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是谁？他怎么也哭了

    直到我在餐桌上时不时僵硬的的扯起微笑回答男生们问的问题，扒了几口饭就赶紧去厕所。我想离开人声嘈杂的地方，我想一个人整理好思绪。

    期间南笙一直担心的关注着我，我猜我勉强挤出的笑容一定早已被他看透，只是他不断的找话题，几个男生也附和着说些有趣的见闻。没有人提及街上偶遇的那对男女。

    我看着洗手间硕大镜子里的自己，化着精致的妆容，马尾高高的梳在脑后，眼神一贯清冷。似乎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我我深刻的感受到来自左心房一抽一抽的疼，已经持续了很久，那里好像还有一块大石头压住，我快喘不过气。特别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也不知道我双手这么撑住桌面有多久，洗手和出入的女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我听着外面传进来的柔情音乐，弄好头发，对住镜子尝试了好几种嘴角扬起的弧度。最后确定了比较自然的，走出门口。

    无论发生什么，掀起了多大波澜，哪怕心被撕成碎片，也要接受并坦然面对。许多事情结合在一起的巨大冲击，我突然间好想喝烈的东西。

    通道转角处倚着一个插住裤袋的男孩，察觉到我来了，将手机息屏，抬头问我：“去lose吗，我请你唱歌。”

    他见我没有吭声，拉着我的手往外走，继续说道：“他们吃够了自己会回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无助孤寂之时突然有一束光朝你照来，不管你是否伸手索要，他就是这么靠近你。南笙，我的前任，我的好兄弟，哪怕已经有了女朋友，在我提出过分要求时还是一口答应。他做事从来隐瞒过程和风险，只把好的结果展现给爱的人看，所有痛苦和后果都独自承担。我们之间有着无人能及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难言之隐，并能够及时想出法子开脱。

    本来是说比酒，结果到后来满地的酒罐子几乎都是我一个空的。冰凉的液体灼烧喉咙，辣着整个胃，我激烈的咳着，推开前来扶我的南笙。才走几步就像踩着棉花持不稳跌在地毯上，我抓起沙发旁的话筒跟着音乐喊。

    我知道我在难过什么，我好喜欢好喜欢苏然，可是他成为了我最好的姐妹李祺琦的男朋友，他也好爱李祺琦。他对我的好为什么不能多一点，为什么都是同情的施舍。我想把安僮和徐航用力推出我浑浊的圈子，他们是像天使一样纯洁无比的人，怎么能变脏呢？可是我狠不下心，我贪恋他们的好，我想保护曾经的我，我还想从徐航身上搜寻苏然的影子。

    刚刚来lose的时候南笙就要了一沓血腥玛丽，我们都爱喝这种酒，烈的呛，烈的疼。我以为他会问我是不是喜欢李祺琦旁边那个男孩子，但他没有。他说，叶凌倩，我们来比酒，谁先醉谁就包对方一周的烟。于是我看着努力安抚我的他，果断的喝下一瓶又一瓶。

    当初我也那么爱南笙，然后他以无法保护我为由推开，如今，我不爱徐航，但我依旧用这种理由来守护着。为什么，我爱的最后都属于别人，南笙属于赵灵儿了，苏然属于李祺琦了，而徐航其实也是安僮的。有没有人问过，叶凌倩到底想要什么？

    “你快走，南笙，等一下赵灵儿会生气的。”我丢下话筒，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指着眼前的男孩，叫他别过来。我往后退着，其实我没醉，但喝多了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借着酒胆说话。头沉的厉害，好像要压垮我的身体，眼睛看不清东西，但我真的没哭。

    他向我靠近，抱住我。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挣不开他的力度。我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用指甲狠狠的刮，他却像铁打的也不叫疼只是更加紧紧的将我拥住。

    他身上有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混着很多的烟酒味。

    他是不是苏然？他脸上的水是什么？他怎么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