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不了口
“你要走了？去哪？”乔俊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云烟哀哀叹了口气，这是乔俊第一次见她叹气。
“我们先去吃饭吧，吃饭的时候跟你讲。”
云烟骑着电动车带着乔俊来到了纯江边的一个西餐厅。
乔俊没想到云烟已经提前预约过了。
服务生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窗边的座位，从窗户外面可以看到纯江的夜景，也能看得见羊城的地标性建筑。
夜景很美，月色照在云烟那绝美无瑕的脸上，宛如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女一般。
乔俊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搭配一条蓝色休闲牛仔裤，健壮的肌肉若隐若现，英俊硬朗。
两人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如此搭配。
两人一人点了一份牛排，还点了一瓶红酒。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对视，就静静地看着窗外平静的江面。
乔俊在等着云烟主动开口。
云烟在思考着如何开口。
过了一会，云烟看到了放在餐厅中央的钢琴，乔俊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云烟终于开口了。
“你能给我弹一首曲子吗？”
“你想听什么？”
云烟思索了一会，“《秋日私语》。”
乔俊站起身来，朝一旁的服务生说了些什么，在征得对方的同意之后，坐上了餐厅中央的钢琴上。
餐厅里的客人疑惑地望着这个英俊的男人。
乔俊缓缓呼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
他看向了不远处正静静注视他的云烟。
云烟的眼中有鼓励，还有他看不出来的，更复杂的神情。
乔俊沉下心来，手指在琴键上跳动。
钢琴声响起，一些客人停下了交谈，静静地看着坐在钢琴椅上的乔俊。
乔俊的演奏技巧并不高超，甚至还会弹错几个音。
但是云烟完全沉浸在了乔俊的钢琴声中。
在乔俊将这首曲子演绎到高潮部分的时候，云烟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铺满落叶的街道上，冬日的暖阳倾斜下来，宁静致远，她走在街道上，拉着乔俊的手，两人漫步着享受安静的幸福。
听着听着，云烟的眼眶渐渐湿润。
她明白，自己想象中的画面不可能实现了。
一曲作罢，乔俊双手缓缓离开琴键，优雅的站起身来。
餐厅内响起一阵掌声，乔俊朝着四周鞠躬，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看向不远处的云烟，这时的她正拿着纸巾擦拭着泪水，含情脉脉地看着乔俊。
乔俊不禁一愣，这种眼神他曾经在陈雨泣的眼中看到过。
回到座位上之后，乔俊看着面前的云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弹的很棒，比你刚开始学琴的时候厉害很多了。”云烟已经将泪水擦干。
其实云烟不说他也知道，毕竟眼前这个女人都因为他的钢琴声流泪了。
乔俊想打破这种氛围，于是说道：“那还不是你教的好吗？云老师。”
云烟莞尔一笑。
这时候菜上齐了，服务生上来给两人倒酒。
“谢谢。”云烟将酒杯递过去。
云烟抬起酒杯和乔俊碰了杯。
云烟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红酒，她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喝酒，也不喜欢喝酒。
乔俊劝道：“不想喝就别喝了。”
云烟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不是事事都能顺我心意的。我现在不喝，以后也会有人在酒桌上逼着我喝的。”
乔俊一脸疑惑，他觉得云烟应该要将事情告诉他了。
果不其然，云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要回魔都了，不再当钢琴老师了。”
“我的父亲生病了，整个公司现在没有人打理。”
“他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我只能回去继承他的产业。”
“我从小就不喜欢与成年人打交道，我总觉得他们虚伪，道貌岸然。”
“我在父亲的建议下读了大学的金融系，但我一点都不喜欢。”
“所以我在大学毕业之后我成为了一个音乐老师，专门教一些小朋友和艺考生。”
“父亲支持我的梦想，所以我在羊城的这几年，他一直都没有逼迫我回去。”
“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回去了，我不能让父亲拼搏半生的心血毁之一旦。”
云烟眼眶红润，“我只能够放弃我的梦想，去到我并不喜欢的环境里，和一群穿着西装的狼打交道。”
“我好羡慕你，你可以一直坚持你的梦想，将你的梦想成为你的职业。”
乔俊无言，默默地喝了一口红酒。
他之前从来都没有问过云烟的家庭情况，只知道她来自魔都，家庭条件应该很好，但并不知道原来她竟是一个大集团的小姐。
对于云烟，乔俊也是十分不舍。
其实说起来，云烟也是他在钢琴领域的领路人，他的启蒙导师，她带领乔俊感受到了音乐的美。
同时云烟也是乔俊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
如今云烟将要离去，他也是五味杂陈。
“你什么时候走？”
“一个星期后，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去。”
两人又沉默起来，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平静的纯江江面突然涌动起来，一艘游轮从二沙桥下穿过。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安静的吃完了这餐饭。
到了即将分别之时，乔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还是云烟开口说道：
“我们去纯江边上走走吧。”
“好。”
十分钟后，乔俊和云烟漫步在纯江江边，江风吹起云烟的秀发。
乔俊身材高大挺拔，云烟身材高挑，两人在旁人的眼中是那么相配。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感受着江面宁静的风，欣赏着羊城独有的美丽夜景。
两人走到了纯江边的一处栅栏边上，乔俊靠在栅栏上点起一根烟，路灯照射出来的光将烟雾映照出了形状。
云烟就站在一旁，看着抽着烟的乔俊。
她其实挺讨厌烟味，但是唯独不厌恶抽烟时的乔俊。
云烟心中一动，对乔俊说道：
“乔俊，再弹首曲子吧。”
乔俊看了看四周，不解的说道：“这里哪有钢琴，你不会让我现在搬一座钢琴来吧。”
云烟被乔俊的无厘头逗笑了，拿出手机说道：“用手机的钢琴模拟器弹就行了嘛。”
乔俊看了看云烟的手机，“好吧，那你想听什么？”
“《开不了口》，我唱，你帮我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