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误会和危险
夜色中人间星辰流浪月中,那染上了华灯的纵横的纷纷扬扬,喧嚣中听见了整座城市的醉意而在那回荡着些许歌声的建筑物,幽暗与绚烂的光线交织在一起,酒的香味,或浅,或烈闪烁之中,有人已经醉倒陷入梦寐中,有的人则还精神焕发地抢着话筒当起麦霸。
而那柜台不停地忙碌的调酒师,在杯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彩虹,碰撞后,又炽烈又冰冷。
难得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招待客人的张姨。见我向她打招呼，热情的捧着我的脸，笑着说：“我们叶凌倩今天就是大姑娘了，阿姨太忙了就没能登门拜访。哟，带了这么多朋友啊！待会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找服务员哈，我请客！”
她丰满的玻璃唇和圆形夸张耳环被被灯光折射出光泽，我回应她的笑。这些年来，张姨一直对我很热情。她跟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不一样，她不会来讨好我来给我陪笑脸，她只是对我关照。
“张姨之前张霖那件事”我叫住转身离开的她，欲言又止，我觉得很愧疚。因为张霖好歹也是lose的员工，要是安僮说的没错，还能算上是台柱。
“啊噢~没事~阿姨撑着呢。”张姨笑笑，很快被人海淹没。
南笙顾及安僮的感受，挑选了一间灯光不太耀眼的包房，规定大家都不可以吸烟。
离开了许久的米柒终于跑了回来，提着一盒东西神神秘秘的不许我看。包房里音乐震耳欲聋，她调成柔和的情歌。
等我们都坐正了，米柒站起身，隆重的说：“祝叶凌倩十八岁快乐！”
盒子拆开了，是方形的苦巧克力慕斯蛋糕，简简单单的，上面印着一句adult ceremony，米柒说，这是成人礼的意思。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还有祝福歌。米柒为我戴上生日帽，我突然间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父母第一次为我过生日。
我看着大家诚挚的笑脸，他们都是我最爱的朋友们。我闭上了眼睛，许下一个贪婪的愿望，我希望，所有的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不要离开我。
然后，米柒张罗着切蛋糕，其他朋友们纷纷把礼物塞给我。
“这是灵儿出的主意，送你一只小恐龙玩偶，我说她幼稚，她还捶我呢。希望你喜欢啊。”南笙说着，回头摸摸赵灵儿的头发。
“叶凌倩，我给你买了一支口红我对这些也不了解就上网查了很多资料，说番茄色是今年的流行色，我想，你那么白肯定涂什么都好看啊。对了，我是用自己赚的钱去专柜买的，你不用担心是假的哦，生日快乐啊！”安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下头，把口红双手递给我，话语扭扭捏捏的，又充满了期待。
我接过，打开包装盒，是两只dior，还配着发票和凭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据我了解，在lose打工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彦中的。张姨考虑到他们有些人是为了补贴家用，给他们的工资便是周结。每周工作二到四天，每天驻唱七八首或是跳舞七八段。底薪四百，做得好的话提成百分之三十。虽然说lose现在也已经至少也是闻名于省的大型酒吧，员工们理应承担更重的责任。但张姨不让那些学生们多干，到点让他们必须回家。她说，自己没读过多少书，靠这本生意维持生计。而我们啊，路还长着，要以学业为重。
也就是说，安僮的工资是三千左右，我相信她这么踏实能干的孩子可以拿到全部提成。除了给我买礼物和自己的伙食费，剩下的钱应该寄给给她妈妈了。
我口红很多，整理出专门的柜子来放，低至几十高至上千。而这一支口红，它的价格不再重要 它是眼前这位单纯善良的女孩送的。她的眼睛总是像小溪清澈明亮，笑起来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其实只要大家能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别的什么我也不求。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举起酒一饮而尽，金色的白雪香槟，入口微酸随后伴随水果的香气。赵灵儿不能喝酒，倚着南笙的肩膀玩弄自己的头发。而安僮一个劲摇头说会醉，最终抵不过我们的起哄，尝了一口。突然间不好意思的说，挺好喝的。
米柒豪迈的和我干杯，嚷嚷着大家吃蛋糕。
哪怕平时安僮是lose的驻唱歌手，现在面对我们还是很害羞，直到下定决心才拿着麦闭眼唱了一段陈雪凝的绿色。
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
我怎会把死守的寂寞放任了
说不痛苦那是假的
毕竟我的心也是肉做的
你离开时我心里的彩虹
就变成灰色
说不心酸那是假的
如果我真的没那么爱过
爱着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世界都是黑色
此时，我和米柒已经喝了不少酒。听到这首歌，我想到了苏然，心一抽一抽的。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来参加我的成人礼，我的十八岁我最希望来到现场的其实是他啊！就算他以李祺琦男友的身份来祝我生日快乐也好。我想见他，我想念他的笑，还有他的温暖。仿佛就在昨日，仿佛又已时隔多日。
那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给了我无数美好错觉的苏然，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我怎会把死守的寂寞放纵了。
人酒后吐真言，很多人借酒消愁，想麻醉自己来逃避现实。不过我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哭。只是一种强烈的空虚感包裹住我的心，让我好难过好难过。我想，我是不是快要醉了，我可不要，等一下回去会被叶锦年骂的。
不知是什么时候南笙已经来领走赵灵儿，我记得他当时还打算带我走，是我自己叫着什么待会有人会接我。徐航和安僮也起身向我们告别，他说安僮有点不舒服，先带她回家。
灯太耀眼了，应该是我自己刚刚无意间调的。我看不清徐航脸上的表情，人影有点模糊。安僮好像睡着了，噢，是被徐航背着。
我停下手中的第十多瓶血腥玛丽，喉咙有些烈得疼，抱住前面乱唱歌的米柒，我说：“米柒，我们要做一辈子好朋友！”她笑得像个孩子说：“好！”
最后她像块烂泥醉在紫红色的薄绒沙发上。我在另外一头躺着，我感到两颊热热的，全身也有些无力。我望着扑朔迷离的灯照得光怪陆离的天花板，想着第一次和苏然见面，在别墅里的泳池，他颀长的身子和扣人心弦的笑。
“米柒！米柒！”一阵急促的男声传入我的耳朵。我捂住发热的脑袋，坐直身，只见一个男人抱起沙发那一头不省人事的米柒，生气的对着我吼：“叶凌倩！以后少带她来这种地方！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多着急！一间一间的找！”
我听着包房里放的情歌，突然反应过来他是林硕余，张口想解释什么。他却不等我消化完他说的话，砰的一声带上了门。留我一人难受。
我晕乎乎的喝了一杯凉白开，努力保持整个人的平衡，准备回家。
路上的风很冷，可我的脸还是烫的。半空中的月牙像是重影了，我知道，是我有点醉了。
夜晚的城市还是灯火辉煌，只有街上的路灯是黯淡的。之前的一场大雨刮落了一些叶子，有些沙子进了我的鞋。
只有不远处的一簇灯光能够稍微看清周围的环境概况，我脱下鞋想要把里面的沙子倒出来，不料酒劲上头，一个没站稳跌倒了。
当我暗暗嘲讽自己蠢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前面多出四条腿。
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蹲下身来捏住我的脸不怀好意的说：“小妹妹，大半夜一个人喝醉酒很危险的。”
我忽的明白到是遇到酒吧附近捡尸的了，估计跟了我好一段路。
男人的气息撒在我的脸上，我觉得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眼睛像拖了铅，快要累得我睡着了。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没有力气反抗，更跑不掉。我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抚摸上了我的腰，上面的茧磨的我有些疼。我想喊出来，却只微微张嘴，发出小猫一般的叫声。他们是这么形容的。
柏油马路上的小轿车一辆一辆飞驰而过，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这边。
“哥，那边是施工区，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