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老儿童们:节日快乐无限!
后天就是六一国际儿童节了,容老朽借平台一角,特在此恭喜小儿童们、“老儿童”们节日快乐!我恭送的这份快乐,还是不会受时限、期限、限制、限于、局限的,更不会限行、限号和限流!
儿童是每个人的初始发萌阶段,到了弱冠、而立、不惑、知天命、花甲、古稀、耄耋、期颐之年:能记住、肯回忆、善总结,温故而知新,我们业已不虚此行!
在六一儿童节这天,也不能说唯儿童独有、独占、独拥、独守。这一天凡“tong类大家族”的亲戚,也得沾沾光彩、接接福喜、踩踩地气!
说我们都是“老儿童”,这三字十分贴切、体己。也可以说成是小屁孩、老屁孩、跟屁虫、跟巴狗、娃娃脸、傻儿子、傻小子、老书童、老棋童、老顽童(周伯通)与老还小……
先说与“儿”相关:祖国花儿、儿童时代;婴儿床、婴儿车、孩儿们、幼儿园、托儿所、幼儿班、幼儿课、儿童团;学龄前儿童;娃儿书、儿童票;儿童歌曲;儿童合唱团;儿童医院;儿保科、童小儿;儿肠;留守儿童;妇女儿童合法权益;英雄儿女;弄潮儿、老儿童;幺儿;老幺儿;百姓爱幺儿;儿化音等等,各具千秋打儿童秋千也。那时的托儿所,和后来出现的各路、各式、各色、各派、各号、各门的“托儿、托托”,属于风马牛不相及……
相关“童”的可谓汗牛充栋:乳童、少童、稚童、童蒙、童萌、萌童、童声、童音、童谣、童颜、童牙、童山、童家(为乐至乡镇名称)、童车、童装、童帽、童锣、童工、家童、村童、童牛、牧童、球童、盲童、哑童、童锁;纯童子、童子经、童子军、童子功、童子鸡、童子尿、童养媳、童话片、童小花;童男童女、童年时代、童年时光、童话故事、六小龄童、侗(童)蒙无知、童言无忌、童叟无欺;安徒生童话等等……
其他的“tong家族”,地名有:<潼>关、<峂>峪、<鲖>城、<垌>冢。相关“同”的有:同化;同心同德、风雨同舟、同舟共济、同甘共苦、共同守望、感同身受、大同小异、异口同声、异曲同工。相关“筒”的:烟筒、竹筒、筒管、“二筒”(亦指或麻将、或眼镜、或女式内衣)、电筒;筒子楼、毛笔筒、纸话筒、万花筒、甜麦筒、筒筒炮(也叫重重炮,重重发音为“虫虫”)。
相关“铜”的:铜矿、铜川、铜水、铜像、铜棺、铜绿、铜锈、铜材、黄铜、紫铜、铜锣、铜炉、铜锅、铜壶、铜号、铜棒、铜瓦(蒸汽火车用的)、铜套、铜片、铜皮,铜丝、铜线;炼铜术、青铜器、青铜峡、青铜剑、电镀铜、铜钥匙、古铜色、铜版纸;铜墙铁壁、铁齿铜牙、铜头铁身。还有一种中药名称叫“燃铜”,具有相当大的毒性,炼丹大师葛洪炼丹一定采用过。太上老君用没用过,既然我忙你闲,劳你去问吴承恩大师吧。
其余的“tong”:有门<僮>、书<僮>;双<瞳>、<瞳>人、<瞳>孔、<瞳>距;《百家姓》中所具的“<仝>”姓;地名:甘肃崆<峒>山、辽宁崆<峒>岛、安徽<烔>炀镇;植物名称:梧<桐>、泡<桐>、油<桐>、油<桐>树、木<橦>树(木棉树);<曈>昽:指天色将亮;混凝土“<砼>”浆;红<彤彤>的色彩;<茼>蒿(菜);工业用丙<酮>。
我一路走来,枉活了59岁,却能记住一部分有“地方特色和姿采”的真实姓名。他们的名字或霸气豪纵,或婉约内敛。看来其父母才是老顽童,把儿女姓名都整成“小顽童”了……
“张大地”这个大名:大地之神施予恩威。“侧不侧漏”?霸不霸气?
“房宽明”人称“房子宽”:小不小资?财富自由不自由?
“李四元”这名字:你一开口称呼她,似乎已经能得到“四元”人民币。她“钱多得用不完”,安逸得让不让人艳羡不已?
“乐通灵”等于百事通和“万金油”:人们有什么旦夕祸福,他梦中已知。醒来后,即“乐于通灵”矣。
“袁先阳”能掐会算:和“仙阳婆”并驾齐驱。
“苑梦葳”:从谐音寻找突破口,<愿>意于<梦>中依<偎>在母亲的胸怀。
“李培贵”:三字俱谐音,是喊<你>吔<陪>着她<跪>。只因小时候不听话,老汉一来气就拳打脚踢,哪一次不是姐妹<陪>着她<跪>!老汉也觉得“法不治众”,敷敷衍衍就“放马南山”了。
师傅叫“杜基琰”:人称“肚脐眼”,这个“脐”,成都人发音为“机”。
有个师弟叫“章伦乔”:“伦”指伦理道德,这个“乔”就复杂化了。一指高大的乔木;二指乔迁之喜;三指做假:乔装、乔妆,就看你怎么去理解了。嗯,该同志的女朋友像走马灯,就是不结婚。父母干着急,外人戳背脊……
对于姓龚的偶有所闻:男士喊“老龚”,纯粹是寻找笑果。女士嘛只能避讳,要不然就会吃“锅盔”。川东人把龚发音为“坰”,川东的女字号就不会吃亏!
“孙牛牛”也叫孙牛儿:他胖乎乎、憨戆戆的,特别喜欢产牛牛(陀螺)。上了四年一年级,依然周而复始“东山再起”。11岁下河洗冷水澡不幸溺亡,果真是“泥牛入海无消息”焉。
有个朋友叫“高仙松”:人称“高烟囱”,他还满不在乎。只不过,你只要这么喊他,他则会冷冷地回击:“我还不相信,这辈子你就不去见‘马克思’了”。这和小品笑料女杀手李静说的:“那是早晚的事”如出一辙。很像某教练“qws”,<泣>而<无>其<声>、无其息也……
从六一儿童节打开话匣子,那我不妨畅聊我们儿时的教育条件与环境。
城里的娃娃是有福得多,满3、4岁就可以上幼儿园。农村的条件我略知一二:几岁的娃娃面黄肌瘦、头发偏黄。红苕汤、面疙瘩、苞谷糊、稀炊炊都吃不饱,怎能做白米饭的梦?
在热天,小丫头都8、9岁了,很可能还在表演“皇帝的新衣”。能有一件小背心遮肉,就别提小裤头了。我大姐每次回城省亲,买的最多的就是针织素花子背心。带回乡下并不容易“出手”,因为其四老、父母一时半会给不了钱。小丫头没塑料凉鞋穿,父母布施“主隆恩”,有可能抽空为其编扎双草鞋。倘两下就穿烂了,又“打回原形”成为“赤脚非医生”了……
我说有些男家长硬是理扯火,大小男儿汉都脱得光叉叉的下河、下堰塘、下水田、下河沟扳澡。大人于几个节点、焦点“坚壁清野”后,就让小字辈“把风”。他们全脱得光溜溜下河,小丫头就在旁边戏水。8、9岁这么大了也不避嫌:在而今眼目下,单怕一过5岁,女家长就会主使“楚河汉界”的权力矣!
依稀还记得上幼儿园的光景,学费就几块钱吧。早上由哥哥姐姐“押送、押解、押运、羁押”,步行1km到校门。想赖着哥哥或姐姐怀抱或背负,的确属于自酿一顿“巴掌汤”的结果。
幼儿园大门已朽木不可雕也,其内地面为三合土。校舍类似四合院,有四间红砖房子,漏雨积水而潮湿,地面是打过夯的泥巴。教室内前后方各有一块黑板,半尺高的砖台上有一张讲桌。粉笔、刷子放其上,还有一根黄荆条子(或鸡毛掸子,或叉铁细竹棍),这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四个窗户刷的土漆已斑斑驳驳,窗框变形已不见玻璃。一排排长方形课桌破破烂烂,长而窄的木板凳“诸侯不能割据”。讲台前方的右墙角,放了个上锁的小木柜,内装百来本皱而脏的小人书……
上了三年幼儿园,已记不得任何一位老师和同学的名字了。教没教唐诗也淡忘了,总之不会教宋词的。什么《三字经》、《童子经》、《弟子规》和《百家姓》,这并非私塾,还不会让我们“摇头晃脑”的。唔,宋词始终“干不过”唐诗,是幼儿园没“因材施教”的深层次原因么?
幼儿园所教的,不外乎是读写简明用字和阿拉伯数字。课间休息都为15分钟,伙伴们去挤旱厕,又脏又臭,永生难忘啊。没有手工课,上下午都要做广播体操。没有音乐课,没有升旗仪式。中午个人“爬回家”吃饭,老师也一样。不像你们吃住交通一条龙,是相当安逸噢!
放学后跟着哥哥或姐姐,邯郸学步慢慢走回家。日复日、年复年,还没听说过什么学前班。
满7岁,去小学报名。学费是5块,学杂费是33元。直到五年小学毕业,两项费用从没“涨过洪水”。小学头年级上册,鲜艳的红领巾就已飘扬在胸前。学校照样简陋不堪,大门为铁栅子门,“栅”:成都人读音为“签”。有一大块土皮操场,啥叫草皮、胶和泥、塑料地坪哟?也有篮球架、乒乓台(为水泥台子,所以不叫乒乓桌)、沙坑、单双杠和楠竹竿。
11间教室虎踞龙盘,青瓦红砖墙。教室内的就读条件比幼儿园稍好些,还是长课桌、长条凳。仅多了两样东西:一为窗帘布;二为小小黑板报,专门刊列同学们的“名篇佳什”。没有吊扇、换气扇,天气再热也得挺住……
得知获准加入红小兵,欢快得像一只黄鹂鸟,不要说我是“黄雀”哟。在某烈士陵园纪念大厅大门空坝上宣誓,当校长点到我名,我起身(同学都蹲在空坝上)往前走,记得我站在最后一排。同学祥金快步跑来,把我“抓”了回去。我怎么走到“深基洞”那儿去了?这里还有一排“狗熊墓”。“深基洞”指烈士的坟茔,“狗熊墓”是反面人物的墓穴。“狗熊墓”墓门大敞,尸骨已属“物不是人已飞”,具体缘由我也不知。明明该朝前走,怎么跑到右侧50米远的地方去了?至今我也怅惘、迷蒙……
回家提及此事,妈说我这是“火眼低”:被“妖魔鬼怪”迷住了,只有大人的火眼高,鬼魅断然不敢“投机倒把”。
有天早上我去公厕解溲,看见一位白衣人进厕所。我打起电筒进入厕所,什么也没有。厕所又没有“旁门左道”,莫非白衣人凭空消失了么?
还有一次我午睡起来,神壳壳、神兮兮、神拙拙的走到米缸前。把木盖一掀开,但见缸底出现了一个赤红的头部:没有头发,五官却分分明明。我大呼小叫,妈妈近前说了一句:我的小九呀,缸子里哪有什么东西呀?难道是我看迷眼产幻而“走火入魔”了?
另有一次,隔壁江娃一脸愠色大骂昌大叔。说他们刚刚路遇时,昌大叔脸色灰白,且两眼直勾勾盯着他。到晚上昌大叔真驾鹤归西了,病因是脑溢血。我们半大娃娃,也不懂避讳什么。我去烧了香,“蹭了”一点花生和瓜子吃,还抓了两抔装在荷包内。回来倒下就睡,嘿呀!总有双毛茸茸的大手按住我胸口,我万般挣扎也不能苏醒。至少挣扎了一刻钟才缓过劲来,浑身大汗淋漓。我怕睡下“他又来找我”,妈妈恶狠狠地说:“你就给我使劲骂,为啥这么不近人情”?我当真骂开了,睡下去再也没有“外力滋扰”了……
父母从东北带过来的风俗,晚上用扁担或抵门杠抵住主门,次门可以忽略。年三十夜半,还要用手电筒在各个床铺下乱照一通。说这样可防止来年屋里遭贼,我也不知这是啥歪歪道理?
在儿时,父母就告诫儿女们:人不到50岁,除了本家人的白事,断不可去参加外人的丧仪丧事。即使本家人,娃娃家也不能“上山送亲”。家庭成员不能穿沾红色的衣物,我从来不信迷信,但能理解大人们的苦心孤诣。
还有一件事,我家厨房与大屋分隔,靠近大屋门边掏了一个砖洞。吃过晚饭即用一根长铁棍撇住,还会用一团破布塞紧防风。我吃过午饭,小睡了一会,醒来突然看见厨房砖洞里有两个黑衣人影在扭打。咦,大白天的也没啥恐惧的,我一脚踢开房门,刹那间什么也看不见了……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的小故事,千万不要给我扣上宣讲“封建迷信”的尖尖帽哦!
小学课程有语文(造句、填空、判断题)、作文、算术(珠算)、写字(毛笔课)、音乐、体育、美术(蜡笔画、铅笔画)和思想品德课。同学们书包里,都有一架算盘,或大些或小些。啥叫“蜡笔小新”?还没人知道其来龙去脉。
新学期伊始,崭新的课本让人爱不释手。书包是春晖手工缝的,可背、可挎、可拎的布口袋。俗称“闹丝口袋”,续上鸡肠带当拉链。只有后来有福的人,才能背负多用途书包和双肩包。白下路军区的娃娃太拉风了,戴军帽、背军挎、穿军用绿胶鞋,帽沿上面还有颗红五星哩。我们自己用蜡光纸、彩色画报包书,实在不行就用报纸、牛皮纸来包封皮和封底。作业本、练习册发下来,小脸蛋若“春光灿烂猪八盖”。条件好的用镔铁皮文具盒,条件差的直接用小布口袋,或用纸张卷好用橡筋带扎紧。
提及报纸可有得一说,说来现在报纸的命运已大为改变!受网络、电脑、手机的冲击,纸媒现况十分惨淡。街上看不到报摊、报亭和流动卖报人,邮政大厅里的报纸寥寥可数。然在我们儿时,报纸铺天盖地。即使晚一周才到手,它也叫报纸呀。大人们提纲挈领、厚待饱览:或做笔记摘抄;或录心得体会;或写打算总结;或做剪贴件粘贴在笔记本上,分门别类收藏得规规整整。
只有报纸过于泛黄了,才会当废品处理变废为宝。或用来糊墙表、糊窗格、糊屋顶;或用来包书、包东西;或做引火纸;或出门带几张可打发时间;太阳烈了、下雨了可以做一顶“瓦尔特”那种纸帽子;累了可以垫在屁股下垫座。总之是物尽其用,没有丝毫浪费的可能性。
学习用具都有啥?铅笔、圆珠笔、蜡笔和毛笔。削铅笔可用小刀,也能买到刨笔刀。没有胶水,需用时在家用面粉、饭粒熬制糨子。有的铅笔自带橡皮擦,也能单独买白橡皮、彩色的有凹槽的橡皮。彩色橡皮喷喷香、自然香,价格比较贵。时运不赶趟,啥叫涂改液、覆盖纸哦?
没有什么订书机,全靠自己用针头线脑去连缀。没有书签,没有夹零散书、本单页的夹子。但我们也有引以为傲之处,我们也有圆规,比你们用得还早哟。还有塑料直尺,半圆尺、三角尺、橡筋带……
俗谓:有福之人毛脚杆,无福之人杆杆毛。“毛脚杆”:指小腿上那长而密的毛毛;“杆杆毛”指从棒子骨往外长毛毛,棒子骨咋能生长毛毛嘛?你们于今有制式校服穿,我们的服装就像“童子军、杂牌军、混成旅”。上学、放学你们有校车,我们连自行车都没有,全靠甩火腿。二、三里路不算啥,农村的伙伴走十多公里,我没耸人听闻哈。他们早上带干粮上学,那是中午吃的。偶尔遇到“拦路抢劫者”---抢劫者不是恶人,而是农家的凶犬饿狗……
我们是戴帽小学,其实上学可以戴、可以不戴单帽或棉帽。但你们不能把我们想象成---戴尖尖帽遭游街批斗的“地富反坏佑”,这顶尖尖帽别扣上我们“项上人头”就好。我们同样很顽皮:成绩考肇了,即在薄如蝉翼的白纸或毛边纸试卷上,我们拿红墨水钢笔“修正、校正、调校、调整、调试、调节、调谐、调控、调理、增添”分数。只要不被大人发现,基本上等于蒙混过关……
我们还会逃学,迟到早退屡见不鲜,中间溜没尝试过。写请假条的理由五花八门,什么发烧感冒、着凉伤风、头昏头痛、胃痛腹痛、膝痛脚痛全属虚构。有回写假条,声称我肺上有“盖影”。我老爸患肺结核是有盖影,但究竟咋回事我懂个屁臭啊?还有一回扯谎说,帮妈妈拉了一晚上炭灰。郑老师一喊“请家长”,当即吓得我双脚扯火闪。我又采用“谎中谎”,老师没上当,直接来家访。这一下整得妈妈脸色绿阴绿瑕的,老师前脚一走,妈妈跟到就对我一阵“猫洗脸”……
学校里广播通知,让各班分批次接种牛痘、脑膜炎疫苗。我和林林躲进防空洞里,几个高个子,连拉带拽也没“实现军令状”。老师气得捶胸顿足,她也晓得我们娃娃最怕打针。在我学生时代,接种疫苗一片空白,故而没出过麻疹(成都人叫麻子)。我晓得出麻子那种厉害关系:关在屋里避免敞风,时间达半个月之久……
我还整出个大糗事,听到上课铃声急急促促,急忙往教室跑。谁知我碰撞到了抱烧杯的刘老师,烧杯落地立即“粉身碎骨”。通知家长,老爸前去拣角子,赔了15块才脱了喳脚舞爪……
我还写过“特别条子”,让男生和女生代为转交、递交、转达、呈递。那位校花、级花、班花姓罗,长得太妩媚、太到位了!她一接到就交给老师,老师又立马呈送校长办公室。每天放学,由蒋校长亲自护送罗罗回家。11岁的娃娃,还真有点“早熟”哩。这和小品《同学会》中---范伟的小媳妇揶揄范伟说的“早熟”,可以同日而语!
读小学我算是“战略‘捣蛋’部队”的,打过无数次“抱抱架”,还“积极参与”过几次打群架。抱抱架的“抱”只能发音“包”,读“豹”的话味道就变了。你也莫问因为啥事而干仗,娃娃些的世界何人能读懂唷?我和景春打架,我把他抱摔在地,骑在他身上“皮砣子盖脸”,他则把我的左手食指咬破了。我妈老汉不依,找到他当医生的妈妈,包了药开了药,还赔了汤药费。这赔的汤药费,有点像而今的精神损失赔偿……
在材料总厂原木堆场,我们从铁丝网中钻进去,我的小腿被锈铁丝锥锥刮破了皮。一边十来个伙伴,都跑来取草帽子哇?不是的,都是来打泥巴仗的。两拨人马把一堆堆干泥巴块搬上原木高处,但见“惊涛拍岸”,“有人被击中成了伤病员”。八里庄那伙人打不赢了,居然在泥块上裹满狗屎和牛屎,黑压压、呼啦啦飞过来。苦于秽物飞溅,整个“沙场”臭不可闻。赶紧撤退,回大院扯起水管子,一阵冲洗后才敢回屋……
第二天,小腿刮伤那里开始灌脓了。到防疫站,一检查血象高达3万3。左大腿根部还长了一个“信羊子”(淋巴节肿大而发硬),医生用镊子把黄连纱布摁进化窟窿里,然后打了青连霉素。还开了消炎药,每天上下午各换一次药纱布。向班主任请了六天病假,一周过后,才逐渐好转。
铁路上的娃娃太飞烦了,扒飞车的技术似无师自通。货场上,货车篷车(也叫盖车)内、敞车里、平板车上有什么偷什么。除了保温车、闷罐车进不去,总有办法见缝插针的。都能偷到什么?最稀缺、最值钱的则是木质包装箱边上的紫铜皮。把大米、苞谷子卖给乡下人,偷窃西瓜、甘蔗、苹果、鸭梨、蕃茄等等,那都是“驾轻就熟的美事”。得手后狂饕一顿,谁也不敢拿回家。把水果埋在泥巴里就像耗子存粮,第二天晚上去掏,手伸进去拖出来,满手都是牛屎浆浆。哎哎哎,你“不劳而获”紧雄了嘛,凭啥搞这种恶作剧?!
大娃娃些偷鸡摸狗揪(拧)鹅儿,无恶不作,罪大恶极。有时还八方游窜,寻觅好的衣物。从晾衣绳上“帮人家收了”,拿到广场上、候车室去变卖。父母不准我与他们为伍,学坏了可不好收拾。铁路线上也经常轧死人,除了调车连接员,就是调皮的大娃娃。受伤致残的,更是不计其数。
大娃娃些为了改善生活,在夏秋之交就去逮“健美”。二环路外先最多的还是稻田,说十里蛙声相当独到。每个人左手持二、三节豆手电筒,以及拎一条麻布口袋,腾出左手随时将青蛙“捉拿归案”。只消几个小时,定会满载而归。荤腥有了,顺道“借”些农家蔬菜“增香添色”。月明星稀,万籁俱寂,远处传来一阵阵犬吠似毫无“控制力”。夜晚农家的家犬不是关,就是拴。谁敢放?咬到人,又要被“伤家”说斗斗,这“斗斗”一指货币,二指“公道”,三指“纠纷”……
我和小钉锤打架,我把他按在墙角,无影掌、直勾拳、左勾拳、右勾拳、上手飘拳、连环拳、组合拳,打得他连声告饶。是他先惹的事,把我扑克牌抓来甩了,所以他不敢回家诉苦。但我万万料不到,他把我那只芦花鸡偷偷逮到炖来吃了。我本有一个心愿,鉴于这只鸡太乖态,我非要让它自然“圆寂”。我又去找到钉锤,自然又是一阵“风雨大作”!……说到打群架么,确实属于“吼得凶、捞垮松”---桃子软和不妨多捏几下,遇到硬茬子猝然作鸟兽散矣……
有一天,我们得知朱老师三天后生日,我和俊忠,林林各自找妈老汉要了些小钱。跑到糖果店买了两斤水果糖,准备去“赶礼”。三个人兴冲冲冲刺到通惠门,我一见老师的二女儿,劈头就问:“阿姨,你妈妈在不在屋头”?此言一出,阿姨差点笑昏死在竹椅上。唉,不喊朱老师偏偏喊“你妈妈”,怪谁?是怪老师没调教好?还是怪父母亲没“修理”好?
三副颜色把水果糖分而食之,我把糖纸全夹在课本里。水果糖的包装纸即赛璐玢,五颜六色非常好看。这一来又惹事了,大姐见我这么多新糖纸,转背就去抽底火、搁桶儿、安钉子、放烂药。妈老汉审问我,我如实坦白交代:水果糖并没送出去,全都“出口转内销”了。不用我添盐加醋,不论什么结果你们都乐意“感同身受”,是么?
每天放学都有作业,一番鬼画桃符,对与错都不会去复查。伙伴的耍事、耍场可堪丰富多彩:练拳、耍剑、凫水、斗鸡、跳绳、踢毽、栽花、养草;骑马马、玩滑车、放风筝、栽密头、扇烟盒、赢糖纸、产牛儿、抽响簧(箜篌)、跳橡筋、夹沙包、打弹子(分玻璃弹和铁弹子)、掏鸟窝、撮小鱼、抠鱼鳅、拖鳝鱼、捏盘海(螃蟹)、摸小虾、捉蝴蝶、逮丁猫(蜻蜓)、逮蚱蜢、捉蛐蛐、扎马步、吹口琴、下象棋、下跳棋、下军棋、喂春蚕、喂蛘虫;赌三尖角、赌豆腐干、玩木手枪、吹野叫叫、摘马蜂窝、擒天牛儿、逮花姑娘、挖香附子、收集桔梗、下六子冲、沾“嗯啊子”(鸣蝉);爬树摘果子、打乒羽篮球;采撷各种兔儿草;打“太平天国”游戏。至于钓鱼、网鱼更是高雅的成人活动,无关孩儿们皮毛。
一到寒暑假,端的开始上演“胜利大逃亡”。跟着大姐“到广阔天地去”,在农村垮(剥离)烟叶、苞谷、甘蔗;喂猪、喂狗、喂鸭、喂兔、放牛、牧羊;收晒稻麦、豆菽;挖红苕、撬萝卜、摘果子。摘果子当然最安逸,边打边吃品相次的,品相好的需要交与生产小队。我不敢下秧田,最害怕蚂蝗。走山路把袜子、裤脚都扎好,以防止干蚂蝗和蛇们叮咬而失血……
每年六一儿童节,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市政府的优待。那时还没有什么关工委,也没保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的条例。各自回家向大人要一毛钱,我们都能得到两块奶油(香草)蛋糕。一块蛋糕接近二两,那个香甜莫不洋溢着“真善优美”。不过,我会留一块带回家。哥哥和姐姐看得到吃不到,心头如刀绞。我把蛋糕送给大院3栋最东头的徐家婆,她是大院里唯一的孤寡老人……
对蛋糕这种“天生尤物”,伙伴们必然“片甲不留”。为啥我心不厚,我家条件好些,水果糖、米花糖、丁丁糖、三大炮、蛋苕酥、花生占、桃酥、桃片、饼干、天府花生之类我都可以吃到。
还记得那个外班同学李伟,我们三个班到踏水桥去支农、助农,帮农民伯伯、娘娘割水稻。中午公社食堂盛情款待,只有一个菜即青笋肉片。李伟用自带饭盒打了满满一盒,吃完了又去舀。这下肚皮胀圆吃不下去了,他偷偷梭到猪圈头倒进猪槽。“恶劣行径”被郭副校长发现,称他的行为是“x舀饭法”,倒饭是“阿q倒饭法”,把大家笑得不停打干哕……
还记得另一件事,我们年级组织同学们去春游拉练。先分派“任务指标”:带锑锅、碗筷者有之;带大米、面条、蔬菜者有之;带柴禾、相料(佐料)者有之。小河哗啦,河边风景煞是好看。盛上河水,刚升火烧水,二班那位女同学董英,就把一把两斤重的土巴面抽进锑锅。蒋老师眼疾手快,把水控干,面条也泡融了。“控”:指(把清水)倒出来。河水清花亮色可以直饮,而今在绕城内你都不敢“构思、构想和设想”。你只能在大邑、崇州、彭州、都江堰的深山老林之中,才有“开源‘截’流”的激情……
假期接近尾声,一回家就开始突击作业,像卫生大扫除一样。哎呀,耍得个遮天蔽日、天昏地暗,好一派假把意思、无忧无虑的蜀川风光哟!
此时记述初中三年时光,我也像老师们呵斥的“晃壳子、扯谎盘”。初中开始有文言文,我学得百般扎劲、起劲、上劲、来劲,也为日后满嘴“之乎者也”埋了伏笔、做了铺垫。上政治课,尽管课堂上传来打呼噜的细微声,我依然全神贯注。上历史课,我聚精会神,徜徉在泱泱华夏的历史长河中。上地理课,使我对蓝色星球更加兴味盎然……
另有一点,果友们读我的章节,我很难有一句话超过20字,且中间还不带间隔的。洋洋洒洒4、50字中间没断句,就像你语速飞快时,冷不丁,就会冒出数个“标点符号”来喷人一脸……
有一学期期末考试,我语文考了89分。分开看汉语考了56分,作文考了33分。汉语在全校考得第一,作文比第二名多2分。那时没兴5分制,没卷面分,百分制的体例下也没追加20分的说道。这下你认为可以“意气风发”了么?奖品是两个价值不足三毛钱的作业本。想奖学金么?应该在遥远的新千年之后才能实现……
在这安插个“特务”凡白:我工作后,当即参加了全系统的“双补”(指语文和数学)考试。基础汉语还是占60分,作文占40分。数学成绩一般化,语文考得“万人之上”,轰动了全系统。那篇作文《峨眉山农家新气象》,得了满分,可见还是颇有“功力”的……
我喜爱音乐课,方老师虽46岁了,衣着打扮要一个人来比喔。只记得她教我们唱《红梅赞》,她把“千里冰霜脚下踩”的“脚下踩”教成“‘假’下踩”。说来也无须怪罪,身为成都人,冒些“椒盐”似无大碍……
我很喜欢英语课,一直是科代表。郑老师矮矮胖胖的,戴副金边眼镜,她的发音也不算字正腔圆。她把“c”教成“舍(舍得的舍),另一位代课老师教成“西”,当时也不知谁对谁错。至今我仍能写出26个字母的大小写,还会写圆润、圆滑、圆溜的“圆体”,还会唱《小星星》和26字母英文歌。凡八零以后,你们多幸运哦:有小霸王复读机,有mp3、mp4随身听,学英语定当易如反掌……
我对美术(写字)课情有独钟,学汉隶唐楷不亦乐乎。无论画水彩(颜料)山水画,还是用蜡光纸剪纸做手工,凡是工艺美术活动都兴致勃勃。体育课也巴适,摔爬滚打反而饶有兴味。
每两周有一堂生理卫生课,课堂上鸦雀阒然。男同学喘粗气,女同学红着脸。老师只顾快速讲完,遂让同学们自习。老师根本不用提问,没任何人敢于自告奋勇举手答题。为人师表,不会体罚学生,不会趁便在家长面前“釜底借薪”。那年头不会有师德败坏的现象发生: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怎能先授予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然后迅即抽去旗杆,这叫什么事端啊?
1976年9月,我上初一上册。9号那天下午,我正在老爸办公室看《连环画报》。忽听喇叭里(有线广播)传来惊天噩耗,我们伟大的、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与世长辞了。一刹那“泪飞化做倾盆雨”,全都嚎啕痛哭开来。学校当即搭设祭祀堂,第二天我成为乖娃娃值守灵堂。两位同学一左一右,立定低首站在案台边。屏声静气,两小时换一班……
这段文字能不能通过审核?我不得而知。我认为:万古伟人永远活在全世界劳苦大众的心中,丰功伟绩当永世铭刻!
我是偏科的,所以对数学“哑然失笑”。到毕业我也开不来平方根,什么“可、可闪影”一窍不通。那时并没什么计算器,你们后来“一旦拥有,已别无所求”。实则不开动脑筋,什么益智增慧,都成了“芝麻不开门”!幸好那时还没开奥数课唷,正因刘老师一本正经,时常罚我站墙角,我悄悄把他加重永久自行车轮胎的气放了。看到他1米5的矮个,蹬车子那个费劲样,我还觉得“放了气是为他好”……
物理老师姓周,天冷了他见我流清鼻子,还回家拿了件毛衣让我抵御风寒。但我对课程却百无聊赖:托着腮巴,还在寻思《卖油翁》。既然不喜欢,我把课本内页撕了折叠弹绷子子弹,且在封面开“天窗”,不料被他发现。他在班上把我当“反面教材”,“夸奖”我“心灵手巧”是个“雕刻家”。被他洗得体无完肤,同学们哄堂大笑,我有点忌恨、排斥他了。我总觉得那个欧姆符号,像后来的“章鱼帝”。那个“安倍”符号活像黑桃帽,都像他那张酸不拉叽的脸……
化学成绩也糟糕透顶,总之数理化三科分数相加,都没语文多。我们上初中就用铱金钢笔了,去买三瓶蓝、黑、红墨水,把红墨水瓶藏在抽屉里,还上了把小锁。如果哪张期中测试、期末考试试卷的成绩不尽人意,就偷偷用红笔篡改分数。
俗话说人小鬼大,我10岁就学会了喝白酒。很少醉过,只有一回,和马勇和小虎子到凤凰山去丢人现了眼。在小山之巅,下酒菜就只有花生、胡豆、毛豆这些丁丁颗颗。三个人把两瓶尖庄甩翻,二晕二晕地起身,已经不省人事。三人重重跌倒,不是叠罗汉哈。三人还讲“先后秩序”,依次往山坡下滚。前滚翻一下下,遇岩石阻挡又后滚翻一下下。若是把孟知祥墓主人的好梦惊醒,孟皇帝不在阎罗那参笏我们一本,那才叫大跌眼镜呢?
10岁之时,家庭条件愈发优渥。我央求母亲到建行给我开了一个折子,我把压岁钱、零花钱全做了零存整取处理。这只能说明,我慢慢地懂事了,已知勤俭节约的重要性了。
渐渐长大,加上老汉的“高温”教育,我开始醒事了。正好分快慢班,11个班我分在二班。虽说不算“顶级殿堂”,也算接近“塔尖”了哦!我申请了几次成为共青团员,终于如愿以偿。学校把我评为少年先锋队积极分子,我心中不禁豪情万丈:啊!我距理想憧憬又迫近了一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