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幽幽红蝶，悠悠忘川（9）
“怎么样？是不是超级适合本堂主的！”
“哇，胡桃姐姐好好看，想给妈妈也买一件！”
莫璃羡慕的看着胡桃，然后悄咪咪的把目光移到钟离身上，冷不丁的对上钟离那威严的眼神，他的嘴唇动了动，说了几个字：
“想都别想。”
开玩笑，让女性形象穿旗袍，她作为岩王帝姬的威严形象往哪搁呢？除非是那家伙要求的。
“堂主的眼光的确不错，灾去哪里了？”
“别提他，提他我就来气，竟然背着我和刻晴……呃……你回来了啊。”
胡桃尴尬的笑了笑，灾略显疲惫的点了点头，若不是钟离帮了自己很多，他才不会和那群麻烦的愚人众打交道。
“我好像听到有人背着我偷偷说我坏话。”
“没有，哪来的声音？你绝对是太累了，产生幻听，我来给你捏捏肩吧！”
灾摇头，然后才发现胡桃此时已经穿上了她昨日买的那件旗袍，很适合她。令他没想到的是，胡桃看起来小，但似乎也不是很小的样子。
“我先回房了，客卿是否有空？”
……
两人来到灾的房间，灾关好门，面色有些凝重。
“那个叫〔公子〕的人，似乎认识我。”
“我知道，通过地脉，我了解到整个提瓦特大陆几乎都遍布了〔你〕的足迹，所以〔公子〕认识你，不足为奇。”
“反正我是暂时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了，你的那些计划还是自己去实施吧。”
……
半夜，灾能感受到有个小东西又来钻自己被窝了，不过他并没有阻止，他也有一定的私欲。
“灾，你睡了吗？”
胡桃对着灾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灾不为所动，依旧安如磐石，仿佛真的熟睡了一样。胡桃缩进灾的怀里，抱着他，让自己身处在熟悉的气息的怀抱中，小脸在灾的胸膛上蹭了蹭，露出一丝笑容。
等到胡桃的呼吸声平稳之后，灾才睁开眼睛，他小心翼翼的抚着胡桃的长发，生怕弄醒她，看着胡桃熟睡后的美颜，灾也满意的笑了，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石二鸟吧。
“哟，刻晴大人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啊！见你面色不佳，怕是有凶煞之灾，不如事先预定往生堂的服务吧！”
是个人都听得出胡桃的语言中带刺，更何况刻晴，她叹了口气，对上胡桃那警惕的目光，那目光就像家中妻子看男人在外的小三一样，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她与灾的关系，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远没有胡桃自己想象的那么亲密，只能说有些事情真的会使人盲目吧。
“胡堂主，此番前来，我是来找灾先生的，不知他是否在往生堂中。”
“他不在！要是来找他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是你啊，进来吧。堂主，待人万不可无礼，来者就是客，要有待客之道。”
灾在堂中看见两个人对峙又开始头痛了。刻晴此番前来的目的，他是知道的。帝君遇刺一事，早已传播开了。
“谢谢。”
刻晴接过灾所递来的热茶，不过她没有心思，放在桌上，灾看着她有些阴郁难过的表情，这小丫头对帝君恐怕不是表面所显示的那般。
“灾先生，人……真的可以治理好这浩大的璃月港吗？没有帝君的璃月港还会像之前一样繁荣吗？”
“刻晴，有的时候神治不比人治，相信自己吧，岩神不过是给你们指明了方向。璃月港的繁荣，最大的功臣还是你们。难道失去了神明，你们就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了吗？”
灾抿了一口热茶，拍了拍刻晴的肩膀。
“再好好想想吧，摩拉克斯真正的用意。”
他走到门外，侧过头看着气鼓鼓的胡堂主捡起石头扔向往生堂门前的河流，一边扔，一边说着他的坏话。
“哼！直男一个，再也不理他了，就是个坏人！”
灾哑然失笑，脚步无声。站在她身后，静静的听着，她还会抱怨什么。胡桃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依旧很生气的把石子扔进河流里，就好像把石子当成了灾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刻晴从堂中出来。
“谢谢灾先生，我想通了，胡堂主这是？”
刻晴疑惑的声音让胡桃的动作一顿，身后传来了轻轻的笑声，让她顿感不妙。
“没什么，或许是太过无聊了吧，想通了便好。记得，别试图寻找。”
“嗯，我明白，我还有些事，先离开了。”
等到刻晴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胡桃身后的人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胡桃僵硬的回过头，看着似笑非笑的灾。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也没有多久吧，让我想想……直男。”
胡桃一愣，脸颊迅速变得绯红，这不全都听到了嘛！
“堂主，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们没有可能。”
“为什么！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看到你和刻晴谈笑风生，我……”
胡桃呜咽着，抽泣着。
“以为我被抛弃了……”
“小傻瓜，虽然我很想陪你，但我不行，以后你就知道了。”
灾抱了抱胡桃，表示安慰，莫璃和钟离站在转角处，等待着。
“爹爹，你和爸爸也会这样吗？”
“不会，我们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高墙。”
……
“帝君遇刺，为何大摆宴席？”
钟离甚是犹豫的看着这满满一桌的海鲜，有些无从动筷，灾还真是偏心，一席之中，近乎全是鱼类。堂主喜鱼，但他不喜欢这种滑溜溜的感觉，至于莫璃，她不挑。
“这是为了纪念。”
灾把挑好鱼刺的鱼肉放入胡桃的碗中，钟离沉默了，还真的是有纪念价值，他恐怕难以忘记这个男人。莫璃吃的不亦乐乎，嘴里塞得鼓鼓的，活像一只护粮的小仓鼠。钟离小酌一杯后，也不得已动起筷来，放入嘴中细嚼慢咽。胡桃时不时替灾夹菜。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还真是令人羡慕，不过有两位明白，不久之后，这样的情景，便只能在记忆中寻觅了。
……
“这样的威压比恶疾更深，恐怕巅峰的我也不敌他，他们真的可以吗？”
“自然，我有分寸。”
灾和钟离站在往生堂的屋顶，看着群玉阁上仙人与凡人的合作，作为魔神的奥赛尔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竟然落入了下风，不过也仅是表面。如果钟离的考验就这样，他这个岩神考虑的也太不周到了。果不其然，暗中的愚人众也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一个个传送漩涡中走出大量的敌人。
“刻晴的实力不差，不过对方的剑势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与刻晴同出一门。”
在钟离的帮助下，他也得以近距离观察，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群战，尤其关注刻晴那边的战局。
“他是故意的。”
与刻晴对战的那个人本可以顺着刻晴的剑势在她的身上留下不俗的伤痕，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让刻晴找到了机会刺了他一剑。灾可不认为一个不借助元素力都可以与刻晴不分伯仲的人，不会想到这一点。
“这就说的通了。”
那个男人捂住伤口，看着剩余的愚人众早已在众人的围剿下逝去，他看着刻晴，又看向居高面下的凝光，最后笑了笑。
“我没有失约。”
他转过身看向漩涡之魔神，周身散发出的诡谲气息让灾有些意外。刻晴更是将剑抛下，想要冲入那团雾气之中，一个少年仙人及时拦下，清冷的吐出几个字：
“离开群玉阁。”
不久之后，群玉阁在一柄巨大的黑剑余威之下，冲向了奥赛尔。惊天的爆炸声掀起阵阵巨涛，奥赛尔发出一声悲鸣之后，被重新扯回封印之中。
“那一剑有三阶魔神的实力了，于凡人而言可谓逆天。”
至于那个男人的身份，还用猜？
“你都离开了，我也该走了。”
……
“钟离，帮个忙吧，把这柄枪给她，也算是我提前给她的成年礼，它曾受我力量的影响，带有奈何之力。”
“我还不知道往生三法中的奈何究竟代表着什么。”
“你会知道的。”
灾将水潭上的灰白色长枪拔出，递给钟离。钟离接过的那一瞬间蹙了蹙眉头一种力量，试图侵入他的体内，在他的干预下被逼回长枪中。
“再见了，摩拉克斯。不，是璃。”
灾走向水潭中心的圆形大门，笑了笑，这就是轮回，他曾说过的。他走了进去，气息彻底消失。
钟离张开手掌，一枚洁白色的清心书签躺在上方，收入空间之中，淡然离去，朋友的离别也不过是他所经受的磨损之一。
“客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灾呢？”
“他有些事暂时不能回来，这是他托我送给你的。”
“长枪！我看起来像那种耍武器的人吗？我……算了，也是他的一番心意，可是怎么……这么困？”
钟离及时扶住昏睡过去的胡桃，长枪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钟离细细的看着长枪，身上的金色纹路走向有忘川二字，既是枪名，也是答案。
“在无形之中影响了所有啊。”
钟离拿起忘川，甩了一个枪花，将清心书签放在胡桃的口袋之中，抱着她回屋，一个朦胧的金色人影笑着看着钟离的身影。
“星辰……始终会护佑你们两个。”
…………
奈何桥很长，长到走了一生也没有走完；奈何桥很短，短到在忘记的那一瞬间就到达了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