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灰沙枫叶多离别，青树白萤终忘却（8）
纳芙洛拉第二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只能看着灾一个人进行对死域能量的解析。阿赫玛尔找到了暂时解除一部分死域的办法，但只有他能做到，而且治标不治本。过了一段时间，死域还是会卷土重来，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所焚烧过的区域恢复了正常，他也未必知道。
须弥人民对抗死域长达30多年，不仅人民疲惫，连神明也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纳芙洛拉和灾的研究基本快到结尾了，两人的容貌也都定格在30年前。对于他们来说，30年前的那个日子具有十分重要的纪念意义。
“就是这个，这个能量虽然无法给死域造成损害，却能让正常的生灵在死域中保证生命能量不再流失。”
灾长吁一口气将淡绿色的光团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纳芙洛拉准备好的长方体装置中。装置自动闭合，将能量关在里面，灾轻点一下它的顶部，它又重新打开，释放出淡淡的生命气息。
“太好了，有了这个就能逐步夺回被死域所侵蚀的土地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既然从死域能量中研究出在死域维持生命能量的装置，那彻底解决死域也不是不可能的。
“今天可真发生了很多事情，要不……我们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也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
就在灾的研究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那个似乎是多重回音所构成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真的以为，你们赢定了吗？好戏才刚开始不久，当你第一次触碰禁忌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禁忌的奴隶了。”
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狂笑，让灾有些惊愕，什么叫做禁忌的奴隶，难道他纳芙洛拉所研究出来的结果是她刻意为之吗？不，这是不可能的。
灾全然没有察觉自己的手臂上已经缠上了血红色的粒子，他没有任何知觉，也不知道身上出现了这些东西。他还在想着那个人的目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灾一个人，慢慢的消散。
“星辰有所记载，陨落的生命执政。”
诺恒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灾的身后，睁开灰白色的眼睛。他把手放在灾的背部，一个巨大石碑的虚影在他身后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如同奇迹一般，灾的身躯逐渐恢复原状，同样的，灾也没有任何知觉。
“不，这是不可能的！那家伙！应该死了才对！”
……
“这次还真多亏了你啊，诺恒，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无法想象灾会悄无声息的在这个世界消失。”
“赤王大人，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诺恒和阿赫玛尔看着天上的太阳，阿赫玛尔坚定的点了点头：
“想当年，星辰以一己之力重伤那个人，可谓是骇人听闻。”
“所有人都不会记得你，你会被世界树回收。这些忘记你的人之中，也包括了灾。尽管世界树会对须弥进行一次净化，但这不足以完全去除死域的能量。饶是如此，你也要这样做吗？”
“诺恒，我很好奇，你是什么人？”
诺恒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阿赫玛尔笑了笑：
“我知道赤王朝的一切秘密。”
赤王阿赫玛尔的献祭被诺恒用“太阳礼祭”一事记录，并传承至今……为了世界的平衡，灾成为了新的赤王……
…………
“你究竟……想我做什么？”
灾抬起头，看着世界树，纳芙洛拉也是因为他……因为他触碰了禁忌，才会有如此结局。
世界树的枝叶无风自动，淡淡的光辉在他的身边飞舞，灾的瞳孔不由得一缩，没想到……
“赤王大人，大慈树王有事情要与您共同商议，让您尽快去须弥城。”
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一切的因都是因为他，这个果也应该由他自己摘下来。
灾忽然觉得自己的名字真的很适合他，他，本就是一颗灾星。
一如既往的寂静，与平常不同，灾与伊芙纳妲并肩走着，互相聊着一些没有多大营养的话题，但伊芙纳妲却会对这些话题产生极为浓厚的兴趣，而灾也不见厌烦。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一些东西？自从上次分别之后，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研究了厨艺，发现这门技能简直就是顶尖的智慧！你要不要尝尝我亲手做的菜？我觉得我的手艺还不错哦！”
“不用了，伊芙纳妲，说说你的目的吧，你找我的目的。”
灾停下了脚步，眼神凌厉地看着伊芙纳妲，伊芙纳妲身上的清香有着引诱人迷失的作用，所以灾才会在一瞬间觉得今日的伊芙纳妲似乎与往日不同，显得格外诱人。但也就是这一点让灾彻底警惕，恢复记忆的他，执念之中只有纳芙洛拉。
“怎么了？灾，你是在……防备我吗？”
伊芙纳妲难以置信的看着隐隐散发着神力的灾，灾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摇了摇头，收敛好自己的力量，却从未放松对外界的警惕。
“没有，只是今日的氛围不同往常，可能是我过于多虑了。”
灾笑了笑走到伊芙纳妲身旁用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伊芙纳妲看似不满地退了一步，实则心中却有些小雀跃。
“对了对了，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死域枝节吗？它现在不知为什么布满了裂痕，那些裂痕可狰狞了。我担心会有些问题，你能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嗯，就听你所言，我们先去看看吧，防止死域能量乘虚而入。”
两人不久便来到了那节死域枝丫跟前，灾凝重的伸出手抚摸着枝丫上的裂痕，眼神不动声色地飘到了伊芙纳妲身上。她看似与平常一般，天真，善良，可爱，重新把视线凝聚在枝丫上，上面的死域能量早已消失，没有生成死域的可能性。
“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会不会威胁到须弥的人民？”
“不会，上面的能量早已消失殆尽，连痕迹都没有留下，你可以放心。”
灾收回手，接下来应该快到她告知真相的环节了吧？
“那就好，这次邀请你来，是因为我在这净善宫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死域树瘤。很意外的，它并没有对附近的人民造成影响，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已经撤出了几里外的地区了。”
“这会不会是一切的源头？”
灾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死域树瘤并不是没有造成影响，只是这个唯一受到影响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而且她自己也知道吧。
“有可能走吧，以我们两位神明的力量破除它不在话下。如果真的是一切的源头，那么死域就很可能彻底消失，须弥也可以恢复到原来生机勃勃的样子了。须弥人民也不必要担惊受怕，死域，不会再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了。”
灾附和的点了点头，尽管他知道，伊芙纳妲所说的，完全不可能实现。
死域自从诞生以来，就没有了被消灭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