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床共枕
玉明家没装淋浴，只有一间简单的浴室，夏天洗澡都是站在水龙头下冲冲就行了，冬天便是烧点热水用个桶装着用毛巾一点点搓洗。
如此简陋的条件，秦稳没觉得有啥不妥，穿着玉明给他找的黄色塑胶拖鞋，站在水龙头下快速洗了个澡，他洗好以后光着上身站在床边，腰上只系一条浴巾，玉明把吹风机递给他说：
“自己吹，我去洗澡。”
玉明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旧僧服，僧服下面没穿裤子，一双白皙细长的腿在他走动间若隐若现。
坐在床头的秦稳穿上了自己的底裤，赤裸着上身正低头刷手机，他瞥见玉明一双白腿，唏嘘道：“你这腿比姑娘的还直。”
玉明举着吹风机吹头发，吹风机转动的声音压下了秦稳的声音，他压根没听见。他吹干头发把吹风收好，没说一声伸手关掉墙壁上的灯。
“灯坏了？”秦稳问道。
这几年玉明一直一个人在禺城住，一时身边多了一个人他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另一床边说：“不好意思，我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我在是不是让你很不自在？”秦稳收起手机说。
玉明没掩饰自己的不习惯，平淡说道：“确实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你也忍忍，我答应了你爷爷的话，一定就要做到，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秦稳掀开被子躺下，他和玉明之间隔着有一人的距离：
“说实话吧，我三十二了也是头一次和另一位三十岁的男人睡在一起，我们这算不算同床共枕？”
没听见玉明说话，秦稳将身体往他那边移了一下，小声唤道：“玉明？”
玉明还是没出声，房间里却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不是不习惯吗？怎么入睡这么快？
翌日，秦稳是被吓醒的，因为他做了个春梦，和梦里的女人正在尽兴，那女人的脸忽然就变成了玉明的脸。
他吐出一口气躺着缓神，发现自己脚踝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撑起身体往床头看了眼，原来是玉明的脚指头在刮他的脚踝。
见此情形秦稳看了眼侧躺着，面对他还在睡的玉明，又轻轻躺回去，慢慢的他被那痒痒的触感给催眠了，再一次睡过去。
休息的日子当然是要睡到自然醒，两人从床上起来已经是午饭时间，玉明洗漱好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想吃什么，他不知道秦稳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他和悟三平日里吃的很简单，有碗小粥和咸菜就算一餐。
可是秦稳在，恐怕不能这样招待他吧。毕竟昨晚见识了他的食量，如果只给秦稳小粥和咸菜会不会让他以为家里真的没粮了？
玉明靠在椅背上苦恼做饭的事情，秦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轻轻用手拿掉他头顶上的花瓣，玉明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看向他说：
“你会做饭吗？”
秦稳常年在外，对于做饭的事情，可以说会，也可以说不会做。简单的煮碗面条他是会的，要是让他做什么硬菜那就不行了。
为了掩饰不太会做饭的事实，他笑笑，用手扫掉小椅子上的花瓣坐下来说：“不用麻烦，不吃也可以。”
有人不吃饭，玉明瞬间放松，他起身去屋里搬出茶具，一碟小麻花、一碟云片糕还有一大把馓子。
“你将就一下，回家以后再吃。”玉明深知这不是待客之道，可是做饭是件挺麻烦的事，他说：“
我家就这样，吃的简单，家里有一尊佛很多东西不能在家做，所以……”
“这些我理解。”
秦稳给玉明面前的茶杯添满茶水，又给自己的茶杯添满，一顿饭不吃又饿不死人，拿过几根馓子一边嚼一边说。
“行，你不觉得我怠慢你就行。”玉明拿了根麻花在手上嚼着。
“不会。”
秦稳一面低头看手机，一面说话。玉明斜眼看他，说：“你很忙？”
“啊？”秦稳侧过脸看向玉明的侧脸，说：“哦，不忙，回搭档的消息。”
秦稳一打开手机就看见林浩的信息轰炸，好几条都在问他到底在哪里，他要来找秦稳。秦稳告诉他不要来，自己马上要回去了，可是林浩不信，秦稳只好告诉了他一个地址。
玉明见他挺忙的，没有出声打扰他。
天气还算凉爽，阳光也不算刺眼，玉明伸了伸懒腰将双腿在地上绷直，他感觉有凉风钻进大腿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僧服里没穿裤子，他蹭的一下站起来跑回房间套上裤子。
秦稳只感觉有一抹身影从他面前跑过，还没看清就不见了。
他呆呆的盯着已经空了的椅子，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玉明从房间里出来，秦稳见他下半身多了条裤子，笑着说：“我以为僧服就是这样穿的，没想到下面还要穿条裤子啊。”
“……”玉明略显尴尬，爷爷在的时候他从不会这样，今儿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忘记穿裤子。
“你别说你僧服下面不穿裤子，还挺……”秦稳在脑海里搔刮合适的词语，半秒钟后说：“很……烧气？”
“？？？！！！”如此纯净的地方，秦稳说出来的词让玉明大吃一惊，他开始在心里默念起心经。
“我是不是用的词不合适？”
见玉明闭着眼抿着薄嘴没说话，秦稳感觉自己可能用词不当，改口道：“那是荡？或者是浪？”
玉明脸皮薄听不得这些带有颜色，黄了吧唧的话，耳根子慢慢铺上一层红晕，摸着手上的菩提手串说：“你说这些话怎么这么容易？”
秦稳以为玉明是在向他取经，他清清嗓子说：“是你太干净了，你想学的话就找我，我包教包会。”
玉明懒得理他，端起已经凉掉的茶一口喝掉。秦稳看出他不好意思，觉得挺有意思的，忍不住想再逗逗他，小院的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玉明哥，妈说让我给你端点我们炖的排骨，她说你爷爷没在家，你肯定不知道吃什么。”
赵惜端着小锅朝玉明他们坐的小桌走来，把锅放在桌子说：“他是？”
还没等玉明开口介绍，秦稳自己报上家门说：“我是他朋友，开长途客车的，你要是想去这些地方可以找我。”
秦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赵惜，赵惜将那名片前后都看了一遍说：“你的车要经过这么多地方啊？真厉害。”
“厉害什么呀，就是一个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