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曾经看着陆清然的作品，无数次想象过她的样子，却没想过是这样一个极具中性又飒气的女人
一头纯黑干练的短发，穿着上有点暗黑系的感觉，配饰带的也恰到好处，像她的作品一样简约大气，墨绿色宝石的单边耳钻非常低调
陆清然站起身打开投影，幕布上映出了她模特般的身材和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画像
“各位都是学设计的，今天在这里我会对你们追加一次终试，通过的人才可以正式入职天晟集团”
旁边的几个女孩顿时紧张起来
“接下来我给大家一个小时的时间，以这个女人为主题，设计一款代表母亲的手稿，不限品类，最后要讲的出你们作品的理念”
“准备好了吗？各位”陆清然视线最先看向简童，随后扫视其他人
简童点点头，看着幕布上的女人陷入沉思
陆清然抬起手腕：“十点二十分我会再次回到这里，祝各位顺利”，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脚：“会议室有录声摄像头，切勿交谈，抄袭，参考别人的作品！”
门关的瞬间，会议室一片死寂
池嘉到公司时直接去了十楼，连办公室都没回，刚出电梯正好碰到陆清然和她助理站在外面
“池总早”林墨涵抱着文件点点头
“早”
池嘉走出电梯
陆清然示意林默涵先走：“文件放我办公室，你去忙吧”，等电梯门再次关上，大厅只剩她两时，陆清然绷着的脸才松下来，打趣道：“来看你的小情人啊？”
池嘉皱皱眉：“什么？谁？”
“别装了，我见那女孩了，就昨天你带走那个…”陆清然凑到她耳边：“你不会给她走后门了吧？”
“我才刚认识她两天…”池嘉反驳：“再说我看起来像以公谋私的人吗？”
陆清然一点不给面子，上下打量她：“像啊！特别像！”
“…”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陆清然拉着池嘉跑去楼下咖啡厅点了两杯美式，打发时间
都说心里苦的人喝不下美式咖啡，池嘉刚好相反，因为心里苦，所以更爱美式咖啡
陆清然不同，她现在活的惬意又潇洒，太苦的东西就喝不下了
“even，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女孩要是拿不出打动我的东西，我可不会留她的”
每次陆清然只要叫她英文名字，说的话都是严肃认真的，池嘉懂她的原则，认同的点点头：“你有你的标准，我不会干涉的”
“那就好，为了你我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坚决没有第二次”
“为了我？”池嘉拿杯的手顿了下：“什么意思？”
“害，那姑娘第一天来就迟到了三分钟，我本想把人赶出去的，结果好死不死的，是昨天跟你上床的女孩…”
“咳咳—”
池嘉呛到了
“哎哎哎…”陆清然抽了两张纸巾：“你慢点喝”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她上i床了？？”拍开陆清然的手，声音不悦
也不知道是真没懂还是装的，陆清然一本正经的：“你这话问得，那是我想看就能看到的吗……”
“…”
池嘉清清嗓子解释：“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你误会了，昨天只是送她回家”
“嗯，然后顺便上楼做了会”
“karen！”池嘉瞪她：“正经点，我真的没有！”
“好吧，料你也不会那么禽兽”陆清然喝了口咖啡，苦的她皱眉：“那既然你俩不是那种关系，我可就公事公办了”
池嘉愣了下，张口想说点什么电话就响了
是池裴成打来的
她犹豫了几秒才接，听筒里浑厚的嗓音传来：“晚上不要安排应酬，回家一趟”
“好”
挂了电话，陆清然了然：“你爸啊？”
“嗯，让我回去，大概又是那事”
从回国后池裴成一直在给她安排相亲，最开始一周两三个，她都去见了，像完成任务一样，吃过饭就以不合适为由打发了，后来从家里搬出来，耳根就清净多了
“自从上次情人节的商品登上了svn封面，媒体对天晟的关注度特别高，你的私人问题外界也一直盯得很紧…”
陆清然都替她苦恼
“你爸把公司全权交给你，天晟又是国内珠宝行业数一数二的巨头，你这取向问题一旦爆出来肯定要掀起一大波舆论，咱们国内目前也没有那么开放，你爸要是知道……”
她没再说下去，池嘉听的很头疼，灌了一口咖啡，望着窗外的人，问：“如果我把这些都抛下，做个普通人会不会惬意一些？”
“身外之物抛的开，心里的你抛的开吗？”陆清然最了解她，知道池嘉这些年抛不下的不是别的，是对池理和池裴成的愧疚
“好了，想不开的事就先放放吧”陆清然起身拉她：“走吧，去看看你那个还没勾到手的女孩”
“…”
十点二十分，陆清然重新回到会议室
“哎，要不要跟我进去，她知道你是天晟的老板吗？”
“不知道”池嘉摇头，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昨天想说的，但怕说了简童会因为她放弃这份工作
“我跟你一起吧”池嘉理了理衣服，系好西装的扣子，突然有点紧张
“你咋跟小媳妇儿似的？”陆清然怼她：“拿出总经理该有的气势行不行，真服了你”
“…”
简童用了二十分钟构思，三十分钟画草图，最后十分钟用来修改，时间太紧了，而且是临场发挥
“好难啊，限时一小时也太变态了吧…”旁边一个女孩低声嘀咕
“变态吗？”
会议室大门突然拉开，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刚才说话的女孩瞬间低下头，脸涨的通红
陆清然走进来，随后门口响起了高跟鞋清脆的声音，简童瞬间想到了池嘉，她寻声回头
怔在当场
门口的女人一身西装，完美贴合着她的曲线，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黑红的配色衬得她肃冷极了，浓密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又多了点性感，只是眉眼里严肃又冷厉，跟昨天判若两人
原来她也在这里工作，原来昨天说的“改天见”是这个意思，想来能跟karen一起出现在这职位应该不会低
心里突然有点闷，这女人昨天就知道她们马上会再见的，却还装作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说，现在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池嘉走到她对面坐下，目光冷冷的扫了一遍，最后目光定在她身上，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了
简童立刻低下头
“好了，请各位把手稿交给我，然后简短介绍你们的理念”陆清然坐到池嘉身旁，双手交叠着
“从你开始”
眼神看着简童
“嗯？哦…好的”简童把手稿递过去，脑子都是乱的
不能怯场，不能被影响
接过手稿后，陆清然瞟了一眼然后挑眉，认真的看了两分钟又传给池嘉，“告诉我，为什么要做泪珠形状的设计稿”
“是以…以这幅画为主题，泪珠…”完全忘了要说什么，简童紧张的开始结巴：“泪珠的形状呈现，代表…”
紧张的都能听到心跳声，简童咬了下唇，大脑一片空白：“代表…”
陆清然皱眉：“没有准备好吗？”
旁边，池嘉正摆弄着腕表皮带突然抬了下眼，陆清然侧头看了她一下，转头继续说：“如果你说不出来的话，今天的终试…”
“林助理”池嘉打断她：“把灯关掉”
“好的”林墨涵走到门口关掉灯
顿时会议室里只有投影仪打出来的暗光，周围人的脸都看不清了，简童松了口气，紧张的感觉消了大半
池嘉在有意帮她
深呼吸后，简童按开手中的激光笔，重新回答陆清然刚才的问题：“以泪珠的形状呈现是对母爱的诠释，它包含复杂的情绪，喜悦，难过，心疼，委屈都是女人养育子女时的心境”她指着幕布：“画中女人抱着的婴儿像她人生的慰籍，所以泪珠中央部分我加了黄色元素，代表希望和寄托……”
终于不在紧张，简童全神贯注讲自己的理念，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能感觉到池嘉正在对面看着她
“那泪珠外的这条蛇代表什么呢？”陆清然问道
简童顿了下，眸色忽暗：“代表生活…”
把生活比做蛇，都有一样的窒息感，画那条蛇的时候，简童就是这种感觉
陆清然没在问什么，点了点头拿着手稿看了又看，指着门口：“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简童朝陆清然点了点头，瞟了一眼旁边的位子，走出会议室
关门前陆清然清冷的声音说着：“下一个”
会议室外有一块很大的沙发区，设计的极为简约，纯黑色真皮座椅，大大的落地窗可以把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十层的风景很好，简童站在窗边，莫名有一种被命运掌控的感觉
不对，应该说是被池嘉掌控，从她出钱那刻开始，就注定她逃不开这个人了…
“池总好”
“池总—”
身后传来两个女声
简童心里一紧，回头
池嘉正站在拐角的地方看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抱文件的女人从她们中间穿过，离开，池嘉才朝她走过来，地毯遮住了她高跟鞋的声音，池嘉的脸越来越清晰，冷艳的红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站在她面前，池嘉笑了下：“看来我低估你了，手绘的功底很棒”
“谢谢池总夸奖”
因为场合关系，简童语气显得疏离客气，还有池嘉故意隐瞒身份让她心里有点别扭，池嘉像是看出来了，挑了下眉开口问她：“你好像有情绪，在生气吗？”
“啊？”简童抬眼，有点心虚：“我没有啊”
“那怎么说话冷硬硬的？”池嘉抿唇又说：“我特意过来见你，结果你看都不看我”
心里像被人掐了下，简童一愣，有点懵：“特意…见我？”
“嗯”池嘉解释：“karen很严格，所以想过来看看你”
“那…谢谢池总关心”
池嘉被她淡淡的样子弄得憋闷，要知道在公司里还没人对她说话这样淡呢，而且她跟简童是债主关系，居然这么冷淡
这时会议室里走出来一个女孩，也是跟简童一起参加终试的，女孩看到她们明显一愣，对池嘉点了点头：“您，您好”
突然多出一个人，池嘉只能把话咽回去，对女孩回以微笑，看了简童一眼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