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女帝（22）
“陛下，这是送给臣侍的？”陈远胥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那精致得如同糕点一般的木雕。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它，凑近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这块木雕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每一个细节都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能够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令他感到遗憾的是，如此精美的东西却只能看不吃。
“喜欢？”
“喜欢！”
今日是陈远胥的生辰，慕婳当着众人的面赏了他一些首饰，晚上来清远阁的时候，她又带上自己前几日派人雕刻的木雕。
原本想送一些糕点，可是她转念一想，万一以后她死了，陈远胥这孩子还能留个念想。
【“婳婳，你真把他当孩子养了？”】
【“我要是真的把他当孩子，还会让他侍寝吗？”】
不过是看他年纪尚小且模样生得有几分与她昔日旧友相似罢了。
“陛下当真是世界上最好的陛下！”少年语气真挚地说道。
“哦？那你的生父皇帝陛下呢？”慕婳饶有兴致地追问。
闻言，陈远胥原本满是欢喜的面庞瞬间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他他”他张了张口，却又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一般，终是未能吐露只字片语。
沉默良久之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保持缄默。
“早些时候便听闻陈国帝君乃是智勇双全之人，不知远胥对此作何评价？”慕婳似乎并未察觉到眼前人情绪的变化，依旧笑容满面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陈远胥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手中精雕细琢的木雕像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回答道：“父皇自然是有勇有谋之人。只是臣侍平日里与父皇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怅惘和落寞。
好一个惹人怜爱的家伙。
慕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轻柔地抚摸着陈远胥的头发，柔声说道：“别怕，乖乖听话，朕向你保证，一定会安排你与母亲团聚的。”
“陛下”陈远胥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那张稚嫩的脸庞满是委屈和哀伤，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一般。
慕婳心头一软，连忙安慰道：“生辰之日，应当欢欢喜喜的，可不许再哭鼻子哦。”
她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的遭遇，那种无助的感觉至今仍刻骨铭心。慕婳共情能力太强了，她见不得有小孩儿爹不疼娘不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感动哭了，婳婳你真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多给点积分就行。”】
【“那没有……”】
小气吧啦。
……………………
“时候也差不多了，毒已经深入骨髓了。”东方于满意地看着东方渊，果真是他们东方家的后人，比那荀家的庶子强多了。
他起初也没想着杀死慕婳，奈何近些日子这丫头片子就像是突然长了脑子一样，不好糊弄了，所以让她成为傀儡皇帝是不可能实现的，唯有杀掉她，取而代之。
东方渊敛了敛眼睑，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先生，渊儿告退。”
天色有些昏暗，屋里的灯光照在他们二人的脸上，一个越照越明，一个越照越暗。
“恭送国师大人了。”
“先生不必客气。”
东方渊走得稳中带着一丝丝慌张，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胆小之辈，可是，刚刚他的心突然一紧。
恰巧，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要回养心殿的慕婳。
天黑得他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眼睛。
“哦？国师大人这是前往探望东方先生了？”慕婳的语气很是肯定，不像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回陛下，正是如此。”东方渊恭敬地回答道。
“你们师生关系真是融洽啊……朕的荀贵君就不大一样，或许是融不进去吧。”慕婳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荀贵君聪慧。”
“朕喜欢的不是他的聪慧，是正义。”她意有所指一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东方渊。“既然如此，朕也正要返回养心殿。不如国师与朕一同前行如何？我们还可以顺道对弈一局。”
东方渊闻言，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的声音冷静沉稳，“臣遵命。能与陛下一同下棋，实乃微臣之荣幸。”
于是，两人并肩而行，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来到养心殿前的庭院时，早已有人准备好了棋盘和棋子。
“朕可要说好，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下棋罢了，国师大人莫要多想。”
说罢，她手中的棋子已然落下。
半个时辰过去，慕婳赢了，最后一个棋子落下的时候，她喝了一口茶水，“茶水好喝，比不上那日国师大人给朕喝的那一杯。”
！
东方渊身躯一颤，“陛下这是——”
“国师大人不必紧张，您刚刚是想到什么了吗？”
东方渊觉得慕婳是不是已经觉察到什么了？那她为何还对自己笑得这么开心，他一再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她刚刚只是随意提起这件事罢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茶水。
“国师为何呆立当场啊？自从那天朕于朝堂之上随口说了一句戏言之后，国师大人便再没展露过笑颜了。”
慕婳轻移莲步，朝着东方渊所在之处徐徐行去，同时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挑逗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冷峻、不苟言笑的男子。
“陛下……这不合礼数。”
“不合礼数？可不是你前几日说要进后宫服侍朕的时候了，国师大人倒是公平公正。”本来她想说双标的，可惜了，古代人不懂。
南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陛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嗯……有攻击性了？
“国师大人，朕不希望有人骗朕。”慕婳手上的力度加大，硬生生给东方渊的下巴掐出来一道红印，“你知道朕在说什么。”
“臣不明白，请陛下明示。”
慕婳也是佩服他了，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能演，看来她也得从东方渊进修进修演技了。
“下毒了吧。解药呢？”
【“婳婳？！”】
【“没事，这毒解不了，不正好有一个脱离世界的理由？”】
南安听着听着突然听不懂了，仔细思考着慕婳说的话的意思，突然悟了，“陛下？他给你下毒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握住剑柄，准备采取行动，然而就在这时，慕婳迅速出手，用力将他的手按了下来。
南安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不解，他凝视着慕婳，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南安，稍安勿躁。国师大人还没回答呢，这要是一不小心杀了他，朕可就没解药了。”
“是臣下的。”
东方渊双眼紧闭，他不愿意看见慕婳看他的眼神。
“朕想知道原因。”
原剧情里，荀舒以自己的力量不可能称帝，唯一可行的说法就是他得到了指点和帮助，想必肯定有东方渊的参与。
“先帝害死了臣的一家。”
【“痴痴，这是哪里的剧情？”】
【“痴痴不知道，痴痴该睡觉了。”】
蠢系统……
“先帝做的事跟朕有何关系？国师大人这么聪明，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呵……当初先帝杀害臣一家老小的时候，怎么没有顾及到这个道理！”东方渊越说越激动，眼眶发红。
“东方于呢？你们什么关系。”
“他是臣祖父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