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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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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喜欢夜生活的人来说,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的开始。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在气氛组的拿捏下,形形色色的人们向空中奋力挥洒红纸祭奠死去的爱情。这时候dj开始换抒情歌曲,又有许多人触景生情叫嚷着再来几瓶酒。

    刚跳完钢管舞的张霖熟练的靠着酒吧管理人员的阻拦,快步躲开想找她搭讪的男人们。身后一片嘈杂,她感到浑身酸疼,有些累。虽然工资不是特别多,但她不愿意像有的女人靠出卖肉体博取,那样是她所厌恶的。

    过道两边传来男女的歌声,已经不能说是,唱,倒更像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一种将自己隐藏于无人知晓黑夜里的释放。

    张霖突然间也想去解解压,她按照记忆找到位于三楼的c15,就是今天命令一帮人迷奸叶凌倩的房间。

    她推开门,长桌前坐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仿佛是早已经在此等候着,见她来了,掐灭烟蒂,左手指尖轻轻敲击身旁的皮质沙发,似笑非笑的看知道她。

    眼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张霖感觉有一股热热的气团快要涌出难以保持平静的心。她照着男子的意思坐下,抑制住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怕而哆嗦的腿。

    男子的眼里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又点燃一根l&m,他喜欢叫它流氓,就像名字那般,吸入如同无头苍蝇乱冲乱撞更彷佛是压抑很久的雄狮出笼滑入肺部,倒是稍稍缓和,入肺很是饱满圆润。

    狠狠抽了一口后,他托起面前这个化着精致妆容女子的下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开口缓缓地问道:“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烟雾就这么喷洒在张霖的脸上,有点刺眼睛,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听出了男子仿佛别无意味的话里那危险的气息。

    禁不起片刻犹豫,她紧张到颤抖的声音传来:“对,对不起……”

    闻声,男子的脸刹那间扭曲,狠狠捏住她的脸,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圆,满满的愤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别忘了你的那些事。”

    说完便狠狠的放开张霖,起身整理好衣服,面部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头也没回的离开。

    看着男子一如既往决绝的背影。她感到手脚钻心的冷,心仿佛被无形的大石钳住。她将凌乱的头发夹在耳背,摸了摸刚刚被使劲捏住的下巴,那里很疼。

    今天的这场计划原本就是男子的意思,用安僮做诱饵将叶凌倩引来c15迷奸然后扔到小树林。而一切安排的实施由她通过手机通讯形式告诉前几日已经联系好的男人们。刚开始她并没有反对,可是当脑子里浮现出那些难堪的画面时,却没有办法狠下心,所以便出现了男人们迟迟未收到她通知的情况。后来的情况,张霖听刀脸说了,捅伤了叶凌倩一个朋友,还有个喜欢她的男的,长的很秀气,被他们打了还砸了头。事情闹的好像有点大,他们先出去躲几天。

    张霖自嘲着,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关键时刻突然选择了停手,只是不忍把一个或者是两个女孩子的清白尽毁,那会让她背上满身的罪恶感。

    她将桌上还没有开的科罗娜一瓶瓶灌进肚里,冰凉的液体灼烧着喉咙,白柠檬片的强刺激呛得她咳了很久。

    缓了一会,她点了几首薛子谦的歌,不是因为喜欢这个歌手,只是单纯喜欢他写的歌,朴素真实,唱出了好多人心中的故事。

    无意间瞥到暗处单人沙发上有个一动不动的人,张霖最近眯着眼打量。长长的顺发遮挡住脸庞,撩开一看,果然是是安僮。没想到啊,叶凌倩竟然也有丢下朋友的那天。这可是千载难逢挑拨离间的机会。她无声冷笑着,又灌了一口酒,拍拍安僮白嫩的脸蛋。

    “喂,喂。”

    对方丝毫没有回应。这酒量也太差了吧,百利甜的酒精度也就那一点点。张霖冷笑着,回到沙发上瘫坐着唱那首她最爱的病态。

    这星球像一颗胚胎

    将我们温柔地覆盖

    黎明后积极地运载

    夜里清醒地掩埋

    时间的皱褶 都是空白

    有人在缅怀 有人期待

    欲望的收割都是腐坏

    没有人再灌溉

    等待 失重的时代坠落下来

    ……

    无数个夜晚,她都像今日这般颓废的躲在黑夜里通过歌声释放压力,很多时候唱着唱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不过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特别是叶凌倩。她想起男子恶狠狠的眼神和充满危险气息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慌忙提醒自己该尽到的本分。

    叶凌倩的破门而入是她没有意料到的,她以为安僮对她来说只是那种新鲜感的朋友,平时为她出头也就是仗着面子问题,并不会为此愿意付出真心。

    酒喝的有点多,头晕乎乎的,还没等张霖直起身,叶凌倩已经气冲冲的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指甲深深插进肉里,冰凉的触感瞬间让她清醒了许多。

    来人眼里闪着凶恶的清光,语气也跟着冷的滴血:“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的事跟你有关,我警告你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安僮不是你能碰的,再来招惹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说完,她狠狠甩开满脸憋的通红,此刻正摸着脖子猛烈咳嗽的张霖,径直向那边的暗角走去。

    见安僮毫发未损,暂时还没有准备清醒的迹象,叶凌倩松了口气。

    背后传来张霖的哄然大笑,听起来毛骨悚然,很快被歌声完全覆盖,她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刚刚还满是泪痕的脸突然间变得狰狞扭曲,她操起桌上的一个空玻璃瓶,向叶凌倩猛地冲了过去。

    “去死吧!”

    叶凌倩听到张霖声嘶力竭的呐喊,迅速转过身,用力握住了她那只正准备朝自己将酒瓶砸下去的右手,她看到张霖的脸上还有没干的泪水,加上现在的行为就像个大骂街头失势的泼妇。她感觉到张霖奋力的跟她拗着、颤抖着,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眼里全是倔犟和不甘,干脆顺势一推,将她狠狠的推倒在地。

    清脆的一声,张霖手中的玻璃瓶摔在不远处碎了。昏黄的灯光下,她自己正头发凌乱的覆盖住眼鼻嘴,整个人狼狈不堪,身上舞衣的防鱼鳞片折射出耀眼的光。但她没有再反抗,就任头发杂乱,再次哄然大笑,她颤抖着,笑着笑着就莫名其妙的抱着自己的腿嚎哭起来。

    明明是个恶人,她又是因为什么而难过呢?一个平时对自己恨之入骨从来只是冷眼相待的人,此刻却毫不掩饰的将自己最脆弱难堪的一面展现出来,要不是因为她喝多了,想必事后也绝对不会承认吧。

    她又想起很久之前安僮对她说过的话,张霖她并不坏。其实她的本心到底坏不坏,在别人眼里是怎么个形象,对她叶凌倩来说都不重要。本就是两个无关的人,偏偏因为张霖的挑拨一次次的骚扰牵连在一起,多出许多不必要的事情。

    叶凌倩冷冷的看着地上抱做一团的张霖,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她搓搓僵硬的手,给安僮穿好盖在身上的棉服,将她背在身后,准备带回家。

    临走的时候,她发了条短信给张姨,让她待会闲时亲自把c15收拾一下,地毯都换换,因为上面有血。安僮已经被安全自己安全带走,以后只把简简单单唱唱歌的工作交给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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