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狼狈为奸
在那装饰奢华、金碧辉煌的贵宾楼包间内,瑞王殿下与靖安侯徐安然面对面而坐。
只见瑞王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黑金蟒袍,尽显尊贵身份;而靖安侯则身穿一件紫色的官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精美的云纹,同样华丽非凡。
他们二人的面前摆放着满满一桌珍馐美馔以及顶级美酒——竹叶青。
这些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食物的香味,让人闻一下就食欲大开。
两人皆是纹丝未动,宛如睡着了一般坐在椅子上,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轻微,仿佛生怕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他们互相望着彼此,目不转睛。
嘴巴也都闭的紧紧的,谁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似乎在较量着谁更有耐心,整个场面异常安静,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氛围。
最终徐安然棋差一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缓缓说道:“看来下官真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呐,还是你们年轻人更有耐心、更沉得住气,更有定力。”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感慨和自嘲。
赵楚瑞听后,微微一顿,眼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轻声回应道:“侯爷您这是过谦了。您历经风雨,经验丰富,岂是我们这些晚辈所能比拟的?我们还需要您这样的前辈多加提点和指导呢!”
他的话语既表达了对徐安然的尊重,又暗含着自己的谦逊之意。
徐安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皇四子如此谦逊有礼!
赵楚瑞见状温声道:“前几次本王早就想约侯爷出来喝酒的,没想到都没有合适的机会,没想到今天侯爷上朝了。”
徐安然听到这句话后,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恨意。
那恨意犹如流星一般短暂而耀眼,但却没有逃过赵楚瑞敏锐的目光。
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眼神变化。
赵楚瑞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穿透徐安然的内心,探寻他隐藏在深处的秘密和致命弱点。
赵楚瑞亲自起身拿过酒杯,然后为他斟了一杯酒,这一举动让徐安然感到受宠若惊。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身份显赫、风度翩翩的男人,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他真的如此看重我?”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一边品尝着香醇可口的美酒,一边畅谈天下大事、风土人情以及个人经历等诸多话题。
他们越聊越投机,仿佛忘记了彼此之间身份与地位差异带来的隔阂。
在这个过程中,徐安然逐渐感受到了赵楚瑞内心深处那份真诚与善意。
他开始意识到对方并非那种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皇家龙子;相反地,赵楚瑞展现出平易近人、博学多才且极富智慧魅力的一面。
于是乎,在不知不觉间,徐安然原本紧绷神经松弛下来,并对赵楚瑞产生了信任感和几分亲近之意。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对方能够拥有如此崇高地位和广泛影响力——因为在其光鲜亮丽外表背后隐藏着一颗谦逊、宽容且充满人情味的心灵!
赵楚瑞的眼角眉梢之间流露出一丝抱歉之意,他轻声说道:“实际上,今日本王深感对侯爷有所亏欠。”
徐安然一脸疑惑地回应道:“王爷,您这是何意?您为何会这样说呢?”
赵楚瑞面露难色,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今天早朝上,当我看到侯爷遭到弹劾时,但由于本宫的身份和立场的限制,我无法站出来为侯爷辩解求情。这种无能为力让本王内心深感愧疚不安。”
徐安然听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自从徐舒摇那个小孽畜回来后,他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
想起徐舒摇,徐安然简直恨不得抱着瑞王殿下痛哭流涕个三天三夜才好。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样都是徐家的女儿,为何差距会如此之大?
一个温柔娴静、知书达理,而另一个却心狠手辣、忤逆不孝。难道真应了那句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看着徐安然眼眶通红、泪水即将夺眶而出的样子,赵楚瑞心里一阵烦闷,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但出于某种目的,还是强迫自己耐着性子与对方周旋:“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跟本王说便是,本王一定会洗耳恭听的。”
徐安然满脸感激地说道:“王爷啊,您有所不知,自从我家那个长女从乡下回来后,我们整个靖安侯府就变得鸡飞狗跳、日夜不得安宁!
她简直就是个惹事精,把家里搞得一团乱!她怨恨我,在她小时候把她送去乡下,觉得我亏待了她。可是,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给她治病啊!谁知道她不但不领情,反而对我这个当爹的心怀怨恨。
更可恶的是,她仗着有太子殿下撑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算想教训她一下,也没那个胆量啊!这段时间,我真的是苦不堪言啊!”说罢,徐安然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和苦楚。
赵楚瑞好奇地开口说道:“徐大姑娘不是太子哥哥,亲自向父皇请求赐婚的吗?按道理说,她应该是一个贤良淑德、温柔美丽的女子啊,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不敬呢?你快和本王讲讲,她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能够让你如此伤心难过?”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疑惑,目光也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被问到的人则是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
徐安然沉默半晌,心中的苦涩和委屈愈发难以抑制,仿佛要将自己肚子里所有的苦楚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一般:
“她竟然让我向她的母亲下跪!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自古以来,夫为妻纲、父为子纲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哪有身为丈夫却要向妻子下跪的道理?
而她,作为我的女儿,不仅对我这个父亲忤逆不孝,甚至还将她继母的院子砸得面目全非!我现在真是拿她毫无办法,谁叫她是陛下亲自选定的太子妃呢?
我也只能忍气吞声罢了。好在再过三个月,她就要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了,到那时,咱们靖安侯府才能真正恢复安宁。”
谁料魏王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她虽然已经嫁到东宫去了,但是她永远都是你的女儿啊!你不能见她,她却可以出宫来找你们,所以说啊,咱们还是得从根本上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啊!”
徐安然听闻此话后,恍然大悟,赶忙向前一步,急切地询问道:“瑞王殿下!您智慧超群,定有妙计良策,恳请殿下快快为下官指点一二吧!下官每日都备受其扰,几近癫狂,实在苦不堪言呐!”说罢,他连连作揖,眼中满是恳切之意。
赵楚瑞眼底深藏不屑,看来这个徐安然可真是个草包,嘴上却道::“可是,你是她的亲生父亲,我就怕你狠不下心?”
徐安然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仿佛要喷出血来一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父亲?她要顾及我还是她的父亲就不会这样对我,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如今已经快要被她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如果现在不赶紧除掉她,等到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之后,我岂不是会死得更快?
到那时,恐怕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遭殃了,我们整个徐家都会受到牵连!所以,我必须要早点下手,这是一场生死较量,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反正我绝对不会承认有她这样忤逆不孝的女儿存在的!”
赵楚瑞听到“太子殿下登基”那几个字,眼里闪过杀意。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看着徐安然的眼睛沉声说道:“这个可是比鹤顶红毒十倍的绝心丹,把它放在茶里,融化以后给她服用,哪怕是嘴唇沾染了一点点,也能让她瞬间毙命。”
徐安然拿着绝心丹,眼里闪过欣喜若狂。
他把毒药贴身放好,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她对我防备的很,我怎么能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喝下去呢?”
赵楚瑞简直就要被他气的吐血三升了,轻抚着额头无奈道:“你不是马上就要大办流水席,到时肯定很多来宾恭贺,人多眼杂的,谁还一直关注她,你府里的心腹丫鬟随便一个都能把这杯茶送到她的手上。”
徐安然这下对赵楚瑞那是心悦诚服:“瑞王殿下,您以后要是有用的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下官以后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您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赵楚瑞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只点点头表示答应。
等徐安然从贵宾楼离开,暗处的赵檀闪身一晃从屋顶落下:“主子,属下不知,您为何要将那绝心丹交给靖安侯,那徐舒摇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赵楚瑞高深莫测一笑:“我那个好哥哥——太子殿下,对那个徐舒摇可谓是情深义重。只要徐舒摇一死,他自然大受打击,要是他自此一蹶不振,明王和安王肯定按耐不住,那我们的时机就来了。趁他病要他命,还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这招叫借刀杀人,咱们还可以享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赵檀学着点。”
赵檀目露惊叹,一脸崇拜的看着赵楚瑞。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包厢,这时又从暗处走出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身影。
要是徐舒摇在此,定然会认出他来。
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