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心理学师徒
这声夏警官让我思绪一下有些乱了，已经好几年没人这么称呼我了。曾经的职业带给我很多的东西，但是在最后都被那场事故埋葬掉了。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我的口气有些低落，“我眼拙没看出来，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我确实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个莫亚教授了。但既然他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喝酒，那证明他至少不是我曾经抓过的犯人。
他看我想起不起来，也没有继续解释，“不介意的话，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我依然在想，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为什么周达明会和他老师约在这里见面？跟踪我？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但是周达明却没给我深入想下去的机会。“其实如果今天没有偶遇，我也打算这两天去找你的，约我老师见面也是为了这个事情……”
“找我？什么意思？”我被周达明弄糊涂了，我还没去找他，他居然想找我？
“因为你走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戏演砸了，所以想找你聊聊。”周达明居然坦诚的做了回答，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这么说你俩之前认识？”面对如此坦诚的周达明，我居然也开始笑着问问题了，虽然我的笑容丑陋，笑声刺耳，但我确实是在笑。
“是的，毕竟同校嘛，打过照面不奇怪吧？平安京大学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学校。”周达明回答并不算是很正面。
“那易璐晓装病也是你帮她掩饰的？”我金属一样的嗓音特别适合这一类的质问。
“我才是医生，所以她有没有病我的回答才是权威。至于她是不是装的，你说了不算！”
“当着你老师兼领导的面前，你也这样回答吗？”我吃不准这个所谓的莫亚教授，在这件事儿上究竟是什么态度。
“我的老师一直建议我坦诚一点，所以我才决定这两天去找你。”周达明算是替他老师说了句话。
“居然需要鼓励才肯诚实，我应该称赞你吗？”
“夏先生，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易璐晓！我们之前确实认识，同校我比她高三届，追求过她，但是她没有答应。”周达明很诚恳的说。
“那么她没病咯？”我面带讥讽的问他。
“那取决于她这次的事情算不算违法，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病的很重。”周达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一个心理医生，也不仅仅只有千川综合病院一家医院。”我把头转向莫亚教授，“教授，看来您的学生并没有完全听您的话。”
莫亚教授没有答话，反倒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我俩。
我并不是一个在谈话场合中会照顾所有人情绪的人，但是这个莫亚教授始终一副审视聆听的样子也着实让人不喜。
不知道是所有学心理学的人都像华生和眼前这对师徒这般让我生厌，还是所有的心理学奇葩都围绕在了我的身边。
“周大夫，我不是法官，她做的这些我无权定性。”我非常反感周达明的威胁。“你要明白，不管她做的这一切究竟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你的行为都是包庇，这对你个人很不利！”
周达明又开始笑了，“夏先生，你不用吓唬我。虽然我不太懂法律，但在我的专业范围内，你还无法质疑我。精神类疾病有时本来就界定起来很困难，所以就算我判断失误也是合理的，更何况除此之外，我对一切都不知情。”
“你对别的都不知情？”我很难相信周达明的话。
“唉……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周达明叹了一口气，“她是女神，而我只是她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我毕业后我们毫无联系，直到这次的事情，我们才无意中接触上。你觉得她会和我说什么？更何况，就算是她现在的状况，她也从没向我透露过任何信息。我只是凭我的专业知识判断她在装疯，觉得她必然有她的苦衷，所以才主动帮她。你以为我会知道些什么……”周达明的神情看上去很痛苦，虽然这个情绪转换过于快速而激烈，但我却并不觉得他是装的。
怎么会这样？这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我一直以为他俩是串通好的，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很不愿意去相信周达明，但是他表现出的样子和说出的话却又让我无法怀疑他。
“那你来找我，是想我帮他？”我试探着问他。
“恩。”周达明从刚才就低下头去了，即便是这声轻哼，也没有抬头。
“其实能帮她的只有你自己，这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杯一杯的灌酒。
案情卡住了，之前的猜想一个个的都被推翻了。
早上坐在餐桌旁，我突然想起来，“华生，我记得你是学心理学的？”
“是的。所以如果你要咨询的话，我也是要收费的，但是可以算便宜一点。”华生一边答话，一边看他的报纸。
“你听说过莫亚教授吗？”我才懒得理他什么收费的话题。
“听说过但不认识。不过在平安京，他应该算是行业权威，以前在平安京大学任教，后来听说去千川综合病院的精神卫生中心担任主任了。你问他干什么？”
“他说见过我，但是我却记不起来了。”我现在依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华生放下报纸，转头盯着我，“看你的精神状态，当初你出事儿之后，警署或许邀请他对你进行过诊断过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尽管我不清楚华生究竟是如何知晓我当年离开警队的事情，也不了解他到底知悉多少内情。但从我们俩以往的交谈来看，他的确知晓一些过去的事情。因此，他做出这样的推断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为何完全想不起与莫亚教授有关的任何片段呢？
是不是如果我想起来，我就不会再在噩梦中醒不过来？
那段时间的记忆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让我难以触及。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有除了记忆力之外的其他问题，或者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隐藏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