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何许相伴长厮守，眸中映影便知足（1）
——编号：愚人众首席债务处理人——雾〔三阶魔神〕
其实，繁荣的璃月港并非人人富裕，地下世界的黑暗，灾见识过。他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乞丐。他是被一个疯子乞丐养大的，四岁那年，疯子乞丐被富人家的马车撞倒在地，年幼的灾眼睁睁的看着马蹄和车轮在他的身上留下无可挽回的伤疤，周围的群人看着疯子乞丐的尸体也仅仅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发愣的灾被一个人推倒在地，那个人骂骂咧咧的，还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手，丝帛被他随意的扔在地上，被几个暗处的乞丐争抢。灾没有参与，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老人被好心的路人抬上了一个木板车，在他的眼前被运走。他的脸好痒，有水珠滑过，是天空下雨了吗？直到那滴水流入口中，那咸涩的味道才让灾反应过来，原来只是泪水啊……
在地上所遗留的未被清理的血迹，仿佛是疯子乞丐在这个世界所存在过的唯一的证据。疯子乞丐虽然疯疯癫癫的，灾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灾知道他的好，之前没有食物的时候，疯子乞丐就用石头割破他的手指，用血来喂养自己，冬天的时候，他总是用破布把灾裹的跟粽子似的，看着他傻笑，他自己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破衫。
可以这么说，世上没有了疯子乞丐，也就没有灾这个人。他虽然不是自己的父亲，却把灾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没有了疯子乞丐的保护，灾在原来的地方自然也待不下去了，那里的乞丐会打他，骂他，甚至会抢他一天乞讨所得。茫茫的夜色中，没有月光，路灯的光亮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长，灾有一步走一步，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还能走多久。
“呼，好冷啊。”
灾坐在别人家的屋檐下，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搓了搓冻到发紫的小手，他的头上是别人家的窗户，透出来的光亮就好像炉火的光芒一般，灾揉了揉不断抗议的肚子，把头埋在两膝处，两只手抱着小腿，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在这般严寒的天气，这是他唯一的取暖方式。
不知不觉间，灾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唔……”
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明媚的阳光让他有些恍惚，又熬过了一个冬夜啊。在菜市场捡些没人要的烂菜叶和狗抢食，甚至挑衅千岩军，这些事也不是没有干过，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做，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呆上一天。
马蹄声是夺去疯子乞丐性命的象征，众人皆惊忙的往路的两边逃窜，只有灾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不断靠近的马匹，就好像是被人钉在那里一般，或许步入疯子乞丐的后尘，也是他想要的结局吧。
突然有个人不知死活的冲了出来，及时抱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没有让他有个如同疯子乞丐一般的结局。那个人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只是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就离开了。灾却哭出了声，为什么？为什么连步入疯子乞丐的后尘都做不到，为什么这些大人选择救他？却不会救一个更有价值的成年的疯子乞丐？
那是成年的思想，幼年的灾并不懂。
…………
过了两年，灾想通了不少东西，对于那些大户人家的厌恶也是更甚。
有一天，他还救了一个比自己大12岁的姐姐，拿着根棒子猛地在那个流氓身后偷袭，成功将其放倒。
“大姐姐，我可以拿走这个吗？”
灾拿了一个日落果往衣服上擦了擦，少女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可以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可以给你。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凝光。”
“名字？名字并不重要，大姐姐叫凝光是吧，很好听的名字呢，而且果子也不错，我觉得你以后肯定可以当一个十分厉害的商人。不要笑！我说的话可是很有可信度的！”
灾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并没有理会凝光递过来的第二个果子，他不需要。两年的时间，他也成长了不少，现在想起之前的荒唐事，自己想死的念头才是真正对不起辛苦养大自己的疯子乞丐。或许凝光不会记得他，他也不一定会记得自己曾救下过一个比自己大了整整12岁的姐姐。人生本就如此，许多人有过交集，也不过是擦肩而过。向自己也没能再找到当年从马蹄下救下自己的那个好心的男人，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不是吗？
……
灾轻车熟路的从一棵大树跃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的人拿着木剑，对着木桩练习，自己也时不时假装握着剑，做出与之相似的动作，这样怪好玩的。
“玩剑啊，就一个字——帅！”
灾是这么认为的，你想想看，身穿白色的衣袍，左配一柄君子剑，右配一块白玉环，走在璃月港的街道上，回头率100好吧！
“大户人家就是好啊，出行都不用走路的，马车撞死了人也不用负责，只要扔点钱就能解决了，这个世界还真的是真实啊。”
灾的嘴里叼着根草，躺在那户大户人家的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有些惆怅。
……
“小心啊！”
灾迅速扑上去，将一个女孩抱在自己的怀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样的情景，只不过灾由当初的被救者成长为了现在的施救者。
灾也正同当初那个男子一样，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打算离开。不留下地址，也不留下姓名。
“等会儿，我们家的家主有事要找你。”
有一位老者拦在了灾的面前，灾看着小跑到那人身后的小女孩，冲她笑了笑。小女孩有些害羞，抓着老者的衣摆，小脸红彤彤的，很是可爱。
“抱歉，实在是没有空。”
灾知道这两人是大户人家的人，但自己对大户人家真的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牵扯到大户人家的争端之中。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小乞丐，一旦牵扯到这些大户人家的纷争中，只会落得一个人首分离的下场。
“等等！我……我记得你！我见过的，你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屋顶上面的那个小孩！”
灾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