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沙歌往事
“终末之风是您死亡之时吐出的最后一口气。”楚浩不能淡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沙歌老祖笑了笑，伸出手来，顿时一个茶具飞了过来，他为楚浩泡了一杯茶，然后开口道。
“我都这个年纪了，都没有昏聩，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听不清了呢？”
楚浩接过茶来，慢慢品了一口，安抚情绪，意外的发现茶水很好喝，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直到将茶水饮完，这才意犹未尽的说道：
“只是觉得匪夷所思，您一定是沙歌文明最为强大的存在吧。”
半晌没有回答，楚浩好奇的看向沙歌老祖。
沙歌老祖紧紧的盯着楚浩，或者说楚浩手中的茶水，眼神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楚浩摇了摇手，呼唤道：“前辈！”
沙歌老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眼楚浩，然后叹了口气。
“人老了，竟然没发现，你是一具分身。”
楚浩讶然！
沙歌老祖询问道：“再来一杯吗？”
“麻烦前辈了！”楚浩十分恭敬地说道。
“你真的还能再喝？”沙歌老祖询问道。
楚浩笑道：“倒也有些余量。”
沙歌老祖又给楚浩倒了一杯茶，然后似乎陷入回忆，缓缓开口：
“我不是沙歌文明最为强大的存在！”
“啊？”楚浩有些惊讶。
“沙歌文明是我创造的。”沙歌老祖淡淡地说道。
楚浩顿时如遭雷击。
“您创造了沙歌文明？您是至尊之上的强者？”
“至尊之上？这是你们宇宙的对于金沙玉风境界的称呼吗？”沙歌老祖好奇的问道。
好家伙！
感情这个境界都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
楚浩将至尊之上这个境界形容了一下。
沙歌老祖呵呵笑道：“那就是了，殊途同归，名字而已，没什么重要的，我的确实是至尊之上的境界。”
楚浩闻言，心惊肉跳，连忙又喝了一杯茶，然后问道：“那您怎么会死亡的？”
沙歌老祖无奈的说道：“被更强大的金沙玉风强者杀死呗！”
“谁？迷雾之主！”楚浩后知后觉。
“他叫秘巫之主！”沙歌老祖纠正道。
楚浩满头问号：“秘巫之主？”
“你也不用了解，那都是几亿年前的事情了。”沙歌老祖挥挥手，表示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楚浩无法理解。“你们同样是至尊之上，为何对方还能轻易杀死你？”
“谁说轻易了，我和他从沙歌宇宙打到了方界宇宙。
也给他留下了不轻的伤势，他后面会被镇压和我造成的伤势有很大关系。
再说至尊之上和至尊之上并不一样。”沙歌老祖看到楚浩竟然还能喝，闪过一丝惊讶，继续给他斟了一杯茶。
“沙歌宇宙之前，是狂沙文明。
那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宇宙文明，但是最高境界只能修炼到沙若罗之境。
没错，这也是一个人的名字，你就理解为至尊吧。
但是狂沙文明很小，不是面积的大小，是能量层面的少。
所以当至尊诞生诞生一定数量之后，金沙池里的狂沙就不够用了，开始干涸。
没有了金沙，至尊也会老，会死。
于是这些沙若罗强者们开始了争斗，最终胜利者彻底统治了整个文明的上升渠道。
天下人再也无法突破沙若罗。
我本是原本一名沙若罗强者的子嗣，父亲战败，我自然也被追杀。
机选巧合之下，我竟然穿越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是一个辉煌的修行文明。
我得到了风宗的传授，学习了那个宇宙的大道。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旅者，他将我带回了我原本的宇宙之中。
我精通两个宇宙的大道，很快就修炼到了沙若罗之境。
三位沙若罗想要置我于死地，但是却不是我的对手，被我一一镇压。”
楚浩听的入神，不自觉的喝下了第三杯茶水。
“漫长的时间，我融合了两种宇宙大道，彻底达到了沙若罗圆满，我渴望成为上师们口中的自由之境，但是出现了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沙歌老祖声音一顿，看向楚浩。
楚浩顿时明白，这是一个考验，斟酌语言，然后开口道：“狂沙宇宙的金沙池不足以支持你超脱！”
沙歌老祖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超脱是有两条路可以走的，这两条路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付出的代价却并不一样。
我自负天才，但是也不敢用第一种，所以我必须借助金沙池的力量。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风宗一些知识，我举行了一场长达三百万年的仪轨。
将三位我无法杀死的沙若罗献祭了。
顿时金沙池暴增，并且开始出现狂风。
金沙池蜕变为金沙玉风，我也因此晋升至尊之上。”
楚浩闻听此言，内心不知怎的，总有些心惊肉跳。
说到此处，沙歌老祖却出现了一丝悲伤，语气低沉的说道：
“但是我不该突破的，我若不突破，他根本就无法感知到沙歌宇宙。
是我，是我害死了沙歌文明！”
楚浩连忙将杂念甩出，然后轻声安慰。
沙歌老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内心虽然悲伤，但是却并不后悔。
只是回忆往事时，总期待有着另一个结局，可是内心实际上却明白道理缘由，竟连责怪自己都做不到。”
楚浩连忙听着。
“宇宙文明看似一团和气，实则是因为天地广袤，哪怕是临近文明也极难互相发现。
因此对于一些强者来说，未被发现的文明都是一块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蛋糕。
他们若想吃下，只能去寻找。
那些没有被找到的蛋糕，存世久远，就真的以为天地广大，自己宇宙独尊，实际上只不过是其他宇宙的猎手正在来的路上罢了。
如果想摆脱棋子的命运，就只有成为金沙玉风，才有资格在宇宙下棋。
但是可惜的是，哪怕是金沙玉风也有强弱。
其他高手忌惮伤势，一般不会对你下手，算是安全。
但是我却偏偏碰到了秘巫之主这个疯子。”说到后来，沙歌老祖已经是咬牙切齿。
楚浩听到此处，闪过一丝怪异，询问道：“迷雾之主为什么这般啊，这天地宇宙周这么多，何必和一个至尊之上死耗呢？”
沙歌老祖听到这句话，顿时无语至极。“百个诞生沙若罗的宇宙，也比不上至尊之上的宇宙。
但是天下间的宇宙恒河沙数，他也没必要和我死磕。
偏偏倒霉就倒霉在，我的宇宙位于原始宇宙和方界宇宙的中间。”
“他一开始就是奔着方界宇宙去的！”楚浩惊呼出声。
“我不确定，也许他是为了去方界宇宙之后的世界，毕竟他折在了那里，之后的事情无法推断。
但是我知道，他要去的那个世界对他很重要，他先后毁灭了四个宇宙才走到了方界。”沙歌老祖这般说道。
楚浩吞咽口水，不得不承认迷雾之主的强大。
为了去一个地方，直接打碎四个宇宙。
牛掰！
但是为什么？
四个宇宙，不可能都是至尊，绝对有至尊之上，他的伤势绝对不轻。
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让迷雾之主失去了冷静？
除了迷雾之主，没人知道！
不对！
还有梦神！
楚浩眼神明亮，对梦神更加势在必得。
“原始宇宙的人争斗心太强了，不断的征讨，毁灭，简直就像是蝗虫一样。”楚浩想起那些术化生物狰狞吞噬的模样，忍不住发出感慨。
沙歌老祖眼神微微变化，那是一种古怪的神情。
楚浩顿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有些疑惑的问道：“前辈！我哪里说错了？”
“原始宇宙的人爱好争斗，但是那是那些没有启灵的原始人才会有的。
一旦他们开启智慧，就会变成原人。
有智慧的人，又怎么会无意义的征讨呢？”
楚浩喝下第四杯茶，然后疑惑的问道。
“资源啊，无穷无尽的资源。”
“原始宇宙的上限就是秘巫之主，他们要这么多资源干什么？”沙歌老祖反问。
楚浩顿时无话可说。
“那他们为什么要争斗和侵略呢？”
只见沙歌老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弹，一条蜿蜒宛若巨龙的宇宙之肠缓缓出现。
哪怕只是一个模型，都让楚浩感觉一阵心惊肉跳。
急忙开口道：“构建原始宇宙模型会被人感知到的！”
“他们只能感知到的是人，而不是模型，我亲自推演，没有关系。”沙歌老祖平静地说道，但是霸气和威严不自觉的铺展开来。
紧接着，他又施展手段，将原始宇宙投影成发着红光的光膜的形式，包裹在了宇宙之肠外。
随着他手指轻点，一幅和叶铭推演出的原始宇宙灭世模型一般无二的场景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只见宇宙之肠开始缓缓蠕动，原本舒展的绒毛向内卷曲，仿佛要吞噬一切。
与此同时，无数星球开始向中央塌陷，陷入归墟之中。
然而，由于宇宙之肠过于庞大，即使从顶端开始毁灭，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蔓延至尾部。
“一千万年前，原始宇宙就已经开始步入归墟了。”沙歌老祖口出惊人。
楚浩只感觉自己一天受到的冲击比以往都巨大，甚至没有思考，下意识的提问。
“那他们为什么还活着呢？”
沙歌老祖微微一笑，他挥舞袖摆。
宇宙之肠内扣来到了尾端，眼看整个原始宇宙文明就要毁灭了。
“你说他们怎么办？”沙歌老祖询问道。
楚浩脑中灵光一闪，同样摆了摆袖子。
顿时第二个光球出现，这是一个发着蓝光的光球，他代表另一个宇宙。
这个宇宙慢慢的和原始宇宙连接在一起。
沙歌老祖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
当两个宇宙彻底连接的时候，宇宙之肠顿时蔓延生长，原本的蓝色光球慢慢的变成红色，最终彻底贯通了另一个宇宙。
原本已经来到尾端的内扣归墟，变成了中端。
“原始宇宙的侵略不是为了利益，是为了生存。”楚浩恍然大悟。
“是的，秘巫之主就像牧羊人，他的羊群将自己的草场吃完了，他却不重新栽种草籽，而是打开了另一片草场的围栏。
羊群如果不跳进去，就只能饿死。
于是他们变成了狼，纷纷跳出围栏
吃掉另一个围栏内的羊和他们的草。
周而复始，迷雾之主越来越强大，但是这些狼群，还是只能维持生命。”
“好狠！”楚浩觉得本体叶铭推演的元之宇宙，无论多么伟岸的生命都会步入死亡就够狠了。
但是和迷雾之主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这简直就是敲骨吸髓，骨灰还要滋养土地。
“迷雾之主很强大，十分强大，但是他这种统治模式是有问题的。”沙歌老祖开口道。
楚浩对此表示理解，感同身受的说道。
“他在肆意扩张的同时，他接触的宇宙其实也越来越多。
他遇到至尊之上的概率也越来越大，极有可能，他会遇到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
到时，打开围栏的就不是他，而是对方了。”
但是楚浩也感觉到一种绝望，忍不住开口问道。
“莫非这就是所有至尊至上的宿命吗？”
沙歌老祖摇了摇头，开口道：“自然不是，我之前就说了，突破至尊有两种方式。
这是第二种，至尊之上，替代灵气海，一道庇万道，成为牧羊人。
但是还有第一种，更为艰难的方法。
超脱至尊，自身就是灵气海。
这个时候，你就可以脱离自己的宇宙，成为整个宇宙之中的一名旅者。
不在受到时空的限制，但是你不能再回家了。”
沙歌老祖已经尽量用他能简化的语言阐述，但是楚浩还是听的云里雾里。
“旅者太难了，至尊之上和超脱至尊根本就不是一个难度。
我存世了大约一亿年，我只看到了一个人达到这个境界！”沙歌老祖感叹一声。
他若也是旅者，或许就有机会挽救沙歌文明了。
“谁？”楚浩询问道。
“那是我在风宗见过的一个男子，他来自仙鼎大世界。
自称自己叫做！”
楚浩呆立当场，近乎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明昭上帝！”
“准确说，他叫做明昭上帝天姥大天尊！”沙歌老祖一脸崇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