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如其来的温柔
lose的人气似乎一直都是高涨,以至于我很少能够见到张姨的身影。
人潮拥挤的舞池旁挤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是安僮,我知道她会来唱歌,周末双倍薪水的好机会,她理当不会错过。
灯光突然间变得柔和,她的声音通过各种设备的传播,显得尤为清澈。
比肩踵继,人群很快将我覆没。我看不清杯里紫色的液体,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下透露着光泽。
安僮唱了一首遇见,最后,她说:“对不起,我的朋友。”
我转过头将酒饮尽,这种环境不适合我的眼睛,才盯着舞池一会就感到疲惫。
酒吧小侧门,雨密密的撇过来,一串一串,打在地上,愈加强烈,发出声响。夜晚的风呼的刮去宁静,路灯照不透夜幕
发现徐航的时候还是有车停下。他静静的凝望未消停的雨,然后一转头看着我。
估计现在只有十度,他只穿了一件短袖校服,干净的小白鞋被泥水溅湿,脏脏的。
“不冷吗。”我问。
“不冷。”
“怎么不进去陪安僮?”
“她说你会来的,让我等你。”
酒吧是一个可以使人们卸下面具释放自我的地方,在这里不需要拘谨和苟且,不会有人嘲笑或是不屑于你深沉的故事。他们埋没进灯红酒绿,淋漓尽致。我喜欢置身于这里,看着舞池跳动的男女,听歌,喝酒。
不知不觉lose做起来也有几年了,我经常会来这里,不论何时,都比我小区的别墅有归属感。
这些东西我未曾与李祺琦他们讲过,她们没有必要了解。
徐航依旧站在原处,没有灯,我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
“嗯?”
“送你回去。”
“什么?”
“安僮说的。”
可能在徐航的脑袋里,提出安僮会让我妥协。他是真的不了解我,我讨厌别人搬出另外一个人迫使我服从。
但我也明白,我们不仅做同学的时间短,平时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他不过是随了安僮的话,希望我理解罢了。
见我不说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卡布奇诺递给我:“她叫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想,你在里面也听到了吧。”
霎那间,徐航的脸被车灯照亮,他的眼里流露出惊讶:“你的脸怎么了?”
我才意识到刚刚喝酒的时候把口罩摘了,现在我脸颊那丑陋的划痕,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打架弄的。”我准备把口罩戴上,他却拉住我的手,冰凉凉的。他愣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他说:“别怕,我不会告诉安僮的,跟我来。”不等我回话,他就拉住我,挨着酒吧往左一路的墙,躲开厚重的雨,来到一家小小的私人诊所,接着拿来一支药膏和棉签,酒精,蹲在我面前。
我原本打算直接拒绝,但徐航身上属于好学生修炼出的文雅,让我没办法用一向简厉的话语打击他。他是细致的,只是平时不大爱说话,给人误以为都成呆子了。
徐航拿来酒精和药,我说我消过毒了。他说我的嘴巴裂了。
“痛了告诉我。”他眼神专注的看着我,动作温柔,我想,他会不会就是昨天来照顾我的人?
今晚的气温越来越低,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他身上,他微微颤了一下,说了句谢谢。
社会是冷的,懦弱就要被人踩在脚底,所以我只能变强。于是忍着忍着,最后我真的变成了别人不敢得罪的人。
我很高兴认识了徐航和安僮两个人,当然还有我的四人帮。他们在我孤独的时候陪伴着我,给我带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暖,不带杂质的对我好。
我不知道徐航以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我,为什么不怕我,也许是因为安僮的嘱托,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还是选择了前者。
雨停了,我看着他白皙的脸,他突然间笑了,说:“其实你也不是很凶嘛。”
我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我本来就不是吃人的魔兽,只是外面的传言把我名声都毁了。
大夫意味深长地望向这边,见我不善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过会又偷偷瞟过来。
“下周还你钱。”我起身戴上口罩走出诊所,背后传来徐航的呼唤:“诶!口罩会感染的,还有”后面的因为风太大我没听清。
四周弥漫着一股寒意,风灌进我的衣领,身体由于天气再次痛起来。总有几辆车飞驰而过,水溅湿了我的鞋
我终于明白徐航叫我是为了什么,我的外套还在他身上。
我想,我始终不习惯别的异性对我好,除了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