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人偶无情，尚有心（13）
“串联整个提瓦特的世界树啊，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散兵〕，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多托雷没有遮掩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癫狂的笑容，就连周围的实验助手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远离这个疯疯癫癫的〔博士〕。
……
“这里就是须弥啊，真的是葱葱郁郁的呢，如此浓厚的生命气息，须弥的神明是智慧之神，想必应该懂得很多知识。可是这些教令院的贤者囚禁神明一事，须弥的子民真的不知道吗？作为一个神明，她的实力应该不弱吧？”
“神明也分平庸的和优秀的，也分智谋类型和战斗类型的，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弱，有可能是人家本来就不擅长战斗，不擅长战斗的神明，在战斗方面恐怕连普通的魔神都比不上。而又或许，她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国崩双臂交叠在一起，和灾共同站在这个囚禁着神明的大绿球之外，观察着这只酷似精灵族的白毛小萝莉。对方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这样的睡姿令人心生怜悯，就连一向自认为自己十分恶劣的国崩，看着眼前的场景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并不认可那些贤者的做法，但是为了善厄，他只能默默的在心中说了句“抱歉”，就转身离开了。
灾转过头来，看着已经睁开眼的草神，淡绿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种读取人心中想法的能力。他细细打量着纳西妲，透过她的身躯中看到了她的内在：一副躯体，拥有着两种意识。
“父亲，你刚刚在看什么呢？有什么很好奇的，不过是神明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
“你这小子叫父亲还真是越发勤快了，如果不是你那副倔强的表情，我都怀疑你现在是不是被调包了。”
“切，珍惜现在的时光吧，现在的局势，等到草神彻底脱离这个牢笼，指不定哪天我人就没了。”
…………
在小吉祥草王纳西妲所构造的梦境中，他与纳西妲身躯中的那个灾第一次见面，见对方是一个孩童模样，他也发挥超常的把自己扮演成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小白，在与对方道别的那个瞬间，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灾，最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来，你的时间就要到了。”
这个世界，将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
“这个决定很大胆，但你要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是非常折磨人的，而且这并不完全是你的过错。”
尽管恢复了意识的大慈树王很愤怒，但也还能分清主次，虽然这副身躯做了许多令神明与子民共愤的事情，但这并不是他的所愿，他的体内有三个意识，有两个都是无辜的。
“我确定，树王大人，而且在这副身躯中，仅仅只有一个意识是完全无辜的，你作为智慧之神，一定有着分离意识的能力，算我求你，帮我把善厄分离出去，他才是真正与此事无关的。”
是啊，他最终是触摸到了神明的门槛，但那又如何？踏上了那一个台阶，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他才完完全全的意识到为什么灾要说出那番话了，复活……是连神明无法做到的，不然为什么就连神明都有那么多遗憾呢？
“这个……抱歉，现在的我刚刚苏醒，并没有这种能力。”
“那如果加上我呢？”
一条灰白色的锁链从虚空中弹出来，树王突然发愣，这个声音……好像很熟悉。不过她看着面前的锁链，锁链上所附着的力量极为神秘，或许可以尝试。
“我尽力而为吧，国崩，分离之后，你真的要承受168次生与死之间的徘徊吗？”
“是的，不必再问了，不管是我还是那个散兵，这份罪孽我都必须承受，动手吧。”
…………
善厄最终还是成功被分离出来，而国崩也进入了那个所谓的无法到达死的真实的梦境。
“国崩，你现在状态还好吗？”
“哈哈哈哈哈！他死了！作为愚人众的〔散兵〕，竟然死在了那个地方！哈哈哈，死的好啊！”
灾有些担心的看着几乎癫狂的国崩，他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疯狂，就连成神的那一刻，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他偷偷潜入国崩的意识空间中看过，生与死的交界，永远无法到达的真实是多么的折磨。
“无事，真是笑死！他的一生真的太可悲了！就连他的死也是如此的草率，哈哈哈哈哈哈哈！”
国崩还是没有停止自己的笑声，然而他的脸庞也划下了泪水，自己的一生不也一样吗？不过他有善厄，有灾，但是那个散兵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可悲的虚假的关心都得不到，他被〔博士〕强行植入这副身躯所诞生的那个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有这样悲惨的结局，而他也一样。
“如果真的如同散兵最后所透露的记忆所言，这副人偶之躯就是招来所有祸患的开端。桂木，丹羽，小男孩，善厄都是因为自己才会……”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从来就未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就不会有那样的悲剧了吧？
“国崩！这并不是你的错，不要什么都往身上揽！”
国崩那副从天平的一端突然滑到另一端的表情，让灾顿感不妙。果不其然，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国崩的时间……被加快了……
加快的同时，好像还带了点跳跃……
…………
“三位跟了我一路出城，应该是要找我吧，有什么事呢？”
“国崩。”
流浪者看向从城内就一直跟踪着自己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还与自己长的一般无二。只不过穿着一袭白衣，眼中含着泪水。虽然世界遗忘了对方，但善厄还记得，灾也记得，旅行者也记得。国崩的分离与抹除，是让自己重生的基础……
“你好，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国崩，你的本名，叫雷电国崩！”
……
国崩恢复了之前的记忆之后，看着善厄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善厄的脸上还挂着泪水，他就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真是的，原来我哭起来这么丑啊。”
说着还帮善厄抹去他眼角的泪水，两人都笑了，紧紧的抱在一起。
灾躲在暗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在一旁的深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对这个结果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别再联系了。”
“谢谢。”
灾点了点头，离开之际，又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好好珍惜新的生活吧，保重了。”
……
“原来，这就是所谓时间到了的时候。”
…………
那一天，他跟随着深渊来到了整个提瓦特大陆的根基世界树那里，根据深渊而言，他要在这里等几个人。不多时，深渊所说的另外几个人，也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其中就有他所熟悉的星辰之司——辰墟。
“好久不见了呀，各位。没想到最后的结局还是要走到这样的这一步。”
“星辰，你好像在这个大陆上做了不少大事。”
“还行吧，也没有完全影响整个历史。人皇，你那古板的臭小子，还待在你身边啊。”
千刃顿了顿，想开口反驳，却又不敢。在在场的七个人中，他属于垫底的存在。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那种力量还能留在这里。”
“算了算了，既然命运的交点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不就已经说明了这个世界同意了崩坏的存在吗。”
法涅斯对着出声的深渊笑了笑，灾能明显的感受到深渊的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在诸多大佬面前，他也只能尽可能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些大佬许久未见面，再次相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讲。讲着讲着，就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时辰，不过对于在场的这种存在来说，这样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时间已经定了，时间到的时候，就是今天。
五位王座，两位秩序，站在世界树前，迎来属于自己的回归。
…………
“是真的吗？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