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章 压力
张队皱着眉头，一次一句琢磨着手中拿到的审讯记录，大到每一个字小到每一个标点符号他都认识，离谱的是把所有文字和标点符号结合到一起与其说这是一份认罪口供更像是一本不入流的科幻小说。
张队的眉头越皱越紧，在眉心形成两三道深深的褶皱。
将已经签字画押的口供重重的拍打在审讯桌上。
“啪”的一声很是刺耳。
“这就是你如实交代的实情，没有一丁点添油加醋的成分？”
言语中透露着不加掩饰的怀疑。
本就略显苍白的脸在日照灯的直射下显得更加惨白没人气，或许因为终于不用再为了隐瞒秘密而将自己层层伪装起来，长久以来的压力得以释放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
眉眼带笑调侃道：“我都已经主动来自首了，还有撒谎的必要吗？”
“话虽如此，但是”张队的语气中透露的更多是无奈。
“这么光怪陆离的事，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直白一点就是说，把这份口供递交上去绝对会被骂到狗血淋头。
传出去别人都会把他们当成神经病。
总而言之就是这份口供做不得数。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眼神示意一同做笔录的陈烁跟自己出来。
走出审讯室关上门张队终于忍不住吐槽：“被野狼咬了就能变成狼人，那我去找只蜘蛛咬我一下那我不就成蜘蛛侠了，这话说出来哪个正常人能信。”
陈烁一头雾水的反问：“前两天您不是言之凿凿的说那个苏医生不像是正常人怀疑是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变异，还将这个案子全权交由杨杰负责，事实也正如您所猜想的一样不是吗？”
事到如此张队也不再隐瞒道出了真相。
“因为杨杰受伤的事他爸妈没少跟上头的人投诉，局长碍于压力就让我指派些轻松的案子给杨杰办。我想着医院的案子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胡诌了两句让杨杰去查苏沐，纯粹是为了给杨杰安排个简单的活干。”
唉声叹气的接着说道：“我哪里会想到我胡言乱语说的话真的会成真，这下好了人是认罪了，定罪却成了个大问题。”
陈烁义正言辞道:“案子定性很明确不就是偷盗尸体和袭警！”
“呵呵！”
张队自嘲式的冷笑两声。
“变成狼人形态偷窃尸体食用，然后因为在抓捕途中被警方拿枪射击从而攻击办案人员后跳下天台逃离。”
张队烦躁的抓扯着头顶已经日渐稀疏的发丝。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是公诉人员你是法官或者是普通大众听到这些供词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张烁凭借着直觉脱口而出：“脑子有病吧，这么能瞎扯怎么不去写小说！”
“更可怕的是，苏沐作为医生有着良好的口碑和精湛的医疗技术声望极高，没有坚实的证据为基础单凭这样毫无根据的口供，很难不让那些不了解实情的大众对我们警方的办案能力产生怀疑，保不准会有些极端分子会污蔑我们警方有栽赃陷害的嫌疑，到时候少不了一场惊涛骇浪的舆论风暴。”
张队说的话很在理，转过弯来的陈烁连连道:“那这下可麻烦了。”
被张队赶出警局之后，杨杰和李玄在警局门口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
劳碌了一天的李玄很是疲惫，又不能直接丢下杨杰一个人在警局门口不管，决定打车把杨杰送回医院安顿好再回家休息。
一走进医院的大门两人就感觉到了异样，门口的保安看两人的眼神就像是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到了住院部，遇到的患者和医护人员看他们的眼里都带着刀，随时想刀死两人的那种。
他们俩前脚刚进病房，后脚护士长就冷着一张脸来了。
不给两人解释的机会对着两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未经允许擅自离开医院，自个有错在先也不怪别人发火。
关心患者发火很符合常理，但是在杨杰道歉之后仍然不罢休，就多多少少带点私人恩怨在里面了。
絮絮叨叨骂了足有十来分钟直至口干舌燥这才愤愤离开。
紧随而来负责输液的护士小姐姐同样没什么好脸色，一进来就凶巴巴的让杨杰赶紧躺下。
扎上针调整好点滴滴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转头就走。
杨杰单纯的小脑瓜子显然还没转过弯来，傻乎乎的问李玄：“他们怎么都跟吃了火药一样？”
李玄回的极快。
“当然是因为我们把苏医生抓进了局子，凶我们算是轻的了我估计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想把我们俩挫骨扬灰。”
杨杰有些不可置信:“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顿了顿又说：“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李玄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大有老子我今天不走了的架势。
杨杰也看出来了催促道:“你累就回去睡觉吧我一个大老爷们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玄拍打着沙发的扶手:“你可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我怎么可以放任你被人欺负！”
杨杰对李玄那句会被人欺负提出强烈抗议，说自己一个至少能打三个，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自信到毫无自知之明的样子，让李玄有些想笑。
一拍大腿，“你好好躺着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说完便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杨杰的病房。
溜达到护士站，想找护士小姐姐套话，可惜人家小姐姐们压根不想搭理他。
李玄看向两人中年纪稍长30上下板着一张脸的护士小姐姐，对着他嬉皮笑脸的说恭喜。
一句恭喜成功惹怒了护士姐姐，阴沉着脸声音尖锐刺耳：“滚远一点。”
另一个护士小姐姐年纪跟李玄差不多都是20出头，看李玄的眼神亲和了不少语气也比较和善。
“不好意思我们张姐最近心情不好说话语气重了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请您回到自己的病房不要随意四处走动。”
李玄不以为然道:“情场失意算哪根葱，中国有句老话说的好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看这位姐姐印堂发光要走财运了才说的恭喜何错之有？”
这句话提醒了护士小姐姐，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彩票，核对开奖时间正是今晚的9:25，现在距离开奖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经李玄提醒，她才想起前天在医院门口彩票店花了两块钱随机机选了一张大乐透。
中大奖的几率比走在路上被陨石击中的概率都小，之所以会买纯粹是一时兴起知道肯定不会中就很随意的塞进了护士服的口袋里任由它自生自灭。
捏着彩票用打量的眼神看着爱笑笑呵呵的李玄：“别跟我说中10块也算我走财运！”
李玄对着护士姐姐伸出一根手指自信的回道：“起码比你说的多100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