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水之镜
“感觉如何？”
外界的郑远空看着正闭目研究的秦易，有些期待的问道。
“诸天神器之中，道法万千，我正在炼入了一团空间之法，对于空间能力，已经有了一些体会。”
秦易睁眼，淡淡的说道。
他此刻处在诸天神器内部的意识，依旧在感悟，但是并不影响外界的交流。
“这么快就炼入了一团空间之法？”
郑远空听闻，十分的愕然，看着秦易，有点不相信。
不过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傀儡，不可能说谎，也只能相信。
“不愧是连续飞升数次的大人物，比我的资质强太多了。”郑远空惊叹。
“我当初炼化一团基础的空间之法，花了我整整两个月。”
“而且这还是只是炼化，之后体悟那一团空间之法，更是花费了差不多一年。”
“不过也对，此人如今虽然修为只剩下一点了，但是以往的体悟，基础都还在，这么快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郑远空点头。
“也幸亏我果断给这人种下傀儡之法，若是晚一些时日，待他恢复一些，可能我就不是此人的对手了。”
郑远空脸上有些后怕。
他很庆幸自己纵使闭关感悟，可依旧没有关闭和雷鸣的联系。
……
诸天神器之内，秦易行走在一处旋转平台之上，随着巨大的诸天神器，缓缓的旋转着。
“何为空间？”
亲自仿佛在问诸天神器，又仿佛在自己。
行走之间。
秦易一边持续的炼化空间之法，一边思索着空间的本质，两相印证。
“空间和宇宙是一体吗？”
随着空间之法被炼入，秦易开始内视身体之中的空间之法。
当他内视到了一个奇异的节点之后，他果断的深入。
哗哗哗！
秦易一会儿感觉自己被拉入到了黑暗见不到底的无尽深空，一会儿来到了不可言说的宇宙奇点，一会儿到了满是熔岩的地心世界。
呼呼呼……
秦易虽然在原地几乎没动。
但是却随着空间之法的那一个奇异节点，不断的穿梭在无尽的行星，恒星，星系，黑洞，白洞，虫洞之中。
甚至是宇宙之始，宇宙终结，无尽混沌之前。
短短的时间，他仿佛经历了无尽的宇宙生灭一般。
他犹如一尊创世之神一般，纵横于无尽的宇宙混沌之中。
“有些懂了，但是最关键的点，还没能捕捉到，需要炼化更多的空间之法。”
秦易睁眼，隐约有些明悟。
此刻，他的眸中时而幽暗，时而光明，时而虚无，时而混沌。
当那一缕空间之法被炼入体内之后，他便心有神会，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感应到附近的同属性的空间之法。
很快，他再次炼入了一团空间之法。
就这样。
他行走在诸天神器之中，不断的炼化一团团的空间之法，每一团空间之法，都能带给他无比神异的体验和感受。
时间缓缓的流淌。
天明之际。
秦易行走在一处看不到底部，也看不到顶部的无尽石阶之上。
突然间，没有人看到他的动作，他便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下一个石阶之上。
“空间，是虚空之间隙，既然是间隙，那只要找到间隙，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跳跃虚空。”
秦易看着眼前的无尽台阶，隐约有些明白空间的本质了。
这一次的穿梭跳跃，虽然只是一个小台阶的空间跳跃，可实际上，小空间的跳跃，比大空间的跳跃更难，这需要精准的掌控。
“只现在，我的空间能力，应该已然不弱于郑远空了。”
秦易自语，不过他却也并没有多骄傲。
毕竟以他的悟性和修为，来体悟这个世界的异化武道，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现在的我，应该处于空间能力的第一层，属于看空间，还是空间的地步。”
秦易虽然现在还是第一层，但是对第二层，他已经有了想法。
“郑远空应该就是卡在了这一步，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
秦易对第一层，已然完全的洞悉，了然于心，第二层，也只需要继续实践。
这时候，秦易没有继续去寻找新的空间之法炼入，因为他感觉自己的体内，对于空间之法的容纳，已经接近饱和了。
而且他也需要将炼入到体内的所有空间之法，进行归纳，进行融合，综合体悟。
“何为空间？”
秦易再次发问，不过他已然明悟了许多。
又过去了半日。
秦易的身体，突然间，变得晦暗不明了起来，他似乎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可细看，他却像是处在这一片区域的每一个地方。
下一瞬。
当所有被炼入的空间之法，被秦易彻底的炼入到身体之中，并且融合交汇后，秦易感觉自己的身体，隐约间也空间化了，变得虚无缥缈，仿佛和空间融为一体。
这时，他看空间，和之前看空间，竟然完全不一样了。
“空便是空，是无，可也是有，它是一切的基石，宇宙生，它在，宇宙灭，它依旧在，它无处不在，又处处不在。”
“既然无处不在，又处处不在，当我化作空间之时，我便也无处不在，又处处不在了，自然可以穿越无尽虚空了。”
秦易自语。
“我这算是达到了看空间不是空间的地步了吗？”
秦易淡然一笑：“算是第二层了。”
随着他的笑容，他的身影，在诸天神器的空间之中，不断的位移， 没有任何的波动和涟漪，他已然大成。
甚至！
有时候，他会数个身体，同时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他似乎和空间，真正的融为一体，他无处不在。
有时候，又会彻底的消失于虚无之间，他似乎又处处不在。
“第二层，我已然大成，第三层，我也有眉目了，可是身体却已经无法容纳了。”
秦易在几乎无尽浩瀚的诸天神器之中，不断的闪现。
突然间。
秦易出现在诸天空间之内的一处无比平静的湖面之上。
一眼望去，这湖面似乎比大海还要浩瀚无数倍。
可是！
浩瀚的湖面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湖天一色，仿佛一座真正的天空之镜。
秦易探出神识，仔细的观察。
饶是他在这个空间之内，见到了无数的神异，此刻依然有些震惊。
“水面，竟然如此的光滑，比镜面，比一切世间的光滑物品，都要光滑的多，即便放大百万倍，亿万倍，水面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秦易蹲下身子，水被他的手掌托起。
若不是此刻水可以被托起，秦易甚至觉得这个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可是，很显然，这就是水！
哗哗哗……
水顺流而下。
有一部分水，如同常人所想的那般，顺着指缝流下。
可掌心之中的水，却透过了秦易的皮肤，秦易的肌肉，秦易的骨骼，就这么诡异的渗漏了下去。
水流入水，微微掀起一丝涟漪，带起一丝波纹，可很快重归于平静。
秦易盯着无比平静光滑的水面。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清晰可见汗毛的自己。
只是，下一刻，秦易发现自己的细胞都被映照的清晰可见。
不仅仅如此。
秦易甚至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神魂，看到了自己的思想，看到了自己的过往。
甚至还看到了未来和前世今生。
虽然看过就忘，但是秦易可以无比的确定，他确实看到了。
“这……这到底是一面什么样子的镜子？竟如此的神异？”
秦易此刻眼睛瞪大，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记不住未来和前世今生，但是那种当时看到自己未来和前世今生的感觉，还有内心的震撼，却依然留存在身上。
此湖面之境，仿佛能够映照一切。
秦易压下内心的震惊，依靠空间能力，无限的将自己拔高。
即便是他的空间能力，已经第二层圆满了。
可是他依旧花费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跳跃了无数的空间，才将整个浩瀚的湖面，彻底的纳入了眼底。
“竟然是……”
秦易看到眼前的一切，既震惊，又有些了然。
“是我在中武世界看到的铜镜，也是游戏设备里面的镜子，虽然颜色，大小，材质不一，可很显然，本质就是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不仅可以映照个人一切的镜子，也是可以映照诸天的诸天之镜。”
秦易此刻恍然。
很显然，这是诸天神器仿品送人去诸天世界的核心，而每个游戏设备里面的镜子，亦或者诸天世界里面的镜子，都是链接这里的媒介。
“这还只是仿品，不知真正的诸天神器，到底何等的震人心魄？”
秦易盯着巨大的水之镜面，内心惊叹不已。
秦易重新回到水之境面之上，如此神异之物，他岂能不感悟一番。
一段时间后。
他操纵空间之力，凝结出了一枚只有巴掌大小的水之镜面。
“不知……我能否依靠真正的水之镜，犹如游戏设备那般，将自身复制拓印呢？甚至是定向拓印复制？”
“毕竟，真正的水之镜，可是能追溯一切的。”
秦易内心微动，他开始尝试自己的想法。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在诸天神器之上显示本名秦易，大概率也是通过这面水之镜。
“而且，本质上，依靠媒介形成的拓印复制，本质上和真人，还是有区别的。”
“若能真的……”
想到这里，秦易微微激动。
……
时间如流沙一般，始终在流淌。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
秦易一边甩出一些空间感悟，应付郑远空，让郑远空欣喜若狂。
一边研究水之镜的拓印复制能力。
很显然，水之镜才是诸天神器的核心之一，所谓的空间能力，相比而言，太微不足道了。
空间能力第一层第二层大成，他只花了一天的时间。
可是研究水之镜，他却花了整整一个月。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只是研究出了一个皮毛。
“成了！”
这一天的晚上，秦易眸光迸发，灿若星辰。
此刻，他心中无比的喜悦，因为，他真的完成了猜想中的定向拓印复制。
“虽然只是皮毛，可这也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
秦易透过水之镜，透过无尽虚空宇宙，看向了复制拓印的另外一个自己。
突然间。
秦易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间，猛地震荡了一下，似乎将要崩散一般。
“嗯？”秦易脸色微变，他仔细感受：“好像是回溯符文，将要维持不住我的身体了？”
秦易借助这一个月的水之镜研究成果，进行倒映照射。
瞬息间，一目了然。
“我破限已经完成有一段时间了，回溯符文的使命也已然完成了，我将要回归机缘世界了。”
秦易点头，他感受着诸天神器仿品的一切，他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了，其实郑远空根本不是诸天神器的主人，事实上，如此神奇的诸天神器，又怎么会真的归于一人呢？”
“郑远空只是意外得到了一缕诸天神器的烙印罢了，诸天神器仿品本身，根本不存在于这片时空，郑远空身体内的烙印也无法抢夺，郑远空若死了，也就消散了。”
秦易这一个月时间，自然也搞懂了郑远空和诸天神器仿品之间的关系。
诸天神器仿品只是需要一个人间体，代它在这个世界行使诸天投影之则罢了。
所以随意的选中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