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凶手和死者
“你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金智妍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如果不是认识，那他怎么会躲在你公寓的消防通道里偷袭你呢？”男警官的口气充满了怀疑。
听到这话，金智妍猛地抬起头，眼神像是要喷火，“难道被侵害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你不关注凶手反而要怀疑我？”她的口气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男警官的眼神毫不退缩，“我们当然关注凶手，但是此时此刻，你才是活下来的那个人，你说你们俩谁才是凶手？而且，为什么那个人的脸和指纹都被破坏了？你来告诉我原因……”
金智妍高涨的气焰刹那间变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神的慌乱，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有些发白，甚至连桌下穿着拖鞋双脚也开始变得躁动。
“你是认识死者的，他是谁？”男警官进一步逼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金智妍又开始进入那种摇头否认的状态，一头长发也随着摇头变得凌乱不堪的糊在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什么你说死者是死在浴室，但我们却发现他尸体倒在与浴室紧邻的卧室？”男警官再次逼问。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给我演戏！”男警官步步紧逼，丝毫不给金智妍喘息的机会。
“别急，你慢慢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苏瑾柔软的声音一下打断了男警官的节奏，同时苏瑾的手还拉了拉男警官的手臂，示意他别逼太紧。
审讯的节奏一下就被打断了，男警官看向苏瑾的眼神愤怒多过疑惑，但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心里再怎么有意见，这个场合不合适表达。
“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们别逼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金智妍一遍遍的重复。
混乱、愤怒、沉默、懊恼……被锁在审讯凳上的金智妍始终在几种极端的情绪中来回切换，看来审讯暂时是进行不下去了。
平安京警署的会议室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许勇伟，小许。”
“小许，这是咱们警署的顾问，夏洛克。”
我和刚才负责审讯的男警官小许互相点了一下头，算是认识了。
看面相许勇伟也就二十几岁，参加警队工作的年限应该不长，浑身上下朝气蓬勃的样子，还没有那种从警多年被压榨出的一脸憔悴。看到他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和当时与我并肩作战的花妙。
想到花妙，我又感到了一阵眩晕，像是一块大石头，突然压到了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我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起来。
“你没事儿吧？”小许没见过我这样，所以很关心的问。
我冲他挤出一丝笑容，“不用担心，没事儿。”
“哼，装！”苏瑾显然不喜欢我的到来，所以习惯性的干脆不正眼看我。
“小许介绍一下情况。”雷德习惯了我和苏瑾的状态，还是案子优先。
小许并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也没有去探究与询问，他非常聪明的直接接过了雷德的指令，以一种近乎于没有情绪的人工智能腔调念道：“金智妍，女，29岁，平安京市人。市税务局职工，2月14日晚，也就是昨晚，她打电话报警说有人闯入她的房间意图侵犯她。我们同事赶到的时候发现屋里除了瑟瑟发抖的她之外，还有一具男尸。尸体面部因刀伤已经不可辨识，身上有多处刀伤，初步判断是死于失血过多。尸体和证物已经送去检测了，算算时间……”说着话，小陈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初步的尸检结果应该一会就能送过来了。”
我没告诉他我和雷德就是从朱莉那里过来的，这种警署外的社会人士跑去停尸间认尸的事儿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看了一眼雷德，我记得我们刚刚离开法医那里的时候，朱莉是交了一份报告给他的。
雷德拿起自己身前桌子上的夹子，递给了小许。“我刚才去了一趟朱莉那儿，这是初步报告。”
小许接过来，继续念道，“死者男性，年龄在24~28岁之间，身高一米八零，六十三公斤，死亡时间为昨晚十一点半到今天凌晨一点半之间。死者身上有多处刀伤，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伤口形状与我们在现场发现的厨刀吻合。另外，死者的面部和指纹均遭到了破坏。初步判断，是死亡后破坏的。”
“死者身份呢？”苏瑾急切地问道，她当时没跟着出现场，所以不知道身份证的事儿。
“现场发现证明死者的身份证名叫杨戍，但这个身份被确定排除掉了。”
“杨戍？”苏瑾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雷德。
雷德轻轻冲她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想法，也变相解释了我为什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平安京警署里。
许勇伟显然注意到了雷德和苏瑾的眼神交流，但并没有说什么，“死者的手机倒是在，但因为死者手机系统封闭，而且死者面容和指纹都被破坏，所以暂时打不开，想破解的话，需要花点时间。”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只有雷德手中的香烟燃烧的声音。
“死者的手机打不开，那金智妍的手机也很难打开吗？”我简直不理解，平安京警署的警察已经这么死心眼儿了吗？受害人的手机打不开，那就看看嫌疑人的啊，本来不就是怀疑两人之间是认识的吗？
“技术部门已经在做了，因为金智妍本人不是很配合……”小许有点不好意思。
“不配合？”听到这里雷德警长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她是有什么身份吗？她是杀人嫌犯！她不配合你们就没有办法吗？”
感受到雷德的愤怒，小许忙不迭地站起立正，“是！”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苏瑾。
雷德一下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苏瑾！五分钟，五分钟内我要解开锁屏的手机放在技术部的桌上！听到没有？”
“是！”这下苏瑾也明白自己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