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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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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黄皮子附身的男子瞬间怂的抬不起头,哭道:“小人早前与牛大老婆张氏有染,但是一直难以找到机会与她私会。一日,小人看到山边有黄皮子窝,就心生一计,与张氏商量了,将詹东家的鸡掰了脑袋扔进牛大家院子,詹东与牛大争吵时,张氏再告诉他们看见了黄皮子进了家,然后朝山边跑了,牛大与詹东信了,就去寻那黄皮子窝,小人小人趁机去寻张氏与她私会过了两日,小的想张氏想的紧,就又去寻她,可那日不知为何,一进张氏家门就看到一阵黄烟,小的去查看,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头昏脑胀,小的撑着与张氏欢好之后,打算走,就看到詹东提着锄头进来寻牛大,小的裤子还没穿好,如此被撞破小的十分害怕,不知为何,那一阵子,小的胆子出奇的大,脑子昏昏沉沉,一直有个声音让我杀了詹东,我就抢了詹东的锄头将人杀了,正要收拾尸体,牛大也回来了,小的来不及多想,又将牛大杀了,再将两人趁夜拖至田边人迹罕至之地,第二日叫张氏去,假装才发现尸体”

    那张氏摇头:“民女不知道,他胡说!民女没有!”

    江见时冷笑一声:“什么没有?你与外人苟且,欺骗自己的相公,杀了那黄皮子的仙侣,又和他合谋杀了你丈夫与邻居,你觉得你能逃得过?”

    张氏摇头:“我没有与他欢好!”

    江见时道:“黄皮子自带腥臊,你的奸夫被黄皮子附身,杀了牛大与詹东,你若是没有与他欢好,为何身上有黄皮子的腥臊气?”

    张氏呆呆的看他,方才她也亲眼见了黄皮子,眼下说什么也辩解不了了。

    鹿青音道:“你若想要证据,我给你证据,你的卧榻上留有大量毛发,牛大整日在田间劳作,发色生黄,又四十多岁,头发长而干枯,方才验尸我也看到了,而这个男子年纪尚轻,正值青壮年,因为年纪不足,头发长短比牛大更短,但色泽却莹润光滑。”

    “那是民女的头发啊!”张氏辩解。

    鹿青音道:“你虽为农妇,但知道如何保养头发,发丝细腻带着淘米水的味道,但你卧榻上的新发粗且硬,首先说明此人肾精旺盛,其次带着皂角香味,味道有所不同,卧榻是私人片域,又是你与牛大的卧房,断不可能外人上榻!所以这些头发是你这奸夫的。”

    他转头又看覃仁双:“大人大可将那榻上的发丝取来,一一对比。”

    覃仁双心服口服,大声呵斥张氏:“贼嘴狼牙,还不说实话?到了衙门坐了老虎凳,本官可就不是这副好言好语的态度了!”

    张氏吓得浑身咯抖:“大人!民女知错!”

    案子进程极快,从发现两具尸体到抓住真凶不过四个时辰,邻里乡亲都咋舌称赞,原来这就是传言里的前衙门师爷鹿师爷与捉妖大师江大师,简直就是日月合璧,相得益彰!

    覃仁双也不得不在心中暗叹,没有鹿青音,朝廷真真是一大损失!

    自此鹿青音与江见时一个雷霆手段的衙门师爷,一个降妖伏魔的捉妖大师,两人的故事与佳话在民间千古流传

    青檀木梳的流苏随着马背颠簸而抖动,一双欢眷的佳人且闹且笑,斜阳将两人一马的影子拉的极长。

    天边传来了小儿的歌谣:“扶丰城中有座寺,寺中大佛藏银子,佛下压着凤凰丹,凤凰涅盘在仙山,扶丰山大时山,山里建个小仙观,仙观说观不是观,娶个娘子家里拴,城隍土地来做客,不见娘子见判官,你说凤凰怪不怪?就要做他新郎官”

    栅栏上的丝葫芦趴的到处都是,掉在外面的都被野猪吃了,在里面的也好不到哪去,九天觉得好玩,用牙咬的斑斑驳驳。

    鹿青音赶了好几次,见没什么用,也懒得管它。

    夏至一到,就连蚊虫都躲了起来,好在山上有徐徐微风,让炎热之态有了一抹清凉。

    江见时一双脚伸在院子里的小塘里,脚尖心踩着鹅卵石,冰冰凉凉的甚是熨帖。

    鹿青音这边骂完九天,看到江见时又忍不住呵斥:“那水都是山中的冰泉,这么泡着不作病吗?”

    江见时油盐不进,只管舒服,坐了一阵又使唤正在种菜的鹿青音:“给我把靠枕拿来,这样坐着不舒服。”

    鹿青音累的抬不起腰,晚上这祖宗花样百出,不知疲倦,不让人歇息,白天他又不干活,所有的活都得自己干,整日像是供仙人似的,鹿青音是真没想到这日子过的这般遭罪

    “你什么时候还去你那洞中做结界?”

    鹿青音问,心中想着江见时一走,他就能轻松几分,下山听听戏,采买些熟食和甜点。

    江见时摇头:“我这法力不如先前一半,做一次结界需缓个一二年,这才去了不久,以后再说吧。”

    说完话又指着屋里,发着牢骚:“快去帮我拿个靠枕,晚上伺候你,腰都要折了!”

    鹿青音两眼一瞪,谁伺候谁?他心中憋屈,敢情这江大爷还觉得自己是个功臣?

    “你瞪我做什么?还不快去啊?”江见时嚷嚷。

    鹿青音索性将锄头一扔,穿上衣服出了门。

    这是他这个月第三次离家出走,每次都走的很没骨气,到了半夜就冷的想要回他那大榻上,和江见时挤在一起,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基本上每次不过一个时辰,不等江见时来寻,自己就回去了。

    可是这次他真的觉得受够了,他干活,自然毫无怨言,但夜里就不能让他睡个好觉?家里面,几乎是鹿青音走到哪,江见时跟到哪,像个蚯蚓似的挂在鹿青音身上,有事没事总要喊他一声,时间久了,鹿青音倒是怀念起扶丰城的日子了。

    他银子没带多少,穿的倒是很厚,九天跟了他一段儿,觉得没意思又回家去了,他一个人走的极快,恨不能一下子滚到山下。

    一边走鹿青音一边想着,就冷上一两天,让江见时收敛收敛,自己也松口气去听听戏,喝喝茶

    一想到听戏,他就来了劲头,一口气走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山下的暖风袭来,他终于觉得又活了。

    不用种菜!

    不用喂兔子!

    不用骂九天!

    不用带着粘连的江见时,累的走不动!

    不用数存粮!

    存粮

    鹿青音突然滞住,放存粮的小房子里好像没米了

    江见时除了蒸米饭什么都不会,做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没味儿

    虽然他吃的简单,只吃素食,但又挑三拣四!晚上会不会吃不上饭?

    鹿青音思索了半天,心里生了愧疚,若是因为他,江见时饿肚子怎么办?

    想着鹿青音看到蜿蜒的小路来了辆马车,在山里遇到马车非常罕见,若是坐马车下山,也就一两个时辰,若是继续走,可能还要三四个时辰,走下去也到夜里了

    鹿青音盘算一阵,直接招手。

    那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好奇看他:“这位公子迷路了?”

    鹿青音摇头,笑道:“我搭车!老伯带我一程吧!”

    说着掏出江见时给他的玉珠子,抽了一颗递给车夫。

    车夫识货,一看是宝贝,急忙笑呵呵的让鹿青音上了车。

    一路颠簸江见时终于抵达了山下,山下这个城是个小城,名叫胜泾城,民风淳朴,除了戏楼,好玩的地方不多。

    鹿青音一个人自在洒脱,吃了好一碗面,又去听戏,听完戏在街市上用仅剩的碎银子采买了些有趣的小物件,给江见时带着连夜就打算回山了。

    鹿青音其实完全可以在山下住一宿,银子刚好够,可他虽然表面上洒脱肆意,玩的越晚,心里就越没着落,他知道江见时的性子,怕是回去又要闹上一场。

    鹿青音也顾不得许多,就往回走,一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大时山到处都是野兽,但鹿青音身上有九天的味道,也就没有什么不要命的敢靠近鹿青音。

    这一走,就是一宿,快到时他的腿都不听使唤了,又困又累,比在家被江见时缠着还要累!他有些后悔,但跑都跑了,眼看家就在不远处,他吃了劲儿往回走。

    刚回去就看见大门开着,鹿青音心里一紧,急忙往家里奔,进了院子就看到自己的菜地被野猪拱了,九天不见了踪影,兔子也都跑的到处都是,还丢了十几只,鹿青音往屋里钻,没看到江见时半个影子。

    鹿青音急了大声喊:“指月!指月你在哪?”

    没人回应。

    瞬间一头密密的汗水覆盖了额头,鹿青音将怀里的包裹扔在榻上,转身出了门。

    他一天一夜未睡,好不容易连夜爬上山,家里又成了这个样子,江见时还不见了踪影,他吓得魂飞魄散,江见时在灭因寺消失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

    “指月!”

    鹿青音顾不得腿疼,到处跑,跑着跑着就听到狼啸声。

    九天

    鹿青音急忙往声音处奔,却看到一只大鹰正在攻击九天,而江见时躺在树丛里没有动静。

    鹿青音吓疯了,也不管那鹰有自己几个大,瞬间扑了过去:“滚开!”

    他捡了根树枝挡在自己和江见时身前。

    那大鹰也不害怕,直冲鹿青音而来,鹿青音急中生智,捡起一块大石头砸了过去,可那大鹰反应迅速,躲闪如疾风一般。

    眨眼间,鹿青音被那大翅膀扫趴在地上,那鹰双爪尖利,朝着江见时扑过去,抓住江见时就往天上飞。

    鹿青音一把拽住江见时,九天又咬住了鹿青音的裤腿,没过一阵鹿青音裤子掉了,江见时裤子也快被扯烂了。

    突然江见时转醒,吼道:“孽畜,还不放开!”

    那大鹰似乎被吓到,突然就扔下了江见时!

    几人瞬间摔倒在地。

    鹿青音急忙扑到江见时身前,抱起他问:“你受伤了吗?你怎么样了?”

    江见时柔柔的睁眼,似是很伤心,眼角湿润:“你去哪了?”

    鹿青音懊悔:“我下山去给你买了些物什子,没想到”

    江见时可怜巴巴:“你下山不带我?”

    鹿青音:“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江见时变了表情:“怎么?和我在一起,你不舒服了?你不喜欢了?你厌恶了?”

    鹿青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是太累了,我就是出去休息休息”

    “你出去休息?”

    江见时真的生气了,他轻轻推开鹿青音,又听他“嘶”的闷哼一声。

    鹿青音哪里由着他推,急忙查看他用手抚着的肩膀,撕开衣服,赫然出现几条血口,都是鹰爪留下的。

    鹿青音后悔不已,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被鹰抓了?”

    江见时闷着声音不悦道:“你管我,我死了又何妨?你不是想透气吗?我死了你大可以透气,你也不用这么累了!”

    鹿青音心疼的不得了,抱着他道:“我出去才知道,外面比在家累多了!还是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些。”

    “真的?”

    江见时侧头看他。

    “真的!”

    鹿青音看着他的伤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江见时颇有些撒娇的意味:“我看你不回家,心里担心,就去找,结果半路上遇到那大鹰,我一看它不就是大时山我原先那洞外总想吃我的那只,这鹰厉害得很,我怕你就在附近有危险,与它一边斗一边寻你,一不小心被他翅膀打晕”

    鹿青音顿了顿,他方才记得,江见时那“孽畜”二字震慑力十足,哪里像是怕的样子?

    可看怀里的人的确受了伤,也顾不得许多,提起裤子就要背江见时。

    江见时心疼他,不让他背,鹿青音想到九天,再一转头,那狼已经摇着尾巴悠哉悠哉先一步回家了。

    “”

    方才他们俩是真的遇到危险了么?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儿?

    回了家鹿青音给江见时上了药,又急忙去锁门,一看兔子窝,十几只兔子自己又回来了,九天正用爪子扑腾它们。

    鹿青音急忙关了兔子窝,去灶房生了火,将卧榻弄的暖暖和和,自己才脱了衣服上床。

    刚一上去,江见时就开始哼唧,说自己肩膀疼,非要枕着鹿青音睡。

    鹿青音想洗澡又不忍心江见时一个人,抱着他打算一起睡。

    江见时小声道:“青音,疼。”

    分明才上了药鹿青音半坐起来,在被窝里吹他的肩膀:“吹一吹就不疼了。”

    江见时认真的看鹿青音:“你烦我了吗?”

    “怎么会?”鹿青音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跑?”江见时水润的凤眸眨了眨。

    鹿青音顿了顿,无奈道:“就是有些累,不是心累,是身体累,白天要种田,晚上还要我就是累!”

    江见时自责道:“都怪我。”

    鹿青音忙道:“不怪你,怪我,要是我没走,今天你也不会受伤,以后我都不走了,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真的?”江见时看他。

    鹿青音点头:“真的!哪里都不如咱们的家!”

    说完他主动吻了吻江见时的唇角。

    江见时又道:“那以后我不让你这么累了。”

    鹿青音心中一喜:“那我们以后晚上好好睡”

    话没说完江见时就道:“以后你晚上累就行了,菜不种了,改日我寻个靠谱的商户,给些钱,日日来给我们送。”

    “”

    鹿青音缓缓皱眉:“那得花多少钱?我们现在银子不多了。”

    江见时道:“山中那山洞里面有好些宝贝,虽然偶尔师父会守着,但师父现在没什么法力,我去偷些来!”

    鹿青音汗颜,立刻倒在榻上,无神的看着屋顶:“我们还是自己种吧。”

    “那好吧!”

    江见时答的爽快,突然掀了被子,没有一点儿受伤后疼痛的样子:“今天想玩什么花样?”

    “”

    鹿青音欲哭无泪

    后半夜。

    江见时与鹿青音十指相扣,交颈缠绵,鹿青音脖子上胸口上都是江见时留下的印记。江见时一手抚上鹿青音的疤痕,细细摩挲,倏尔用了劲儿,揉捏着。

    鹿青音轻轻喘着,江见时吻住了鹿青音,将他的舌尖咬着,引着,往自己口中带,水渍清亮的出现在两人嘴角。

    他如同海岸的大浪频繁的拍着礁岸,鹿青音茫然的睁眼看他,手指狠狠掐在江见时后背上,嘴里言语不清。

    “嗯呃指月别这里”

    “这里舒服吗?”

    “嗯唔”

    江见时用力吻他,床榻吱嘎吱嘎响了很久,伴着院子里一声狼啸,鹿青音咬破了江见时的嘴角

    江见时埋着头:“呼好累”

    鹿青音声音嘶哑,口渴的吞了吞喉咙:“什么时辰了?”

    江见时:“不知道”

    喘息

    鹿青音眼睛的光亮慢慢汇聚,然后盯在江见时鼻尖。

    “我想睡觉了”

    江见时猛的抬头,不满道:“怎么这么自私?你完事儿了,我还没有!”

    “”

    鹿青音躺尸在榻上,无助的看着屋顶江见时比九天还像狼,什么柔弱?什么受伤?什么担心?

    一切化为泡影

    鹿青音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他倏尔又笑了

    还能有什么样的生活比现在更美好?

    月亮挂上梢头。

    “指月”

    “嗯?呼唤我唤我做什么?嗯?”

    “我爱你。”

    “乖我也爱你。”

    江见时的吻永远绵长,他知道自己狠狠的爱着面前这人,他不知该如何去表达与他在一起的幸福,似乎全天下所有的词藻用尽也无法抒发他心中充盈的爱意

    鹿青音的回应温柔又热烈,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他一生挚爱,是他下辈子都不愿放下的人,如果说江见时深沉的爱着自己,那么自己一定比他多千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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