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逃离
“正常，这个也正常，各项数据都正常。”
“血液呢？”
“仍旧是99，没有变化……”
数名白衣工作人员围在夜离的床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除了到达一阶，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就连一阶的数据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异变值99么，怎么和寻常能力者一样而已。”
“应该又是个无法觉醒的吧……”
他们讨论完毕后，其中一人对着夜离说道：“1号，今天的检测结束，请你好好休息。”
随即数名工作人员转身离开，夜离蜷缩在被窝里，自那天她的生日起，今天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她也离开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人再找他麻烦，对他的各项试验，也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他藏在安静的角落中，内心仍然残存着那日留下的痛苦与挣扎。
面对少女的告白般的倾诉与决定，他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三个字，“谢谢你……”
每当想到这些，他的内心就会隐隐作痛，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他不知道，她已经向前走出一步，那么他呢，他不知道……
他应当回应吗，他可以回应吗，他…能回应吗，他只是一个被称作1号的实验体……
“灵，我该怎么办……”
华国的某地，一道银色的身影手持环绕淡蓝色雾气的利刃，不断地斩着冲来的怪物，这时，灰烬的通讯终端传来声音：
“姜组长，正北方有四只三阶的翼兽向你冲来，请您撤离！”
姜南渡看着远方不断涌起灰尘，正是那四只翼兽冲来的方向，她喃喃自语：“翼兽么…”
翼兽，一种体型与人类相似却大过数倍的怪物，他们有着与蝙蝠相似的翅膀，身后还长着长长的尾巴，动作迅猛强劲，是异兽中难以对付的一种。
姜南渡淡淡开口，声音平静：“知道了。”
而后陡然向前冲去，淡蓝色的雾气于周身浮现，随即骤然荡开，一抹蓝色的流光于空中划过，片刻后，整处战场只剩下一片冰蓝色的景象，四只翼兽已然尸首分离……
夜离，等我……
又是半个月后，一身银色灰烬战衣的姜南渡缓缓收刀入鞘，看了眼刚杀死的三只异兽，其中一只竟是四阶的！
她战衣破损严重，身上挂着鲜血，面容疲惫不堪的转身离开，这些东西，会有业火的人去处理。
回到据点，刚要退去灰烬，一个紧急的通讯请求便在终端出现，她有些疑惑，而后心念一动，那边立马传来江涟漪急促的声音：
“小肚肚，夜离他……”
姜南渡目光呆滞，眼中充满不可置信，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她的身影冲天而去，向着江南基地城的方向，晶莹的泪珠于空中飘落，缓缓坠入无尽的深渊。
“夜离…不要……”
时间退回前天的夜里，江南基地城中，此时的夜离正躺在床上与灵大眼瞪小眼，太无聊了，连电视都没有，又不敢和灵说话，两人就这样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突然，走廊上传来许多不正常的动静，是跑动的声音，又掺杂着东西掉落和人们的呼喊声。他有些奇怪，转头看去，见到许多人来回跑动。
他下了床，打开实验室的门，走廊上许多白色防护衣的工作人员来回奔走，场景一片混乱，他抓住一个人，问道：
“这是怎么了？”
那人哆哆嗦嗦，眼神惊惧不已，颤声道：“有，有个雷系能力者突，突破到了三阶，整，整个实验室的系统全坏了……那些人，都出来了……”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黑了下来，夜离和那人心中一凛，灯坏了？！那人连忙挣脱夜离的手，踉跄着跑开。
夜离脸色凝重，如果全坏了，那电梯也上不去了，该怎么离开？
身旁的灵似乎知道他的意图，她朝着对面的实验室飞去，指了指地上，夜离不明所以，跑过去看，发现地上竟然有个洞，他心中一紧，这是……地道？
他略微沉吟，快速跑回自己的实验室，将带有证明自己身份的01号身份牌扔到床底，想了想，将自己的衣服一并脱下，咬了咬牙，指甲用力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将血淋在上面，扔到床底。
而后冲到外面随意抓了个人，将他打晕，把他衣服脱下来穿到身上，又迅速回到那个实验室，看了眼那个地洞，随即不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夜离咬着牙，沿着地道快速的爬动，他需要抓紧时间，因为时间一长业火必定会反应过来，突然间，上方一阵抖动，夜离心中一惊，怎么了？
身后的地道在不断塌陷，他转头看去，顿时心惊肉跳，又加紧了自己的速度，疯狂地爬动让手臂生疼，刚被划开的伤口裂开，猩红的鲜血不断溢出，但他毫不在意，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较量！
不久后，地道渐渐有了向上的趋势，而身后的塌陷也在与他慢慢远去，他猛地咽了咽口水，又喘了几口气，继续向上爬。
终于，他爬了出来，此时是深夜，周围是业火集团包下的那片开发区，看样子仍在建设，还算是一片废墟的样子。
已经疲惫不堪的少年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看着远方，心中暗道不能停留，必须第一时间出去，他已经看到远处的另一边有许多车灯在迅速靠近。
那么，夜离看向西南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只要出了这片开发区就会到商业区，那时……他不再犹豫，开启强化，作用于腿上，箭步冲了出去…
黑夜中，一道黑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远去的少年。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他不断地吸气吐气，将血液中的力量贯于双腿，后方传来巨大的声响，回头看去，隐约瞧见巨大的烟尘，大概那里已经塌陷了吧，他这么想，而后转身继续跑，不再回头。
终于，他跑出那片开发区，眼前是繁华美丽的城市夜景，然而他没有精力去欣赏，而是虚脱的靠在一处墙边坐下。
强化的效果早已过去，现在的他又累又饿，只是他没钱，他抬头看了眼无数炫彩夺目的霓虹灯，神情有些黯淡，就算是逃出来了，那以后又能去哪呢？
稍加思索后，少年心中已经有了想法，那么，就只有那个去处了——执行者或者守夜者！
夜离挣扎的站起身，扶着墙艰难的行走，然而刚走出一条巷子，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饥饿感袭来，他顿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视线模糊中，他隐约看见两个女人朝着他走来，随即沉入黑暗。
那个身形略小的少女惊讶道：“呀，这里躺着个人！”
她上前打量着夜离，对着旁边的女子喊道：“雨天姐姐快来，好像是个能力者呢！”
一旁的女子冷声道：“别动！”
随即双手一指，细细的水线将夜离包裹住，一条水线缓缓揭开凌乱的头发，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庞显露出来。
最开始的那名少女捂着小嘴，惊叹道：“哇塞，他长得好好看！”
少女转过脸，小声哀求道：“雨天姐姐，把他带回去吧，他看着好可怜……”
那女子操控着水线，打量着地上的少年，一阶么…她点了点头，一旁的少女立刻欢呼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