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瑞瑞何许麟，孽孽还浊清（5）
“帝君大人，我们和千岩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征。这位身上为何有业障的气息，莫不是与夜叉接触过多而沾染的。”
来人的声音清冷且稚嫩，带着一副青黑色的傩面，尽管对方语气冷淡，但字里行间仍能感受到他对灾的关怀。准确点说，应该是对所有染上业障的人的关怀。
“这位小友好生面熟，不知可否将面具摘下，一睹真颜。”
灾说着便伸出手想摘下来人的傩面，对方退后了一步，有些抱歉的说道：
“夜叉累积杀业，业障无数，仙凡接触过多皆有大凶之兆。抱歉，我无法让你看我的真容。”
“看一看又不会死。”
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下来人的面具，凶神恶煞的傩面下，是一张白皙清秀的小脸，脸颊微红似乎有些紧张，稚嫩的脸庞上还有未褪去的肉团。
“哦，我见过你，那个吃雪的小孩，听我一句劝吧，吃雪的孩子可是长不高的。”
“傩面……还我。”
“魈，不必担心，她并不会被业障所影响。灾，这位是夜叉一族，金鹏大将魈，你们之前见过？”
“只能说是一面之缘吧，你的业障快超出你所能容纳的极限了。我是天降瑞麟，也是同你一样的容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承担。”
灾的手很冰凉，它被主人放在魈的额头上，魈惊讶的张着小嘴，体内的业障竟然在不断的减少，这是奇迹吗？不过想到对方也会承受业障侵蚀之痛，他便有些不忍心，想要开口拒绝。
“不必替我担心，我不会受业障的影响。好了，小孩，若有失控，可来寻我。”
灾把傩面交到魈的手中，魈的眼眶是湿润的，他一把抱住了灾，在他的记忆中，也有个与她同名的人一样很关心他，只不过……
…………
“摩拉克斯洞天的温泉真的超级舒服的。瑞，你是怎么知道进入摩拉克斯洞天的术语的？”
归终抱着灾的手臂，一脸的享受。彼岸，闭着眼把半张脸都浸入温泉中，小脸微红，比起她们两位自己的规模还远远不够啊！
“我和摩拉克斯好歹也是数百年的老友了，这道这个并不出奇。”
灾摸了摸归终的头，她真的好可爱啊！！
“几百年了，你和摩拉克斯之间的关系肯定很好吧？”
“好吗？应该是吧。”
归终真的很喜欢靠着别人睡觉，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下，她也靠着灾睡着了，睡着后的归终少了几分活泼与调皮，多了些许恬静与安宁。
灾看着依旧闭眼的彼岸，雾气之中有一条红色的丝线，在两人之间交缠。虽然灾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如果把这股力量留在彼岸身上，她会承受相应的代价。
…………
魔神之乱，最大的战役爆发了，海上……或是巨渊皆伤亡惨重……
“摩拉克斯现今在何处？千万要阻止他去对付奥赛尔！”
“可是他早在几日前就出发了。”
归终疑惑，以奥赛尔的实力，他并不能拿摩拉克斯怎么样，为什么瑞会如此紧张，灾现在的力量很虚弱，业已经丧失了意识，逃出了她的身躯……目的地……
“归离，一定要保护好归终，我要去帮摩拉克斯。”
“不可以，瑞。你没有这样的实力，也没有义务面对你无法战胜的强敌，相信摩拉克斯好吗？”
“归终，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如果还能再见，我们就再偷偷溜进摩拉克斯的洞天，一起泡温泉吧。”
…………
“你们先撤离此地，我断后。是那个人的力量啊，现在的情况变得格外棘手了。”
摩拉克斯竟然受伤了，他还是第一次被敌人打破护盾。白袍神装变得褴褛，湛蓝的海面一片血红，没有血的血海，黑云滚滚，鸣雷阵阵。遮蔽了一切阳光的乌云就仿佛是一只怪物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摩拉克斯吞入深不见底，充满绝望的深渊，倾盆的大雨无情的跌落血海之中，让这份血腥盛宴更为隆重。
面对这种情形，摩拉克斯选择彻底解放自己的力量。龙角，竖瞳，龙鳞甚至是从来未出现过的暗金色龙尾，也在那一刻显现它飘在空中。对比庞大的奥赛尔，他的身形是如此的渺小，但他不会再后退半步。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随心所欲的岩之魔神，他是璃月人民的，岩王帝君！
“这里是一个完美的战场，就在这里完成我们上次未决胜负的战斗吧，和奥赛尔一起。”
奥赛尔身上的血红色符文闪烁了，表示了回应。奥赛尔的九个头颅口中都散发着无比邪恶的力量，一个血红色的能量球竟照亮了周围的海域，血色的海面在它的光亮下变得极为妖艳，摩拉克斯伸出附着着暗金色的右臂，无尽的岩元素在他的身上翻涌，璃月的大地在震动，现在是大地与海洋的战斗！
“天理长讴。”
天上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在橙金色的光芒照耀下，那杆如同山岳般沉重而古老的岩枪切开黑云，黑云仿佛被无情的扯散，它所组成的怪兽在哀嚎，它的身躯在溃烂，古朴而神秘的岩枪正是摩拉克斯诞生以来的足迹，它是摩拉克斯成长的见证，是势必填平海洋的决心！！！
哪怕是如今的奥赛尔，这份决心和毅力，对他而言也是太过沉重。岩枪锐不可当的压下，就像阳光突破层层障碍撕裂乌云一样，令人绝望。
血色的能量余波呈环状向四周扩散，岩枪在那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也就是后来的孤云阁。摩拉克斯用尽最后的力量，在奥塞尔的残躯周围布上岩脊，数条封印的锁链刺入奥塞尔的身体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龙族的特征消失，他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向这片尽是业障的海洋坠落。
有没有可能，他的诞生，便是从天空坠落？
还不够强……
“摩拉克斯！”
是她吗？应该是幻觉吧，这个幻觉还真的格外真实。
灾将失去意识的摩拉克斯抱在怀里，他的伤口上附着的业障开始侵蚀他的躯体，灾连忙将业障吸入自己体内，还有那整片海面的业障也都需要自己容纳。
摩拉克斯枕着她的腿，灾将两只手放在胸前，海内的业障变成了可见的血色的雾气环绕着她，业障之中还隐隐可以听到冤魂的嚎叫，一次性吸收那么多业障，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
不过这场战斗，她也不能够输……
“我不会…再一次活在你的阴影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