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始于风,止于风(1)
——编号:千风之傀-灾厄[秩序]
记忆的伊始,他从一个女人的手中诞生,那个女人说,他的名字叫作灾,是灾厄,是千风的继承,也是终结。
那个女人,是时间执政——千风,有着有关时间的秩序,很强,却依旧是消散世间,徒留下懵懂的灾。
作为千风的后人,他没有时间的秩序,但对于风的掌控却甚于本是风之始祖的千风,借此开辟了新的秩序——千风。
蒙德在他的管理下成长,多年之后,他意识到了问题,如此的蒙德,脱离了千风的初衷,并无自由。
于是灾不再干涉蒙德的发展,直到天理的选拔——魔神之争,执政之选。
“我所察觉到的注视原来是她,敌意?杀意,必死之局,啧,麻烦。”
灾喃喃自语又摇了摇头,早在开辟秩序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当务之急,应该是让千风的传承留下来。
蒙德本地区的魔神不行,他们的力量与之不符,唯有找到世间遗留下来的千风一缕,才方有一丝的可能性。
“成长所需的磨刀石……”
灾是秩序,不是魔神,自然不知魔神之争的规矩。于是化名灾厄之魔神行走于世间,与两位较为强大的魔神拉近关系,借此了解规则。却未曾想,活了如此久的他,竟然产生了感情。灾犹豫了,这个计划是否该实行下去?他闭上眼睛,聆听着风声,希望千风可以给予答案。
……
白雪恺恺之中,行走着一名身着玄衣的青年,暴风雪肆无忌惮的落到大地上,天空一片昏暗,时有雷电的轰鸣。然而他的发间并无落雪,周边也无严寒,环绕着一层无形凌厉的罡风。他的视线在雪白中巡视,最终落在了雪中的来者——寒风之魔神·安德留斯身上。
安德留斯的本体是狼躯,矫健的身躯无不散发着惊人的力量,蓝眸淡然,透露着刺骨的寒意。然而,便是如此的魔神,在和灾的对视中,气势却是落了下风。
“安德留斯,你对这场战争看法如何?”
“如果你的问题仅是如此,我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无论结果如何,蒙德的生灵,总要受一次清洗。”
“这奔狼领还是一如既往,白茫茫一片,并无他色,一丝生机也没有。”
“寒风无情,无法。”
“不必如此紧张,此次前来,只不过想和你商议一下,我计划的可行性。”
“哦?是什么计划令你如此上心?”
灾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却并不包括自己的真实身份。安德留斯的眼神由惊诧转换为呆滞,他未曾想过,世上竟有如此疯狂的生灵,敢挑战上天的权威。不过似乎也没有规定,魔神之间不能培养一个真正适合的人选担当这个风神之位。
“很大胆的计划,并不是不能接受,给我点时间考虑吧,这种事关执政的计划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灾的气息节节攀升,达到一个非常危险的节点,身为魔神的安德留斯竟然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此看来,灾自己所说的,在他实力巅峰之时,每一缕风,都是他的武器。这恐怕,并非是危言耸听。
安德留斯知道,若是自己不同意,他的下场,不会比白雪覆盖的蒙德好多少。活了一辈子,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已疲惫,现在所想的,也只有蒙德的未来罢了。
“接下来我会询问迭卡拉庇安的意见,安德留斯,在此期间,我希望你不要演那些无用的戏,是真是假,她看得出来。”
安德留斯点了点头,不再过问。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为了蒙德放弃自己的性命,不过是命运所使然。
目送灾离开后,安德留斯庞大的身躯才重新隐匿于一片风雪之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奔狼领的风雪,似乎小了许多。
……
“蒙德的生灵渴望自由,如同那自在的风,纵使迭卡拉庇安的做法是错误的,那又如何?他无可奈何,他所能做的,本就只剩下这些了。冠以暴君的名号,自作多情。”
青年站在蒙德城中的高塔之巅,他对于人类这个种族并不算很喜欢,他讨厌这种希望与绝望混于一身的复杂,这种复杂,太过麻烦。
此时此刻,蒙德城的君主在高塔之中踱步,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他是龙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以风的屏障隔绝危险,只是为了护佑蒙德人民。
“灾,来了就不必躲藏了,高塔虽小,还是有立身之处的。前来何事?我有些乏了。”
只有在自己所熟识的朋友面前,迭卡拉庇安才会毫无保留的露出自己的疲态。在子民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孤傲,冷漠无情的君主。他的力量并不足以吹散整个蒙德地区的风雪,只能退而求之。
“要是累了,可以休息。我知道你为魔神之争而烦恼,有一个计划,希望有你的参与。”
“是吗?像我这样失败的君主,还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啊!”
灾把自己的计划告知于迭卡拉庇安,迭卡拉庇安并没有同安德留斯那样惊诧,他在思考,思考计划的可行性。这就是为什么迭卡拉庇安的实力比安德留斯强的原因,无论面对什么处境,他总有一份意识是清醒的。
“如何?是否比你这个囚笼政策好多了?”
“的确如此,是我卡的太死,过分担心蒙德的人民了。”
迭卡拉庇安叹了口气,很是无奈。他也想过放手,只不过蒙德的风雪让他过于担忧。
“看来在蒙德城中屹立多年的高塔,终将抵挡不住时间潮水的磨损,距离倒塌的日子,似乎也不远了。”
迭卡拉庇安看着蒙德城中如巡兵般无处不在的狂风,他们使得天空一片昏暗,他明白,自己早该放手了。灾只是淡淡一笑,作为千风之傀,他并不在乎人类的生死。
“灾,培养新神,必定需要牺牲。这种必然的事件就由我来吧,毕竟我已经,不得人心了,不是吗?”
迭卡拉庇安呼吸着混浊的空气,蒙德城虽是繁荣,却也破败,人民虽有不甘,却无人反抗。
屏障虽然阻拦了外界的风雨,却也隔绝了外界的美好。温室中的花无法长久,唯有勇敢的白鹰才能自由翱翔。
天空是蓝的,并非灰色;大地是青的,并非黑色。
“本就如此,但成就一个执政,成就一个比魔神还要强大的存在,所需要的牺牲并非一个魔神就够了。迭卡拉庇安,黄泉路上,你并非一人。”
灾指尖上缠绕着的灰白色风线在他的一念之间消散,与此同时,迭卡拉庇安也感受到了身躯的轻松,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消失了。
这是灾的后手,若不愿意参与这次计划,他不介意让他们丧失自己身躯的掌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