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贾张氏的目光聚焦在何雨柱手里的铝制饭盒
一位搬着椅子的人来到贾东海身边坐下，以震慑般的嗓音质问他，意图逼他供出更多细节。
贾东海面色骤变，难道是在拆卸件的工作地点暴露了自己，把自己卷了进去？
“坦白从宽，仍有悔过的机会，与 对抗只会是苦果。”
那人紧闭双眼微眯，看来这小子还有隐瞒。
“确实如此，昨晚九点，我只是想要帮助有困难之人，她是真心感谢我的……”
意识到坦诚 细节可能招致更大的后果，贾东海不得不硬着头皮撒谎。
调查员手中的笔飞速在审讯表格上留下印记，记录着他的话语：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
“东庭贾府。”
秦淮柔坐在地上，而贾张氏几乎喘不过气，急忙从橱柜里翻找出止痛药，哆哆嗦嗦倒了两片，吞服之前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咽下了。
易中海上位稳坐贾府客厅椅子，棒梗已经去上学了，只余小当在哭着抓秦淮柔和衣角，盼望着父亲回来。
周围的街坊邻居们闻声聚了过来，透过房门窥探这位仿佛是家庭守护者的易中海。
刘茵并未挤过来，站立在一前一后院子间的过道上，伸出脑袋与三大妈低声私语。
“听说东旭被公安机关带走了，易中海特意回来说给咱们贾家人听。
“
这时，三大妈猛然想起昨夜之事，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引发的吧？
“说不准，我家的老阎昨晚回家时说闻到东旭身上有香味，会不会是为此呢？”
三大妈疑惑地说出口。
刘茵眉头微微蹙起，若论昨晚混乱，李峰回来也不早啊。
三大妈并未察觉刘茵的心思，继续低语：
“这孩子还是本份点儿好，要不哪一天真被抓到了风化场所……可就不只是小事那么简单了。
“
说着，她仿佛回到了当年菜市口的往事般微微颤抖。
“万一，贾东旭不见了，这家里的事情可怎么解释？”
刘茵提出她的疑问。
“应当不会有这样的事，顶多关个十几天，最多如此。”
一边的富儿（许富贵昵称）插话，显然，许茂在处理这类事情上有经验，他是经历过这种事情的，而且曾亲自带人去过。
刘茵和三大妈交换了个眼神，盯着沉默无语的许富贵深思。
“不可能，我家的东旭一直很老实，他怎么会干坏事？肯定是认错了人。
我去澄清此事。
“说完，贾张氏疼痛稍缓，决定去保卫科为自己的独子求情。
“妈，您别瞎搅和了，您没听见大伯怎么说的吗，东旭是被警察带走的，不是保卫科。”
秦淮茹神色呆滞地看着贾张氏，没有去拉她，只提醒她这种情况下回工厂也没用了。
她的提醒彻底瓦解了贾张氏的最后一点希望，之前尚且有些茫然的状态变得失控而哭诉。
“哎呀，我家旭儿啊，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如果真出了事，让妈以后怎么办，棒梗那孩子怎么办啊。”
面对不知情的易中海，他没有理会坐在地上的贾张氏，起身扶起了床边的秦淮茹。
“地上凉，你最近肚里的小家伙还不能冻着。”
贾张氏擦了擦眼泪，虽然有些不服，但她也知道为了秦淮茹和未出生的孙子，只好让丈夫去搀扶。
“好舒爽！”
李峰微微眯着眼享受这舒适的感觉。
“再找个舒服点的地方要不要？”
“哎呀。”
他挑了挑湿答答的额头碎发，半是调侃半认真地说，”
九块八？还是要加十九块八的？莫非有二九八元的那个套餐？”
贾海杰捏着鼻子，吹了口气，里面的灰尘就自行搓掉了，外面的给旁边的人处理。
“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华清池那会有九块八搓背的？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吗？”
旁边汗如雨下的老者听着两人聊天，有点坐不住，想借 个岔，不然独自泡这么久太无聊。
“我只是跟工友们瞎扯淡，老大爷，您的身板还真不错，肌肉扎实啊，这身行头不会有伤痕吧？是从战场上留下来的吧？”
李峰转头看了一眼，显然这老人有故事，正想有人倾诉来博取尊敬呢。
“算了，那些事都过去好久了，别再细聊了，那都是五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
看到老头子欲言又止的架势，李峰估摸着他可能要聊上一整个小时，于是决定时机差不多，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两位身穿宽松短裤的老者各扛着一条毛巾走入来，令他不解。
疑惑之余，李峰用肘推了推贾海杰，示意他看情况不对劲，按说来这里应该 才对。
贾海杰慵懒地揉着眼睛，扫了一眼，也同样一脸疑惑，似乎他也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旁边的老人或许是感觉到了李峰的疑问，便请他坐下来解答。
“他们两位是以前清朝宫廷里来的正式工作人员。”
这解释之后，李峰一下明白过来，他们是朝廷里的人，想来身上肯定曾有过非凡的经历，华清池早年间也是朝廷专属的地方，只有高级别人才能在那里消费。
还好有贾海杰买的入场券，不然以他的工薪阶层身份，顶多就是在工厂的公共浴室简单冲洗罢了。
而这两个昔日朝廷工作人员下了池后没多久，便发出娇滴滴的声音抱怨：
“今天这池子水怎么那么混浊呢？本来早上去剃头后直接洗个冷水澡是最好的，新换的水干净又少人，结果你们偏偏早上来洗头发！”
“罢了，还不是早上不敢再来，杂家可是带来了好东西呢。
“
“兄弟，帮我倒杯杂家带来的茶水吧。
“俩人在闲聊间，其中一人便模仿鸭子叫声掀起了帘子问道。
“明白啦，您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对于李峰来说，那是头一回在澡堂看到元青花色的壶被用来品茗交谈，老北京的传统澡文化真是深蕴其中。
泡澡时间差不多后，两人起身离开池子，相视一眼就像煮熟的大龙虾一样热气腾腾。
两个办公室猿猴全然沉浸于对李峰 的关注，甚至连壶里的茶水都洒出来了都没察觉。
套上拖鞋各自寻找师傅开始擦背服务，李峰许久没有好好洗澡，师父轻轻一搓就带出一溜黝黑条纹，像是黑色的毛发线。
接着是理发、修脚、掏耳孔和护肤美容一应俱全。
贾海杰甚至尝试了拔火罐，这个时兴疗法让他感到新颖，不过和后世沐浴的精髓相比之下略显单薄，这让李峰有些遗憾。
二人走出门外，相互告别。
李峰刚到巷口就看见前面的何雨柱晃晃悠悠地归来，显然是又去享受额外的小灶美食。
“明天咱们准备回家，找个婆家嫁出去，这就如同寡妇去扫墓，一段小小的感慨啊。
“
对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何雨柱全无了解，只是愉快地哼唱着下班曲。
一提及午间的事件，何雨柱立刻兴致高昂地回答：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观察，其实我发现胖子徒弟还蛮能干的，手脚还挺伶俐呢！”
在我看来，不是能干那么简单，可能更擅长巴结拍马。
想起电视剧里帮何雨柱擦汗的模样，实在讽刺，怎么就没把他掰过来呢？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仿佛之前并未有任何隔阂。
到了院门口，李峰看到秦淮茹失魂落魄地坐在门槛边，双手插在袖子里，像是雕塑般的望夫石。
“嗨，秦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坐着等贾东旭啊？”
傻柱弯下腰，头凑近秦淮茹耳边询问。
秦淮茹向后仰头望着何雨柱，伸手整理垂落的头发，声音带着哽咽：
“我在等东旭，他……被公安带走了。
“说到最后，无声的泪珠顺颊而下，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紧缩在墙角默默哭泣。
“怎么回事？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站在旁边的李峰默默注视着秦淮茹，高手如何轻易击垮新手的游戏法则正在上演。
秦淮茹接着说道：“我也不清楚……今天下午，一个老同志请假回来了，他说东旭……被警察带走。
哎，没了东旭，我还怎么活啊…”
何雨柱说着就要用头撞门框，急忙中何雨柱丢掉饭盒，伸手拦住他的冲动。
身边软绵绵的怀抱和隐约飘来的一丝蚝油香气，让雨柱有些意 迷，不由想起中午刘岚润滑的身躯。
“姐，没事的，旭东会回来的，你可别想不开，小棒和阿当都在家里呢！”
他试图宽慰道。
“傻柱！你在干啥呢？手放到哪了？”
贾张氏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自偏厅。
李峰把自行车停放稳妥，一手托着右肘，下巴搭在手上，心中遗憾，要是这时有瓜子该有多好。
何雨柱慌忙抽回胳膊，背在身后，满心不甘：“我说嘛，我儿媳妇都快寻短见了，多亏我能拦下来。
还不赶快带她离开!”
他挺胸怒道。
看着眼前这厚脸皮的人，何雨柱感到无助，害怕她的喊叫会影响他的声誉：“我都瞧见了，大白天你居然对我媳妇动手动脚，是吧”
他有些无奈。
提着网兜往屋内走去，李峰拎着车跟上，仿佛在显示他懒得与这种人计较的样子。
“站住，你不可以就这样抱着我儿子媳妇就走！”
贾张氏的目光聚焦在何雨柱手里的铝制饭盒。
得知贾东旭被逮捕，发了军饷的钱如今仍在他那儿，而家中已经无以为继，加上易中海不愿借钱，贾家陷入了 。
因此，贾张氏每日看着何雨柱每天提着饭盒经过家门口，心中的嫉妒如火。
何雨柱看见大院子的人都围了出来，加上贾张氏的目光紧盯着他的饭盒，他明白一切的含义了。
“拿去吧，拿去，东旭没在家，这是我中午的剩饭，别让孩子饿坏了。
“他说罢，主动交出饭盒。
面对何雨柱无奈之举，贾张氏已经把手伸出，显然很渴望得到那个饭盒。
“不成啊，妈，你不能拿柱子的饭盒，那是雨水的那份，咱们别要。
“秦淮茹擦净泪水，纤细的手指再次将饭盒推向何雨柱，贾张氏瞪了一眼儿媳。
你们都已经饿着，你何必逞口舌之能，都给出去了还再推回来？
何雨柱意识到四周人的眼光，挠了挠头，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那几个沉甸甸的饭盒可能招致麻烦。
“别客气了，秦姐，拿着吧，雨水那儿应该还有吃的。
“
“柱子做得不错，这是我们文明四合院的传统美德，邻里间的互帮互助，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
易中海心里藏匿着隐秘的不满，因为何雨柱正在破坏他计划，自己犹如老鹰 般等待时机。
晚上，他预计贾家人会有进一步行动，而派来的人物则不会是贾张氏这样的老面孔。
“既然柱子中午没吃掉饭菜，你们拿回去吧，每个家庭都有艰难的时刻，敬老爱幼可是我们这里一直的风范。
“
听到这番话，李峰热血沸腾几乎鼓掌以表赞同，虽然揣测不出易中海接下来的动作，但可以看出他在借机提升威望。
戏散后，秦淮茹得意洋洋地带走了三个便当回家与孩子们分享。
何雨柱返回家中，已醒来的何雨水疑惑地询问哥哥：
“哥，你的便当呢？”
尴尬的何雨柱挠了挠脑袋。
“我的便当已经给你秦姐了，他们的饭似乎还没着落。”
何雨水并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以前秦姐也照顾过自己，所以这一次她大方给了就给呗，只此一次。
“我的副食品卡全存在你那儿，现在我哪还有吃的，要去问问李阿姨那儿还能不能再有口粮。”
“通告，通告，请大家注意，厂里的一车间一级技工贾东旭，经过厂劳动委员紧急会议，已被降职为学徒工。
广播重复播两次以上消息。
机关楼的工作人员恰巧出来，贴上最新事件的通知。
早班工人蜂拥上前，簇拥围住告示栏。
有些人看了后还往地上吐了一口恶痰。
与贾东旭关系好的，闻言心中琢磨这家伙这下完了。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却让他搞砸了。
许大茂挤出人堆，摩挲八字胡子，眼神锐利，暗自提了提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