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兀生叹了口气，苦笑道：‘合欢公子若不是为了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雪刹倒是不以为然，洒然道：“兀老板不必歉疚，我本就是爱管闲事，即便不是你，也一一样出手。再说，鬼市也没什么不好啊，烟火气十足，我在这儿还谋了份……你看……”雪刹向他俩抖了抖自己的校服笑道：“谋了份戾渡司的差事，要是在阳间算起来还是吃官粮的差事呢！”

    兀生与涂山凤仪见她得意的表情，不禁失笑，场面顿时轻松不少。

    只片刻之间，兀生又阴云密布，欲语还休，而涂山凤仪一脸犹豫，两个人的神情竟有几分相似。

    雪刹会意，扬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孤线，刹那间，四周笼起一圈天穹罩顶的白雾，隔断周围空间，酒肆上下的喧嚣声止息，安静得出奇。

    二人错愕，四下打量。雪刹淡淡道：“这是断界障，隔绝了与外界的任何关系。外界的人只能看到我们的刚才的最后的虚影，而看不到也听不到现在真正我们的样子与声音。除了我们三人，任何天地生灵都不会知晓……但这最多维持一个时辰……二位，还是请有话直说吧！”

    涂山凤仪还是一头雾水四处打量。见多识广的兀生已反应过来惊道：“我以前听说过这法术，没想到还真有。”立时入正题问道：“合欢公子，还是阳身吗？”

    雪刹点头

    兀生似松了口气，雪刹知其心有所安，转而问道：“兀老板呢？”

    兀生道：“我确是阴身，涂山姑娘是妖域的，所以无所顾忌。”涂山凤仪配合地点点头

    兀生疑虑片刻，看了一眼涂山凤仪，似终于鼓足勇气道：“实不相瞒，因我天生阴阳眼，真身本是妖域赤潮王下的一名灵巫。二十年前，赤潮王被他弟弟赤峰王反叛所杀，我连夜出逃，不得已在落魂坡做了一个小小的清道夫……”

    见雪刹疑惑的眼神，兀生解释道：“逃出妖域后就在盘岐山亡灵涧附近的碎流谷，靠清理那里的腐尸谋生。”

    “亡灵涧”这个地方有点耳熟，雪刹思绪一略，在盘岐山进入亡灵涧前是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奇臭无比洼谷地，当时她还好奇有个中年男人居然还在那里翻找什么，原来那里叫“碎流谷”。

    “后来，积攒了些落魂坡的通货，才在十八镇开了个小旅店，做起了小生意。而这凤丫头……”兀生转了一眼看着涂山凤仪道：“她是我在十八镇时收养的小孤狐。那时她父母去参加盘岐盛赛，将她暂留我店内寄养。谁知，她父母一去不返，后来我托人四处打听才知，她父母在盘岐山内不幸被三首狍鸮吞噬。”

    涂山凤仪听到此处，已是泪眼婆娑，娇柔得惹人怜爱。

    “合欢公子还记得洛裳少主吗？”涂山凤仪收起眼泪，一双水汪汪的美目望着雪刹。雪刹暗叹：到底是涂山狐族，如此美貌连自己都见了心动，更何况男人。

    当下稳了稳神道：“记得！我记得你们是一起进山的。”

    兀生叹了口气，继续道：“刚才说到二十年前妖域王族内斗……对吧？”

    雪刹不知兀生说这些给她听有何意图，况且她对妖域并无多少兴趣，与那个洛裳不过是一面之缘，但碍于熟人见面，不得不硬着头皮听下去，于是点点头。

    “赤峰王杀了赤潮王后，斩根断脉杀尽赤潮王所有子嗣。却霸占了他的一位美妾。而这个美妾那时已有赤潮王的骨肉在身，只是赤峰王不知，生下了洛裳少主竟视如己出。我得知此事后，偷偷送凤丫头回妖域，凭借涂山狐氏家族的声望，将凤丫头送进宫以期获得洛裳少主怜爱，收为美妾，护其左右，保全赤潮王那点血脉。唉……只可惜洛裳少主一心修炼，无意分心，凤丫头不得不尾随寻他至十八镇，为引起他的注意，那晚在客栈楼道口有意喧哗，这才有了后来一起去参加盘岐盛赛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