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灰沙枫叶多离别，青树白萤终忘却（10）
“伊芙纳妲，在这里我不用顾忌其他，你也不必隐藏了，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灾目光冷冽地看向她，并向她发问。伊芙纳妲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犹豫还是其他，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伊芙纳妲真的是主动接触并吸收那些死域能量的。
伊芙纳妲看着灾的敌视，咬着薄唇，淡青色的眼眸变成了血红色的同时也流下了晶莹的泪珠，在死域能量的影响下，连她圣洁的银发都掺杂了不少的红丝，悄然展开的死域让灾回想起了熟悉的感觉，原来伊芙纳妲曾经所给他看过那截枝丫，就是从这里取得的。
“灾，你知道的，让一个女孩子正视自己的内心是很艰难的，我做到了，并且向你表达了心意，然而你却拒绝了我。我对你的喜欢，甚至已经超过了须弥，超过世界树！”
灾知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世界树被污染，此时的伊芙纳妲恐怕早就陷入了纳芙洛拉当时的状态，灾不由得怀疑纳芙洛拉之所以能够苏醒，也可能是因为世界树被禁忌污染所导致的。
“所以你想用这种方法将我留在你身边？伊芙纳妲，你太天真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天真，才会导致她被利用，因为那个女人……一直都在啊。
“天真，我听不懂，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呢？别想反抗哦，反抗的下场可不会太好哦。”
灾凝视着伊芙纳妲那双血红色的眼瞳，当机立断的从空间中抽出利剑，迅速把在对峙过程中所凝聚的力量一次性注入其中，猛的往死域树瘤的方向刺去。赤红色的焰光，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不死鸟发出一声低吟，将死域树瘤吞噬。在不死鸟的火焰中，树瘤逐渐化作黑气，死域也消失了。但伊芙纳妲却是不慌不忙的从灾的身后握住他持剑的手，整个人贴着灾，轻轻的笑了笑：
“你的动作我都收入眼中，我是智慧之神，但是我还没有告诉过你，连神明的想法，我也能窥探一二。”
灾一动不动的看着不死鸟的火焰，仿佛是有些难以置信一样。这样的局面持续了好几秒，他才深呼吸一口气，他明白，那个源头在伊芙纳妲体内。
“你输了哦。”
“结局未定之前，我就没有输。”
灾的身躯瞬间爆发出赤红色的力量，伊芙纳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是彻底的黑暗，连神明之力都无法窥探。
一条血红色的能量藤蔓刺入灾的体内，灾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多看那一眼，然后他一剑挡下了紧跟着的好几根藤蔓，冲天的火柱照亮周围的一切，密密麻麻的藤蔓化作黑气消失，但依旧有好几条突破火线，穿过了灾的身躯。
灾踉跄的倒退一步，咬着牙连续斩出好几道不死鸟锋芒。地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的身体上也刺入了八条藤蔓，长剑因为他的体力不支而摔在地上，他实在太乏力了，生命能量的消失让他感到很困倦。
原来……失去生命能量是这么痛苦啊。
迷糊之中，他的身躯因藤蔓而悬空，它们停止了能量的汲取，灾被带到了伊芙纳妲面前，她痴迷的抚着灾的脸庞，握着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还记得吗？你当时，捏的是这里。你还问我有没有感觉，我说当然有啊。”
灾指尖上的血液在她的脸上留下绯红且妖艳的痕迹，灾不做声就好像死去了一样，他的嘴角有些上扬，流出了金色血液。
“灾，没用的，有我在，你就不会死。”
灾能感受到生命能量的注入，他抬起头露出嘲弄的笑容，伤势在愈合，但他却不打算反抗，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伊芙纳妲，你是智慧之神，此时却做出了最愚蠢的事情，帮助你的敌人就是在伤害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知道吗？”
伊芙纳妲摇了摇头，她并不在意灾此时的嘲讽，她相信在她的攻略下，灾迟早会依赖她的。
“你现在的实力不如我。”
“哦，是吗？但我并不是在说这个，我想表达的意思，你还没有清楚吗？”
伊芙纳妲震惊的看着灾的眼瞳变成了血红色，身上的气息如同伊芙纳妲一般无二，她愣住了，灾又笑了笑，继续说道：
“哎呀呀，不小心暴露了呢。伊芙纳妲，你知道在你被修改的记忆中，我接触了多少禁忌吗？我知道，什么东西最吸引她。”
赤红色的火焰将藤蔓烧断，那枚光球也已经经过这些尽职尽责的通道来到了他的体内，他将利剑唤回，笑了：
“是欲望……”
灾的欲望……可比伊芙纳妲的……更具吸引力。
“不可能的，一切应该都在计算中的，它在体内的位置，你是怎么……”
“想起来了吗？你以为我真的很难相信吗？我一早就知道，那不过是个幌子，我也顺着这条线，同你接触。”
灾毫不犹豫一剑刺入伊芙纳妲的身躯，看着她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的体内，露出一个邪笑。在伊芙纳妲的银发和眼瞳恢复正常之后，又拔出剑，转过身离开。身后的人跌倒在地上，他没有回头去看。
是他赢了，赢的非常彻底。
灾，看着天上的太阳，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刺眼，他又露出了嘲弄的笑容，他也输了，输的十分彻底。
……
“现在的你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哪怕你之前很强大，现在的你同我差不多罢了。”
“我不会输的！永远不会！！”
不知是不是灾的错觉，那个被封为生命执政的女人，临死之前好像笑了一下，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就好像解脱了一样……
“恒叔……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要举行，真正的……太阳礼祭……”
诺恒听到了很久以前熟悉的称呼，抬起头看着垂死的灾，久违的露出了微笑：
“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
从那以后，须弥流传的两位神明的故事。赤王阿赫玛尔和花神娜布·玛莉卡塔，诺恒主持修建了世界最大的陵墓——赤王陵，正如灾所要求的，它的顶部聚拢着各色的光芒……
世界树回收了灾的力量，他的力量的特殊性造就了世界树最洁净的枝丫。无论污染有多严重，它总是保持着它的晶莹透彻，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偶尔还会开出一朵带有血斑的花。直到有一天，有一只白皙的手将它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