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年少轻狂咏叹调!(之二)
白狼的龙门阵简直“如今直上银河去”,然后“黄河之水天上来”。“此‘说’绵绵无绝期”,“天”的宏大是“银河”也不敢造次、比拟的,宇宙、宇宙,不就是“黑白高<天>”么?这竟然让我内心陷入恐慌:莫非我写到猴年马月,柿友“偷瞄、笑纳”到地老天荒?
我称你们为“柿友”,请恕老朽“朝三暮四”。彼此遇都遇到了:我把你们当成内亲,你们可别拿我当外人呐!
有位女孩叫丽梅,咋认识的已淡忘于时间之长河。犹似恋爱专家孟非刨根问底般发问:“你和她是啥时候认识的”?“是经人介绍还是自由恋爱的”?“在第几根电桩接的头”?“接头暗号分别是什么”?“接头后都干了哪些傻事”?“男1号把女1号送回家后,第二天是谁单方面把微信拉黑的”……
这些不是聊胜于无的问话,恰恰问得深入脊椎、骨髓和灵魂!
这丽梅比我小两岁,14岁就辍学了。她家姊妹多,她排行幺巴根,父母生她属中年得子。父亲是铁道兵,长期在荒山野岭数星星;母亲则在家门边围的棚棚里开理发摊。人们直呼理发店、剃头匠,没有什么理发师、美发师、大师傅、二师兄、小师妹这些说道;也没听说过什么发廊、沙龙、美发厅、美发中心、美发广场……
正如她老妈唉声叹气说的:“儿女没一个专心的、争气的”!世代传承的独门技艺眼看就要殒落,嘿,老妈也顾不上传男不传女的“光荣传统”了,强行把这付重担交由14岁的丫头背负!
别看丽梅岁数小,已具备“谋反”精神。老辈子骂的是“人小鬼大”,我觉得过于偏激、恶毒。“妹妹找哥泪花流”,她总要抽出时间来找我下跳棋,见到我就转忧为喜。隐隐约约中,我感觉她有早熟倾向,而我还像没长醒的鱼秧秧……
可以断言,这等事不会有“一气呵成”的传奇,不会等到见证奇迹的那一天!
在人北口子小新华书店里,意外结识了卓林。就叫卓林,卓别林只能算外国朋友,卓家压根没想过要“克隆”谁。她比我高三年级,又白又饱满,手膀子比我大腿还粗壮。遇到我这个白面书生,那叫一个“白茫茫一片”啦。
比她大的娃娃她不结交,就喜欢和我两小无猜。她家住铁中附近,是土巴房子。走到屋檐下台阶上,她手指头顶喊我看。看什么?并没看到腊肉香肠、干苞谷、燕子窝、丝瓜布、干海椒坠之类,只看到狗皮、兔皮贴在墙上,沾在门板上的鸡毛和鱼尾巴。她有些急了,连问带说:“你朝哪看?你在看啥子?我喊你看挂着的内裤,我还有半打‘清一色同花顺’,你想不想欣赏”!
真有一件内裤,是纯棉小花子那种。这一抬头不要紧,水滴坠落在脸上,还带皂荚味。你倒是拧干呀,意外之中想让我触霉头么?!
周围团转的伙子些对她垂涎三尺,整天家的心思就是套近乎。想帮她做农活,约她去坐火车,邀她去逛公园,这全是想得美的臭美。有一天傍晚,一帮人在洋槐树花台边吹牛,我也凑热闹竖起耳朵听“免费稀奇”。那个朱平35岁老光棍,矮胖,留山羊胡子。头发蓬乱,门牙外龅像麻将四万。穿得邋里邋遢,二不刮五的。
那些老人背后骂他是“三流子”,比二流多一流“档次”反而低些。他一说起卓林,就显得眉飞色舞。他声称晓得卓林底裤的颜色,不可能!我姐不是那种“桃花水母”,我岂能依饶?当众人面质问他:“咋个要吹死牛哩?你咋个要败坏我卓姐名声哩?她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朱平立马给我雄起:“卓林本来就是纯白色的裤头”!“你鬼在逗哦”,我说出这话,大家一哄而散。要爪子?未必你娃头敢动我一根汗毛?小心我老爸连你老汉一下打整!打整意指收拾,不能让你怪罪我,让你看不懂是我的原罪!
年少无知,血气方刚,意气风发,反正吹死牛不打草稿,由你尽情臆想臆淫吧!从此后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我也不愿当传话筒,免得我姐姐蒙羞而伤心。
向哥在治安室岗亭值班,闲得无聊,我和江平陪他吹牛。一女的巴在木门前,声言脚走大了,能不能讨口水喝?由此我与她相识。此人名金蓉,27岁,住中同仁路。宽皮大眼还算白净,头发烫成刘海。刘海就是刘海,和刘海砍樵没任何瓜葛。向哥虽觉得她漂亮,仍面带难色。他没多的杯子,只有一个茶杯。递给她让她喝,他起了打猫心肠,以求唇齿留香回去好做春梦嘛。哪像而今,公共处所都备有瓶装水、饮水机和纸杯子。
金蓉此行是去资阳看她哥哥,他哥哥在那边当插队知青。几天后她回来,我运气好,她从布口袋内捧了两大捧干花生,抽出几截榨糖白甘蔗,让向哥和我吃耍。就因这不多见的大方,我有点莫名地喜欢她。她问我能否搞到25瓦挂口电灯泡,这难不到我。回家偷了两个送给她,只要妈老汉不发现,一切平安无事!她邀我到她家去耍,是耍,不是做客。啥子咳不咳,客不客哦,假兮兮的。我去过几次,她都给我炒沙葫豆,嘎嘣脆练铁齿铜牙。至而今我也能嚼烂铁葫豆,牙齿若淬了火的、刀枪不入的金刚钻,这功劳应该记在金蓉姐账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