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何许相伴长厮守，眸中映影便知足（9）
“最近的状态不错，动作也不像之前那么拖沓，一套剑法行云流水，看样子你的心情不错，是遇到什么人吗？”
灾的语气不知不觉的弥漫着酸味，他可是看的很清楚的。不久之前，刻晴和另一个灾有说有笑的，就像多年好友一样，真是把他气笑了。
“啊，只是遇到一位与我的故人很像的人，他看世界的角度与众不同，解开了我的心结，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我的身上没有像之前那么沉重的包袱，动作自然也就不拖沓了。”
一些本不合理的地方，也因此变得合理……
“哦，心结这种东西我也可以帮忙，为什么你宁愿告诉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也不愿意告诉与你朝夕相处的师傅呢？难道是你不认可我的能力吗？”
他简直快要被自己酿的醋给酸死了！
“因为师傅太过神秘，总感觉师傅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平时说话也有些拘谨，没有那么自然，就总感觉怪怪的，不太好能表达自己的心思。”
灾都想对这只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猫咪实行严厉的惩罚，他想看自家小祖宗哭泣的样子！！！
“师父，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了？”
刻晴疑惑的看着灾周边的黑雾，就好像沸腾了一样，有些奇怪，灾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从空间中拿出念晴剑指着刻晴。
“既然你今天状态这么好，那不妨我们来练一练吧，也让我看看你到哪个层次了。”
……
师傅的攻势不同以往，特别猛烈，刻晴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酸痛，根本就招架不住。
“相比之前你进步了许多，这也足以出师了，在我看来，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掌控元素力的方法，你自己应该已经领会了，复仇的力量，你真的还需要吗？”
听着灾的话语，刻晴沉默不语，是啊，自己拜他为师，就是为了复仇，现在想通了，要这复仇的力量有何用？
“谢谢师傅这么多年来的教导，刻晴受恩感激不尽，如果需要帮助，师傅可寻我帮忙，我一定尽全力帮助师傅。”
“行了行了，别这么悲伤，我们也不是再也不见，指不定哪一天，你可能就会看见我在荒山野岭中给你找了师弟师妹呢。”
…………
“看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应该是谈崩了，不仅没有拿到神之心，好像还被暴打了一顿。啧啧，连魔王武装都开了，对方这么厉害吗？”
“是啊，那个旅行者实力还真是强大，我记得你不是有任务嘛，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应该前往群玉阁找你那未婚妻。”
“我？有道理，反正我也没几年能活了，倒不如再潇洒一把。”
“伙伴，别这么悲观，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我们还有一场赌约，我还没有带你好好领略至冬的风光。”
达达利亚一脸严肃的看着灾，他和灾之间的关系挺好的，他不希望灾这么愚蠢的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
灾看着达达利亚，露出了微笑，戴上许久未戴的债务处理人的面具，穿过传送装置，来到群玉阁上。仙人啊，许久未见，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约定？
作为首席的灾，自然是站在最重要的位置，他来到愚人众大军跟前，在手臂上套上臂刃，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抬起手中的剑，指着一众仙人以及他们的归终机，用自己原本的声音下达最后的指令：
“摧毁归终机！”
……
“真是好久不见啊，刻晴，你的实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弱呢，看你的剑势，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想报仇了吗？你想想看，当时你是那么的无助，你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因为你的无力毁于一旦。你应该很恨我才对，为什么，你那副眼神是怎么回事？你怜悯我吗？”
灾面对刻晴如同疾风般的攻势仍然游刃有余的进行格挡反击，就仿佛是在羞辱她一样用剑身拍在她身上，刻晴连退了几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神色很复杂，她想不明白灾到底在想什么……
“刻晴，需要我帮忙吗？”
说话的是一个金色长发的灾从未见过的人，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达达利亚口中所说的那个很强的旅行者吧。体内蕴含的无限可能还真是令人羡慕呢。
“不用帮忙，这是我与他之间的孽缘！”
…………
刻晴仿佛被控制了一样，进攻的方式全然不同，又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这太冒险了，顺着这条线路，刻晴会死的。灾不得已剑走偏锋，用左手握着念晴剑进行逼退，右臂上的剑刃只是堪堪划过她的腹部撕破了她的衣物，却没有留下一点伤痕。
“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都不肯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面对刻晴的梨花带雨，他选择了继续沉默，脱下右臂的臂刃，换成右手握剑，剑柄末端的红绳与紫色玉佩十分显眼，这不就是她师傅的配剑吗？
“你说话啊！既然你并没有做那些事情，为什么不否认？既然你想杀了我，为什么还要作为我的师傅陪在我身边！说话啊！”
刻晴本以为灾会挡住或躲开她这赌气的一剑，可是对方很了解她的性格，他躲都不带躲的顺势抱住了冲向他怀里的刻晴，身后的长剑鲜血淋漓。刻晴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小祖宗，我没有失约。我很喜欢……守护亲人的快乐。”
熟悉的称谓，熟悉的语气和熟悉的一直爱她的人。灾的面具，终究还是被刻晴所摘下，那是她苦苦追寻的人。
灾轻轻地将刻晴推开，将身体中的剑逼出，他扭过头，看着那个最成功的商人高高在上，她恐怕早就忘了吧，早就忘了，很久之前有个萍水相逢的人帮过她。他的食指与中指交叉，然后握成拳头，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爆发出惊人的黑气，刻晴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用元素战技接近他，在她即将触碰到黑雾的那个瞬间，魈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冷冷的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话：
“离开群玉阁。”
“你们要离开就离开，我要留下！”
刻晴恨起来，连仙人都敢砍，魈轻轻松松的躲开剑锋，手指上凝聚了一丝仙力点在对方的额头接住瘫软的刻晴，仙凡皆去。魈看着那团烟雾对他点了点头，暗自给他渡了一层仙力。
“我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但我也不想，你会步入像你师傅那样的结局。”
“你没有忘记啊，带她走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灾摇了摇头，他的寿命只剩下一两年了，等到他们都离开了，灾才用他师傅所赋予的剑指着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我曾经面对过许多那时的我所无法匹敌的劲敌，为了生存，我打过流氓，揍过恶犬，挑衅过千岩军，杀过愚人众的千人小队，战过〔公子〕，如今哪怕你是魔神……”
灾剑指苍天，雷云滚滚之中，出现了一柄漆黑无比却篆刻着无数古朴符文的巨剑，那是师傅所用过的最伟大的剑法——以身养剑。
…………
“如果我以后也可以控制元素力了，那么我的元素爆发会是怎么样子的呢？真的好期待啊！”
刻晴抱着灾满眼的小星星，灾无声的笑了笑：
“不知道，或许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剑影吧。”
如有那时，便叫它天街巡游吧。
…………
“我也要砍上一剑！”
巨剑急速冲向奥赛尔，群玉阁在余波之中被击落，灾看着漂浮在他身边的念晴剑，将魈所给的仙力过渡给它。
“从今以后，你就是……思灾。”
代替我，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