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易中海心中豁然开朗
“小李，恭喜啊提干了，别忘了给大家分享些糖果哦。”
“行嘞！”
李峰带上门，摸着下巴离开值班室，不禁思索这请假会不会和易中海有关。
这时，在车间的一角，那个老顽固易中海一脸阴沉，坐在工作台前憋着气。
空荡荡的大茶杯喝的见底，猛地将它摔在工作台上，抓起热水壶重新倒满了杯子。
这一声巨响吓了身边几个小工一大跳，他们误以为是贾东旭又被抓头发惹怒了老易。
自从上次在他夫人黄氏面前栽跟头后，易中海就没去找过她，明白适可而止的重要性。
让他懊恼的是，精心计划几乎即将到手，却因没了补给食物让鹰开始不安份，如果不是傻柱这关键时闯祸，可能就全完了，许大茂如今是死是活都成了未知。
总之不管怎样，现在首要之事得确保喂食他的鹰。
易中海拧着眉头，眉毛纠结成一道波浪纹，忍不住发问：“最近这个老家伙是怎么了？”
上个月发放的生活补贴被尽数拿回了家中，连零钞和粮票也被收藏了起来，连米缸里都有老鼠乱窜。
在这种状态下，如何还能为秦淮茹送去财物、拉近关系？
询问了老太太，得到的回答是：棒梗最近老是流连于 区，怕遭窃，因此都藏起来了。
他也不敢冒然询问粮食问题，毕竟贾张氏正经历环扎术后，他也不想为此和老太太的关系变得紧张。
苦心思索无计可施后，李峰采取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巧妙地挑起了一个大妈心中的不满。
那位独居中年的女士，在面临离婚的威吓时，脆弱如玻璃般，一旦触动便容易破碎。
她无法冒险 ，万一真的分手，很可能一无所有，回到农村甚至连自我生活都不能维系，相比之下，李峰的建议对她较为有利，毕竟财产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易中海冲动闹分，有钱也可 生活。
“这种现状不能再持续，绝不能便宜了他人。”
思考许久后，易中海意识到自己需要婚姻，维护自身的名誉，不能过于逼迫大妈，否则在关键时候如果双方玉石俱焚，将十分麻烦。
然而借钱的要求令他苦恼不已，作为八级技工的自己虽然能借得来，但这无疑会损害自己的面子，在工厂的名声也会受损。
他一时陷入了矛盾。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看你气得脸都红了。”
郭大撇子目睹刚才的情景，摘下防护手套，离开工作，走上前来询问。
易中海心中豁然开朗。
“哎呀，师门不幸啊，出了逆徒东旭，他的生活补贴都被公安局扣着呢，现在的世道啊，谁家不是一日难继一日的，要是缺了这一顿饭，那岂不是跟要人性命一样？”
他说得像是自家徒弟的不义令师傅丢了脸，又表现出对徒弟家庭的关爱，显现出他的慈祥与宽厚。
郭大撇子身为车间副主任，心思自然敏锐，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
他的收入养活夫妻二人绰绰有余，再加上两个贾家人也不成问题，没必要在此时表现出同情或惋惜。
“哎，年轻的小伙子确实不太明白事，东旭的事让您受累了，别气坏了身体，我过去看看情况。”
郭大撇子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后，立刻打算脱身而走。
你的徒弟你都不愿帮忙，还指望向我寻求帮助？未免也太过无礼。
“等等，主任，您稍等下，不如这样，我先向您借一些，对外就说是车间照顾的。
总不能让工人的家属饿肚子啊，月底领薪水我定当归还。”
郭大撇子装出一脸愁容说道：“师傅啊，我老婆管得很严，知道这事后，已经把我的私房钱全都没收了，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易中海当然知道郭大撇子在装，但他并不揭穿，而是也露出苦笑。
“唉，我这情况也是和你一样啊！”
说罢，俩人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口中彼此嘲讽对方为”
老狐狸”
。
遭到郭大撇子拒绝之后，易中海咬牙切齿，愈发愤恨，他决定夜里就跟那个大妈摊牌，不信她能如此决裂。
李峰教了一会儿早有准备的马云华后，回到了家中，将从红星公社大娘处购买的二十个鸡蛋交给妈妈，并且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了一条大概三四斤重的草鱼。
“妈，这是我朋友给的一共二十个鸡蛋，还有别人搭便车带来的鱼，你好好收起来，家里缺肉了就做着吃吧。”
看着母亲在调养后逐渐恢复，不再像初次相见那样瘦弱，李峰心中感到一丝自豪，他知道家里的生活正在他的努力下逐渐变好。
“唉，上次的羊肉都还没吃完，你现在怎么又弄这些东西来。”
刘茵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戳了戳李峰的额头。
“嘘，妈，小点声音，外面冷，你应该补充营养，别太苛待自己了。
明天我们吃清蒸鱼，不让他们闻见就好。”
李峰提醒着，看到母亲眼里闪过的泪花，拍了拍她的后背，明白她这段时间负担很重。
“人事局的人今天来考察了，我应该能过关，你可以算是个官员家庭啦，就当作是庆祝一下吧。”
他想尽量转移话题，让母亲忘掉这些日子的压力。
“真的？”
听这话，母亲的眼泪似乎不自主地滑落，然后擦了擦看向自己的长大儿子。
“骗你干什么，等着我好消息，到时候你去跟三姨、二姨们吹吹牛也挺好的。”
看着目的达成，李峰拿起了筷子，继续用餐。
“舅舅们怎么没有一起来？”
他突然问道。
“他们自己带了粮食，坚持说自己来吃。
唉，”
刘茵语调显得不太耐烦。
李峰大概能理解这种心理，前世身为农村孩子，他也清楚这种微妙的自尊感，对物质贫乏的人来说，精神上的尊严格外珍贵。
“没事儿，他们在做他们的决定，现在先让步吧。
赚了钱，自然就有信心来的多。”
听李峰这么一讲，母亲隐约感觉到他在想的事情是什么。
这时，两人的谈话被中院传出的大嗓门和摔碎器皿的声音打断了。
“易中海！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回来就摆脸色给谁看？不想吃，就都别吃！”
大院里三大妈愤怒的声音传来，两人闻言，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李峰站起来打开院门，刘茵随即跟了进来。
正好遇到对面的三大爷，两家人都勉强挤出笑容互致问候。
“三大爷，走，咱俩去看看，这可是文明人家呢！”
阎埠贵讽刺道，一副想要一探究竟的样子。
何雨水的房门紧闭，是外出未归，还是对别人的家务事已无兴致参与，并不得而知。
屋内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外面的变化，大家刚吃完晚饭。
冬初时节，没有娱乐活动后便是准备进暖和的被窝，结果反而有了些动静。
“你小点声，影响别人睡觉了！”
易中海隔着门传来的声线透出一丝歉疚。
“中海，你回来就这样摆脸色，扔筷子？你说现在怕打扰别人，你当初怎么做的”
一位大婶毫不退让，声音随之提高，暗示这场 由对方引起。
“那你也别这么闹，还能不能过了这日子？”
“行啊，你这老东西，早就不想过下去了吗？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你就这么说出来”
桌翻凳碎的声音接连传出，李峰立刻拉着刘茵后撤一步，以免飞来的物品伤到。
易中海愤怒的吼声已经接近于失态，刘茵在一旁听得笑了出来，又怕又忍不住。
“你都不在乎这乱局，我还怕什么 呜……呜……”
“你这浑小子，当初不同意咱们结合，都是我的错！”
“怎么就会跟这种人？”
大婶语气近乎绝望，充满了歇斯底里。
李峰和阎埠贵对视后，微微叹了口气，同时摇了摇头。
这时，三大妈悄悄拍了一下阎埠贵，眼神警告。
老阎面露尴尬，不知该笑该恼。
“算了吧，过去的就别提了。
我只是回来问个话，难道也不行吗”
易中海一脸头痛。
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让他颇感后悔。
“你说过的不算数，这事就是过不去!”
“你要问我钱是为什么？家里的开销少你吃喝了吗？我回来之前不都在准备等你一起用餐”
李峰听着屋里的话，心中暗喜，他们的目的果然在此! 这老家伙现在开口要钱，只可能为了贾家的事。
阎埠贵和刘海中也有相同的猜测，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了贾家。
此刻的气氛紧张而微妙。
“咔嚓!”
贾张氏与秦淮茹反应迅速，大婶说完的同时迅速将自家敞开的门关上，试图划清界限。
“妈妈，为什么要关门呀”
贾家窗户后传来稚嫩童音的追问。
“睡觉去！别多说话。
“
“可是我脚还没洗干净呀!”
“再闹就把你屁股打成两瓣!”
在对小当严厉的恐吓下，秦淮茹坐在餐桌旁，她和婆婆两人沉默地看着关闭的大门，各有所思。
贾张氏吩咐道：
“所有的钱都收起来，我哪儿知道你会花去哪儿!”
李峰也是拼了，鉴于老妇今晚的态度如此强烈，如果自己再不出强硬的态度，似乎一分钱都无法拿到手了。
“哼！你以为能跟我一样，外头花销无度吗？我刚去做了体检，医生说我心脏出了问题，需要花钱治疗！怎么样，这么多年的婚姻生活，连基本的健康检查都没让我做一次，真是过分啊！”
大伯的话引起外面围观者的议论纷纷，大家都了解大伯向来身体不太好，却没想到这次会曝出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
“这就是今天医院的检查报告，听好了，别让我心脏病发作在你面前，医生说这个病，经不起半点激怒！”
大伯曾在李峰紧急救助许大茂的时候注意到他的医术高明，他曾劝说大伯去检查一下，没想真的到医院，问题果真出现了。
“那位大婶向来少涉足庭院活动，平日也很少出门，显然这次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她这样表现”
阎埠贵摸了摸下巴，在李峰身边低声交流起来。
看到此情景，二叔也不禁凑近聆听。
“心脏状况不好，是万万经不起 的，如果易中海今晚这样折腾下去，后果严重啊，闹到最后可能出人命，那就不可小视了”
趁着这个机会，二叔暗示易中海的处置方式不对劲，暗示病人家庭成员间本就存在问题。
李峰与阎埠贵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点头表示认同。
“三叔，我想二叔说的有道理。
大婶平日人际关系也不错，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易中海胡闹下去，毕竟事关她的生命啊。”
说完李峰眨了眨眼，下巴示意向来默不作声的钱良中加入阵营，意味着多了一个潜在的盟友。
“怎么突然心脏有问题了，是检查失误吗？”
“哪有那么简单，还是协和医院的大夫开的心电图，他们可是高科技测出来的结果，不容怀疑”
说着，屋内传来纸张拍击桌面的声音，显然大伯气急败坏地将心电图扔了出去。
“这个……”
“看不懂是吧？医生的笔迹你总看得明白吧，之前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现在不好，全都是因为你气的！”
“呜，呜，呜！”
哭腔从大婶最后的抽泣声中流露，门外的李峰和阎埠贵深深叹了口气，他们的气息瞬间结成霜，内心凉若水冻。
二人无奈地摇头，显然对当前的状况感到悲哀。
这三位都是院子里的老人，对事情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看病并没有拦着你，但你难道就不能在我身上下点心思吗？这些钱可是我起早贪黑赚来的血汗钱”
屋里边的易中海感到无比困惑，如同小狗咬棘轮般无所适从，而此时大伯已经无法再压抑内心的怒火，站起身推开房门。
在门外的众人一看到室内的情景，易中海坐在那里，眼神犀利、充满鄙夷与愤恨，其中还隐约藏着警惕。
这一幕顿时突破了他的防线，显然，这些人早已聚在他家门前，窥探着热闹。
他的言辞刚欲出口，又瞬间打住。
李峰环顾四周，在门槛上红肿着双眼的老大妈面前，没有开口，只问道：“大妈，你结婚的时候，大伯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