾勾的盯着他，“话虽是这么说，但你终究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倒不如你说有什么需要的，就当是我报了你的恩情，如此，我心里也会好受许多。”谢瑶安不想欠他什么，本就愧对于他，若是再什么也不做，那她岂不是更加难安。
常泽见她如此执拗，也没了办法，“那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谢瑶安开心地点点头，“如此甚好，我这就去告诉景汐姐姐他们你醒了，想必你们还有话要说。”
常泽确实有话要问他们，也不知他们那日是否受伤，侯清莲清醒后是否受到惊吓。
“二师兄！”云景汐听到他醒了的消息，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小师妹还是如此的冒冒失失。”常泽见她这副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打趣。
云景汐撇了撇嘴，“我这不是关心二师兄你嘛。”云景汐这几日都担心的吃不好饭，如今看见他还能够打趣自己，想必是没什么问题了。
“那日，你们是否受伤，蛇妖除去了吗？”
“嗯，除了二师兄之外，我们都平安无事。”还没等云景汐开口，姜饶就抢先一步，“那日师兄受伤晕倒过后，我与师姐二人联手与她不相上下，再后来，妖王便出现了。”
常泽紧皱着眉，妖王？
“那蛇妖名唤白芸，因其胞妹白枫与凡人相恋，那男子在无意之下得知白枫真实身份后便哄骗她自己患了绝症，若想根治需用千年蛇胆作为药引，白枫信以为真，在取下自身蛇胆之后虚弱不堪，男子也趁机将其杀害。白芸感受到白枫的气息微弱之时就连忙前去查看，却碰巧看到男子将白枫残忍杀害的场景。”云景汐轻声哀叹。
“白芸当即就杀了男子，可是白枫怎么也醒不过来了，自那之后，白芸就行走于人间，杀害那些负心男子，只要是对自己妻儿不好不忠的，都被她吸光了精气而亡。”
只是那白枫直至临死前都不敢相信那把刺中心脏的匕首是自己所爱之人刺入的，白芸曾告诉过她，人妖殊途，人间男子大多薄情寡义，可她不信。到最后她也不会知道，白芸本可以在渡劫成功后就能成仙，却为了她双手沾染了鲜血，再无飞升的可能。
“那妖王？”常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评价白芸的行为，可她终究还是错了，就得付出代价。
“白芸是妖王收服的，在那之前，妖王就重伤了她以此劝她收手，可还是执迷不悟，也因此才会附身于侯清莲。若非她功力大减，我和姜饶联手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妖王赶到之时，白芸正准备与我们同归于尽，妖王将她逼出了侯清莲的身体，打碎了她的妖丹，以此谢罪，白芸最后还是选择自尽了。”
她曾天真地以为所爱之人会与她长相厮守，所以即使违了天道也要与他在一起，她以为只要用她的蛇胆作为药引心爱之人就能根治绝症，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他以为她是他此生最爱，却不曾想是修为千年的蛇妖，他以为只要把她杀了就能够恢复到从前，到最后，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
她以为只要耐心劝导就能够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以为她有着千年修为不会受伤故而冷落她，没想到，最后一眼却是天人永隔，不复相见。
“那白芸也是个可怜之人。”云景汐不禁感叹，白枫也真是天真愚蠢。
“这不是她滥杀无辜的理由，纵使那些被她杀害的男子并不是什么至善纯良之人。但也不应该命丧她手，他们若犯了错，自有人界的律法去定夺。况且，白枫一意孤行，白芸甘愿放弃仙道，那不管有什么后果，都得由她们自己承担。”姜饶并不同情白芸，更不会去可怜白枫，一切自有因果轮回。
谁也不知道三人到最后是否后悔，他们之间的故事也无从得知，世人只知那蛇妖作恶多端，就该碎尸万段，否则难解心头之恨。蛇妖已除，众人皆乐，也不必再提心吊胆。
“那妖王可有为难你们？”相传妖王喜怒无常，常泽不免担心他们。
云景汐连忙摇头，“那妖王不似传闻之中的那般，倒可以称的上温润如玉，丝毫不像是妖王的模样。”可外界又怎会穿出那样的谣言？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对了，二师兄。侯府的管家来了好几次，说是你醒了之后一定要到侯府一趟，具体是什么事，就不知道了。”提到侯管家，就觉得奇怪，此事分明已经过了，再说，给侯清莲去除体内残留妖气的是妖王，又不是二师兄，可侯府已经派管家来了多次。
常泽有了片刻的异样，但云景汐二人都没察觉。
“明日吧。”常泽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蛇妖的事情那就大可不必，可若是因为他的身份，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云景汐本还想问些什么，被一旁的姜饶拦住了，她虽疑惑，却也不再追问。
才刚出去把门关上，云景汐就问，“刚刚为何要拦着我？”
“你没注意到二师兄的脸色从听到侯府之后就变了吗？二师兄应当是不想说的，至于其中缘由，你就不要好奇了。”姜饶料定，二师兄与侯府之间定然有什么，但是说与不说都是他的自由，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知道了。”云景汐从未听常泽提及过他的过去，她自打记事起常泽就在天允宗了的，以前发生过什么，她也不清楚，从前也没想过去问。
“我记得你。”翌日一早，常泽就去了侯府，管家看着他走了神。
“管家说笑了，在下与你并不相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侯府应该早就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了。
管家哀叹一声，“我不会认错的，我记得你的眼睛。”管家没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就引他往府内走。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还望你不要记恨。”管家一时之间也只能想到这些，过去的事情，是他亏欠了常泽，也是整个侯府亏欠了常泽。
“我现在只是天允宗的弟子。”管家突然停下来，怔怔地看着他，随即又点点头，“挺好的。”
把常泽带到大厅后，管家就退下了，整个侯府，除却管家，再无一人认出他。
“多谢常仙长，就下清莲一命。”侯府当家主人侯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是了，这是他的哥哥，侯清莲正是他的女儿。
“客气了，本就是分内之事。”这侯晓真是奇怪，若是为了那件事，明明不止他一个人的功劳，却只邀他一人设席谢恩。
常泽并不想多待，遂以身体不适为由回了将军府。
“常公子。”侯清莲叫住准备上马车的他，“听管家说，你是我的……”
“不是，在下只是天允宗的弟子常泽，当日所做一切也只是为了心中正义，还望姑娘不要多想。”说罢，便转身离去。
一切，都结束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