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OOH2
“我不觉得你一时的热血上头能支持你走多远，要知道，漩涡帮只是杂碎。”
李由抽着烟，面色平淡地看着维克托给路易换上新的义体，都是三阶的好东西，维克托的存货都被掏干净了。
路易为了证明自己军人的血性，嘴硬不打麻药，现在疼的汗如雨下，脸憋得通红。
李由看着年轻和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那你早该有个心理准备，我们的敌人从来不是帮派。导致那些人无家可归、食不果腹的，也不是帮派。”
李由说完，路易勉力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李由，似乎在表达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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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手术，路易跟着李由回到龙拳酒吧，与其他成员都认了认脸，第二天一早，李由就又带着路易，坐上浮空车，来到沃森区北部。
即将做的事情非同小可，李由不能因为路易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决定。有些事情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亲眼看到才行。
“在前面领门禁卡、兴奋剂然后按照门禁卡上的编号找自己的工位。”
一个中年男人无精打采地冲着今天新来的临时工说道：
“工时18个小时，12小时后开始使用兴奋剂，后面几个小时谁敢偷懒别怪我不客气！”
工厂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衣着破旧，行尸走肉一般走进工厂。
所谓的工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小小格子间，格子间只放得下一个操作台和一把椅子。顶部角落上还有一个摄像头。工人每天就要在这个逼仄的格子间里不停歇地工作18个小时。
为了避免工人在工作期间上厕所等行为，从进入工厂开始，维持一天所需的营养剂会以注射的形式注入体内，而水也是定时定量补充。当然了，即使这种情况也有人忍不住想上厕所，但除非今天的报酬不想要了，否则只能在自己的格子间里解决。
单一重复劳动18小时，有多难熬？
李由自从进入这个格子间，就再没说过话。
在万千思绪中，工作时间来到十小时左右，其他工人陆续开始使用兴奋剂，如果不用，很快就无法再集中注意力，到时候一整天的工作就白干了。
李由十分清楚，偶尔几次还好，但长年累月这么使用兴奋剂，会造成什么后果显而易见。
终于，下班的铃声响起，即使强如李由，连斯安威斯坦都可以顶着副作用连开两次的强者，连续工作18个小时依然让他有些精神恍惚。
在刺耳的铃声中，工人们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排着队归还兴奋剂和门禁卡，然后领到属于今天的工作报酬——六支营养膏和一瓶2升装的合成饮用水。
这些东西在外面买，大概要二十多块钱，可公司甚至不愿意给钱，因为他们批量采购这些物资，价格更低，公司狗们还能从中中饱私囊。
这些工人们在工厂中已经注射过营养剂，所以不用吃饭，这些营养膏，就是用来带回去给家人的糊口之物。他们日复一日，一直如此。
李由在格子间里，无数次想给整个工厂掀个底朝天，但都忍了下来。仔细想想，这个工厂如果被自己掀了，不知道有多少工人，多少家庭就要断粮，甚至连这一口营养膏都吃不上了。
工人们大批走出工厂，但李由远远看到，工厂门口居然还有十几个人拎着刀枪棍棒，自己设了个卡，李由开启神谕，发现所有工人都得去关卡过关，然后上交一支营养膏。
李由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排着队走到关卡前，问道：
“我是新来的，这是要干啥？”
“新来的？新来的交两根，给你长长记性，想上完班安安全全的回家，就得交！沃森区这么乱，你们手上拿着吃的，万一被抢了怎么办，这是保护费！”
“好好，我交，我想打听一下，几位大哥是哪个帮派的？”
李由看这几个人，也不像漩涡帮，毕竟漩涡帮入帮要求就是得给眼睛改装成红色灯泡，灯泡数量越多在漩涡帮的地位越高。
“你踏马还打听上了？知道青龙会吗？我大哥就是青龙会的头目阿夫杰。要不要带你去全食品工厂见识见识？”
跟在李由身后的路易瞪着眼珠子看着李由。
李由闭上眼睛，深呼吸，吐了一大口气，交上两根营养膏，通过了关卡。
李由知道，这几个杂碎必定是扯虎皮拉大旗的，阿夫杰负责的全食品工厂已经恢复生产了，他是派出去的几个人里最有钱的，加上他也不是吝啬的性格，他手底下的小弟不说吃的满嘴流油，也不可能来贪图这点营养膏，真不够丢人现眼的。
但李由还是给阿夫杰打了电话，让他来自己解决这事儿。
电话里阿夫杰气的直跳脚，李由听到稀里哗啦的声音，估计把什么东西给摔了。
李由两人来到附近一家餐厅，点上一大桌食物，虽然工厂注射了营养剂，但是李由的食量巨大，那点玩意根本不够，李由早就饿的头昏眼花了。
上菜之前，李由拿出营养膏，想了想，打开一支，直接挤进了嘴里。
味道很像花生酱，又腻又糊嘴。喝了两杯水把营养膏顺了下去，李由点上一根烟，望着窗外出神。
路易也在看着窗外，破败的街道，偶尔驶过的车也都是面包车和皮卡，街上的人要么行色匆匆，要么两眼无神，就在街对面就能看到几个混混正堵着一个女人。
沃森区治安有多差，就连ncpd都不愿意来这边出警，因为只要警车开到沃森区，就别想回市中心了，接踵而来的无数治安案件一整天都管不完，所以条子们也是能不来就不来。
路易还是坐不住了，走出餐厅向街对面走去，李由倒也不担心，换上三阶义体再打不过几个混混，那也该这小子挨揍。
等路易解决完回来，桌子上已经上了菜，但是有一大半都变成了空盘子。
李由抽着烟，看着狼吞虎咽的路易道：
“真不信佛了？信佛不是不吃肉吗？”
“不信了。”路易停下了进食，没抬头，说完继续吃。
“这些工厂的货源知道在哪吗？”李由问道。在进厂之前，两人分别去了贫民窟和郊外。
路易摸了摸嘴说道：
“沃森区周边的农田，都被生物科技收购，强制种植了高糖小麦，那东西不是吃的，是为生产chooh2”
chooh2是生物科技发家的核心科技，当年就是以为研发出了这东西，给全世界带来了能源改革。
chooh2是一种新型能源，是从一种高糖小麦中提炼合成的，从此人们不再需要不可再生的石油能源，除了核能源之外，大部分民用能源几乎都被它所代替。
但高额的利润也让生物科技和其他公司一样，恶意收购农民的土地，大规模种植高糖小麦，让种植食物的土地越来越少，食物的价格自然愈发高昂。
而就在周边建立的工厂，又会大量污染周边的水源，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只能跑到城市边缘挣扎求活，但郊区不止充斥着工厂排放的废气，水源也被污染。
快速发展的科技，让农民连反抗都做不到，一代又一代失去土地的农民，跑到沃森区，在贫民窟中腐烂，死去。
路易的消息和李由在贫民窟中获得的消息大差不差。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李由看着窗外的低矮平房，和远处工厂烟囱里冒出的滚滚浓烟。
“明天规划一下，让漩涡帮彻底变成历史，以后沃森区只能有一个帮派。”
李由顿了顿，看着路易惊讶的眼神说道：
“这次行动你来调配，我看看你是不是你说的那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