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灰沙枫叶多离别,青树白萤终忘却(2)
“赤王大人,明日就是花神祭典,这是大慈树王伊芙纳妲给予的邀请函。”
那是一个白色的小光球,灾从祭司的手中接过它,感知了一下内部的气息,点了点头,他别有深意的看了这个祭司一眼,他刚刚的神情,是在放松吗?
“本王知晓了,陨星之碑中加密的知识,你是否知道密码?”
“赤王大人说笑了,臣不过一介凡人,还未曾见过传说中知晓一切的陨星之碑。”
祭司的表情依旧是恭敬的,无可挑剔,但是灾觉得这个祭司一定大有问题。等到灾的身影消失,祭司才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啊,还是你自己发掘比较好,如此的事,经过我的口说出来,你恐怕也不会相信吧?”……
灾回到房间关上门,轻轻的抚了抚小光球的顶部,小光球极不舒服的脱离了灾的掌控,逐渐伸展开来,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精灵,一整个q版的伊芙纳妲。
“虽然知道随意将意识分离出去,对你不会有很大的影响,但谁也无法保证我哪天将你给灭了,你的本体,应该也会受不小的伤吧。我可是你的敌人,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当然,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们同时也是朋友,对于朋友,我是非常信任的,所以才亲自邀请你。对了,对于死域的研究,我已经有了一些进展,你是想在这里听呢,还是明日,我亲自对你说?”
“现在说吧,死域这种东西,越早了解越好。”
灾一脸颓唐的躺在床上,连皇袍也懒得脱下,小伊芙纳妲降落在他的耳边坐下,仿佛飞着也会累一样。
死域,还真是困扰了须弥神明多年。
“经过我的分析,那伴随死域诞生的草种子和生之烛有抵御死域侵蚀的能力。借助草种子的力量,可以轻易破除死域。”
“你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我都知道,生之烛是我研究出来的,草种子我也用过,但对付死域,这些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哎呀,别急嘛,接下来的消息才是重点,草种子的诞生太过于蹊跷,所以我深入探究了一下,经过几十年的研究,我终于有所发现。维持草种子能量并促使它诞生的是一位未曾记载过的神明,草种子上的力量绝对是神明力量!”
神明……是吗?
听到神明二字的灾惊坐起身把小伊芙纳妲吓到了,他的双瞳颤抖着,记忆似乎是出现了混乱。他想让伊芙纳妲替他记录下来,却怎样也无法说出口,只说出了两个字:
“花神……”
“花神吗?,暂且用这个称号称呼那位神秘的神明吧。”
灾的本意并非如此,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说出更多的字,原本是二人一起研究生之烛的记忆,又重新变回了原本的孤身一人。
“你觉得怎么样?……灾!灾!”
……
“这里又是那个梦境世界,这一次又想透露出点什么呢?”
很奇怪的,当他进入这个世界,他原本所遗忘的之前关于那次梦境的记忆又恢复了,仿佛隔绝了什么力量,干扰了他的记忆一般。
还是一如既往的走道,不过周边荒败的沙漠,却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林。同之前一样,这里也只有一条道路。灾不得不同以往一般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头都会更痛一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太好了……有了这个……”
灾听得出,这是他自己的声音,这如此兴奋的语气,应该是他研制出生之烛的那个时间段。
“是啊,真是太好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未听过的女人的声音。不……或许有过,不知为何从记忆中消失的……花神……
“纳芙……洛拉…………”
……
“呃……头好昏……”
灾扶着脑袋悠悠转醒,身上的皇袍和衬衣都尽数被脱下,露出了白皙且恰到好处的肌肉。小伊芙纳妲打了个哈欠飞了过来,明明只是一团意识,此时的脸颊却是如同害羞的一般绯红。
“我昏睡了多久?伊芙纳妲。”
“没……没多久。”
小伊芙纳妲支支吾吾的,有些反常。灾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他穿好了自己的衣着,现在正好是花神祭典的清晨,出发还不算太迟。
“抱歉了,伊芙纳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是当面说吧。对了,记得备好饭菜,我喜欢边吃边聊。”
“那是自然,我的诞辰岂会亏待远来之客。”
“嗯,小脸捏起来,触感很好,本体有感觉的吗?”
灾提着小伊芙纳妲洁白的衣服,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小伊芙纳妲生气的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似乎想要打他。
“当然有啊!你这个坏蛋!”
远在须弥城的伊芙纳妲红着脸,呆呆的伸出手摸着灾刚才所捏过的地方。脑海中浮出那个人的面容,严肃之中却有些笑意,让她有些心烦意躁,自己……不会是喜欢上灾了吧?
小伊芙纳妲终究还是一团意识,无法长久的独立。不过也没有关系,在他死之前,有的是机会。
……
须弥城中身穿玄金色龙袍的灾十分惹眼,不仅是因为他的容貌衣着,更是因为他的身份是沙漠子民的神明——赤王。
“伊芙纳妲,我已经到了,你人在哪里?”
一双小手毫无预兆的盖住他的眼睛,原本伊芙纳妲只想正常的打个招呼,可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灾握着她的手往下拉,回过头,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反常的伊芙纳妲。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神明之力,的确是他所熟悉的,他恐怕早就从空间之中拔剑了。
“额,我们走吧。”
“好。”
……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吃甜食啊。”
“不然呢,生活已经够苦了,就应该吃点甜的犒劳犒劳自己!”
“别那么讨厌甜食嘛,正因为生活很苦,它们才有存在的必要性啊……”
灾蹙了蹙眉,抬起头看着伊芙纳妲,他是不是听到了两个不一样的声音?如果一个是伊芙纳妲的,另一个……会是谁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察觉到灾的视线的伊芙纳妲抬起头来对上灾疑惑的眼神,放下勺子。
“怎么了?是这些食物真的不合你胃口吗?”
“不是,食物还好,只是你有没有听到,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个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没有啊,放心吧,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的。”
伊芙纳妲的回答让灾留了个心眼,如果这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话,它是否可以作为一个路标呢?
还有自己的头痛,此时此刻,会不会也是引领自己找回过往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