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心
老七、老八此时已经到了另一侧，也就是北面。老八叶镇漭使得一杆长枪，刺向四角黑牛的眼睛，却被躲过。老七付曲商则弯腰砍向牛腿，“铛”的一声，震的他虎口发麻。
八哥叶镇漭所挥舞的长枪，宗单在前几日护卫队集合时才看到，估摸着是刚买不久。
看着下方的情形，宗单问道：“咱们要打到什么时候？”
尚隐目光一直在四角黑牛身上，“一直打，统领来定！”
宗单忽觉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连忙收心。
“呜”，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号角声再起。
“撤！”尚隐大喊。
接手的是二小队。
一番厮杀，除了尚隐跟宗单，其他几人多多少少都挂点彩。无人说话，各自掏出药瓶，倒出药粉，龇牙咧嘴的涂抹在伤口上。
时间过得很快，宗单与大哥尚隐一起，趴在坡顶看着下面五小队的人厮杀。这是尚隐教他的，站起来看有些危险，万一被下面崩出来的什么东西伤到就太过倒霉了。
二小队有个人受了不轻的伤，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战。三小队死了两人，其中一个与宗单在后备队同处一个屋檐下，那个沉默的万谨言。
眼下五小队的一个人被黑牛一只角贯穿肚子，在空中晃来晃去，哀嚎不断。
数十息之后，此人便没了声响，被四角黑牛甩到半山坡，滚落到谷底。
估摸着差不多快到轮换时间，尚严返回其他几人休息的地方，吩咐道：“这么长时间的缠斗，妖兽或许会不顾一切的往山谷外跑。
如果发现跑不掉，一定会发狂，这时候才是最难的。必须得顶住，让它从我们手里跑出伏击圈，后果大家都知道。”
“谷口方向，一会老七、老八先去占位置，堵住退路。老二、老三主攻侧面，注意尽量不要激怒。老四、老五主攻正面，我跟老十掩护。
老六、老九主盯山谷方向，伺机支援。”
几人点头，抓紧准备。片刻之后，号角声再起。
“呜”，五队后撤，一队再次冲锋。
不一会，黑牛果然掉头想撤。只可惜后面大石滚木挡住，它跑不起来。铁蒺藜以及铁钉虽然扎不透牛蹄，可踩上去便会滑动，落脚后趔趄一番才能站稳，还是有些奇效的。
如此一来，尽管速度缓慢，但是四角黑牛依旧一步一步往山口处挪动。
尚严大吼：“咬住它！”
宗单持刀直砍牛尾根处。老四周连风持双锏，一手防护，一手砸向四角黑牛左腿。老五郑若山持偃月刀，横劈右腿。
黑牛后腿跳起。宗单大惊，连忙用刀抵挡。可惜这妖兽力气太大，刀柄被震的离手，宗单慌忙后翻，滚了几圈才卸去力气。
这时尚隐瞅准机会，一记流星锤飞出，直中四角黑牛裆部。
“哞”，四角黑牛凄厉嘶吼，转头就朝尚隐撞过去。不过尚隐在击中老牛后就将流星锤收回，又从袖中甩出一勾，钉入岩石，借力将自己拉到另一边。
黑牛看着岩石边上的尚严，两眼血红。这是妖兽发狂的迹象。一扭头朝着老二尤火冲奔过来。
“老二小心！”尚隐大吼。
“一起！”，尤火冲高呼，他没想到会被突然盯上。喊完直接丢出一斧想阻挡片刻，可惜毫无作用。加上发狂之后的四角黑牛速度极快，瞬间就被跳跃着进到身前。
老三马云起听到二哥的声音，立即挥动火尖枪直戳黑牛铜铃般大小的眼睛。
老牛为防护眼睛，略微向左偏头。
接着甩动牛尾，马云起收枪防护，被抽的吐血倒飞。
与此同时，尤火冲紧抓马云起为其送来的一线生机，拉回斧头，双手紧握斧柄，奋力交叉向下挥砍牛角。
黑牛因躲避马云起的火尖枪，致使力道减弱一分。又因尤火冲只是下压卸力，而非正面抵挡，力道再弱一分。
硕大的头颅竟被尤火冲砍住牛角后，压着低下几分。
四角黑牛显然不愿，一挑牛角，尤火冲飞起落地，斧头散落两旁。
“咳咳”，吐出口内鲜血，连忙挣扎着起身。
其他几人也及时赶了过来。
“集合！老二、老三支援，老六、老九侧面。”尚隐立即发话。
对付发怒的四角黑牛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分散游走。老牛发狂之后速度力量大增，只能一起硬上，不然被逐个突破，说不定就让这妖兽跑出山谷伏击圈。
几人你一刀，我一戳，他一锤。宗单瞅机会捡起刀劈了几次，但丝毫没有伤到四角黑牛。
这妖兽弱点本来就少，在吃过一次亏后有所注意。尚隐等人也就更加难以寻到机会。
打着打着，几人消耗慢慢变大，腾挪周转都变慢了些许。
宗单心里难得有些怒气上涌。妖兽已经被激怒，柴统领为何还不出手？
刚刚他手臂被牛尾抽中，只感觉跟断了一般，疼入心扉。却也只能后退几步，不敢撤太多。
如果被认为是消极对战，那后果很严重，很可能直接被统领斩杀。
再一次被妖兽震退，宗单连续后退几步，最终没止住，倒在地上。勉力起身，单手握刀支着身体。
耳边突然听到大哥尚严的喊声。
“老七小心！”
原来四角黑牛直接突到付曲商侧方。
付曲商连忙转身，刀身抵住牛角，可根本挡不住。连连后退之下，后背几尺远的地方便是岩壁。再这么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宗单焦急万分，咬牙单手提刀就要上前。
“接着！”，尚隐丢出流星锤。
付曲商使出全力将老牛推的稍稍偏离，然后侧身翻过滚木，再一跃起接住流星锤，被尚隐拉走。
老牛也不停歇，稍稍转向就直接冲向叶镇漭。
叶镇漭奋力躲避，可遍布的大石滚木虽然限制了老牛，但此刻也限制了气力大衰的叶镇漭。
终是被老牛追上，一角穿腹，当场毙命。从另一边刚刚赶到的宗单只得停下，架刀防守。
“老八！”
“八哥！”
“呜”，这是换人！
宗单边撤边回头看着叶镇漭的尸体，这是除师父外，第二个离自己较近的人死去。剩余队员坐在安全处，无人说话。
“呜呜呜”，直到第三小队迎战妖兽时，三声号角终于响起，这是柴统领要出手的意思。一队剩余的人才彻底放松，老七付曲商直接瘫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