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龙纹玉佩
待管家来到玲珑阁,话还没来得及和徐舒捷说清楚,只说道:
“侯爷跟着太子府的马车一同回来了,太子府的马车上坐着……”
徐舒捷一听到“太子府”“马车”这几个字,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兴奋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她二话不说,带着知夏、知春等丫鬟,如旋风般一溜烟儿地往门口奔去,仿佛一只被饿了多日的猎豹,看到了猎物一般。
此刻的她,已经兴奋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又哪还有心思去在意管家后面说的话。
由于她以为来的是自己的心上人,跑的比较快,早已把高门贵女的做派忘的一干二净。
穿过壁影,来到前院,就快要走到大门口了,身边的知春才不得以硬着头皮开口提醒:
“姑娘,去见太子殿下还是要注意礼节才是,免得冲撞了殿下。”
“啪”!
徐舒捷一听到她的话,如遭雷击,愤然转身,扬起手便给了知春一记响亮的耳光。
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知春的良苦用心,但知春如此直白的话语,就如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破了她那贵女的矜持与尊严。
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成为一个迫不及待的小丑,失去了端庄自持的风度。
徐舒捷的话语仿佛刺骨的寒冰,冷冽至极:
“贱婢,谁给你的胆子多嘴多舌!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又怎会与我计较,你快给我滚回去,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
知春委屈的眼眶通红,她只是好心提醒姑娘,免得到时候太子殿下看到姑娘言行举止不端庄对姑娘没有好印象。
然而,知春不知道姑娘为什么打她。她听到姑娘的话不敢反驳半句,只能捂着脸慢慢往回走。
徐舒捷身后的知夏,眼睛闪了闪。
什么话都没说,心里暗叹:
“知春真是个傻丫头,都伺候大姑娘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吗?大姑娘动不动就随意打骂下人,把她们这些贴身的丫鬟不当人看。
干嘛多嘴提醒她,就让她去太子殿下面前丢人现眼才好。知春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真是不值得。”
徐舒捷可不管身后的下人们是怎么想的,因为她不知忠诚可贵,和人心换人心的道理。
知夏有句话说的很对,她从来不把下人当人看,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所以怎么会在乎这些丫鬟的心里想法呢?
当她带着下人走到太子殿下的马车旁时,她强忍着自己看向马车里的眼神,余光只瞟到了马车上有个人影,看不清楚身形。
只能忍着激动颤抖的心,对着眼前的靖安侯俯身行礼:
“见过父亲,父亲今日上衙辛苦了。厨房给您温着饭食呢!等下父亲多吃一点。”
徐安然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爱女,心软的一塌糊涂。
还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孩子惹人喜爱:“捷儿快快起来,来见过你的大姐姐。”
“大姐姐,什么大姐姐?”徐舒捷一头雾水不知道徐安然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忘了今天刚刚见过面的徐舒摇。
只是听到何氏让知夏带的话,她下意识以为徐舒摇已经必死无疑了。
她知道何氏是什么样的人,既然她说会对徐舒摇出手,那徐舒摇绝对难逃一死。
何氏的心机、眼界、狠辣、手段无一不有,而且都还是所有后院女人中的佼佼者,看到她对付父亲后院的那些侍妾,就能看出一二。
这些年父亲也有纳过不少小妾,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母亲眼皮子底下活过三年,府中所有孩子都是出自母亲腹中。
只除了徐舒摇!
想到徐舒摇,徐舒捷就恨的咬牙切齿。那个贱人让她轻易死去真是便宜她了,竟然敢和自己抢太子殿下,也不看看她有几斤几两。
不过是个从乡下回来的土包子,爹不疼,娘已死。
外祖家还通敌叛国满门皆灭,她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想到徐舒摇已经死了,心下又畅快不少。
就在这时从马车里传出来一阵黄莺鸣唱般欢快的声音:“这二小姐是出来了,那其他人呢?侯夫人何氏是不欢迎我吗?现在还不出来是故意怠慢瞧不上我??”
听到这话,徐舒捷不禁瞪大了眼睛,她一直以为马车上坐着的是太子殿下,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子。
她心里妒恨不已,口气癫狂,几乎不敢置信般大声呵责:“你是谁?你怎么会在太子殿下的马车里?殿下的马车你怎么敢坐,你简直不知死活。”
而徐安然则对着身后的徐良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快去叫夫人出来迎接,免得晚了徐舒摇又要使幺蛾子。
马车里的徐舒摇听到徐舒捷那癫狂嫉妒的话语,好心情的笑了笑。
那笑声清晰悦耳如同银铃一般:“呵呵,二小姐真是有意思,我能坐在太子殿下的马车里,那肯定是得了太子殿下的首肯。没办法,谁叫太子哥哥喜欢我呢!人家要自己回来,他非要用自己的马车送我呢。”
徐舒摇就是故意气徐舒捷的,她知道徐舒捷心悦赵楚珩,简直痴心到了疯魔的地步,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来挖她的心。
果然,徐舒捷一听这话立马就炸,大声骂到:“你这个贱人,你简直痴心妄想。太子殿下天人之姿尊贵非凡,岂容你信口雌黄?随意攀附?”
徐舒摇闻言轻笑一声,笑完以后声音凉薄,只说了两个字:“掌嘴”!
方才那个身姿矫健的女子听到吩咐,二话没说直接走到徐舒捷面前,举起手来眼都不眨,照着左脸一巴掌扇过去,因为主子没说扇几下,那女子手不停,左右开弓。
“啪”!
“啪”!
“啪”!
……
大约打了有五六下,徐舒捷这才反应过来她被打了。
她都快被那护卫女子的巴掌打懵了,从小她就是侯府高门贵女,因为是徐安然和何氏两人的第一个孩子,那是眼珠子一般的存在。
从小到大徐安然和何氏那是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飞了。
更是从来没人敢打她。
今天是第一次挨打,而且还是被扇脸,她简直不敢置信,故而没有反应过来。
清醒一点后立马朝着徐舒摇大声骂到:“你敢打我,我是靖安侯府嫡长女,我要杀了你!”
然而徐舒摇不为所动…
这时徐安然也被徐舒摇铁血手段惊呆了!
他听到女儿的叫骂声才回过神来,立马大声呵责:“舒摇你这是干什么,捷儿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让人动手打她。快叫那人 停下”。
说着就冲到徐舒捷跟前,他刚刚伸出手准备救自己的爱女。
没成想刚刚动手就被后面另外那几个暗卫女子拦住,他不敢和东宫的人交手。
徐安然无法,只得朝着徐舒摇低声下气说道:“舒摇,捷儿是你妹妹,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看在她还小的份上原谅她吧!”
看着徐安然那心疼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徐舒摇只觉得痛快。
没过一会徐舒捷就被那暗卫打得嘴角出血,脸颊红肿不堪。
然而徐舒摇面无表情,一点都没有动恻隐之心:“继续”!
又是风轻云淡得两个字,仿佛那打的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打的是连路边的野猫野狗都不如的畜生。
此刻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徐舒捷被打的“啊啊啊……”的惨叫声,一边哭一边高喊:“父亲救我,救救我。”
徐安然看着心爱的女儿被打的惨样,心疼的眼眶一红,周围的下人们吓得动都不敢动。
有几个护卫想要出手相助,另一边的女子暗卫们直接长剑出鞘,杀气腾腾的拦住。
看到那矫健的身姿,满脸的杀气,那几个侯府侍卫又忌惮的放下了手中的刀。
徐舒摇表面看着轻松平静,可那紧紧握住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身躯,暴露了她此刻波涛汹涌的内心。
才打这么几下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
原主小舒摇从八岁开始天天被毒打,睡的是猪圈,每天都是干不完的脏活,从没吃过一顿饱饭,最后被活生生打死。
那个时候怎么没人关心一下,身为靖安侯的父亲又在哪里?
小舒摇短短的六年活的猪狗都不如。
想到这里,徐舒摇更是憎恨靖安侯府的人,欠钱还钱,欠命还命,天经地义的事!
徐舒捷被打的有四五十下了,突然嘴里的门牙被扇掉了一颗,混着血水吐出来。
徐安然再也看不过眼,厉呵道:“徐舒摇你够了,你想把她活活打死吗?她是你亲妹妹,你还是不是人啊?简直蛇蝎心肠!”
徐舒摇听了以后,愉快的轻笑起来,甚至还轻轻拍起双手:“啪啪啪…,靖安侯说的不错呢,我就是想把她活活打死,那怎么办呢?你能奈我何?”
徐安然听了目眦欲裂:“你欺人太甚!”
徐舒摇更是拍着手哈哈大笑:“对,我欺的就是你,来啊,你出手啊!帮她报仇啊!”
说着从马车上缓缓起身,后面的暗卫看到她的动作立马恭敬的扶着她下马车。
看着徐舒摇一脸挑衅的笑容,徐安然气的双手握拳,死死忍着想打死她的冲动。
正要下令吩咐身后的护卫把捷儿救出来时,眼光不经意一瞟看到了她腰上系着一个四爪龙纹玉佩,眼睛闪过不敢置信,吓得脸色苍白。
徐舒摇眼看着他就要被气的动手了,心下一喜,这次可以带着他一起收拾。
怎么突然瞄了一眼自己的腰间就吓成这样,她缓缓低头,然后看到了刚才因为坐在马车里,太过无聊的时候,随手拿出来的二哥送给自己的玉佩。
“哦!原来你是在怕这个呀?”
徐舒摇一边说一边拿起那个玉佩仔细观赏,旁边的人看到她手上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神经绷紧成弦,吓得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直接跪在地上。
当然不包括那个正在打人的和那个被打的。
徐安然也被吓得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