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英名有损
叶长安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朝着后面退了两步，目光也避开了她。
“六殿下怕我？”
锦瑟微微一笑，便关上房门，朝着里面走了进来。
叶长安干咳两声，又说：“锦瑟姑娘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有什么可怕的。”
“有些东西，可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锦瑟笑意嫣然，又端起桌上酒杯，斟满了一杯酒，递到了叶长安的面前。
她的身体，几乎都已经贴了过来。
叶长安接过酒杯，也没有急着喝，而是往旁边避了避，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今日六殿下既然才冠全场，那锦瑟今晚，便是殿下的女人，殿下又何必矜持呢？”
锦瑟语气暧昧，还有些调笑的意味，轻纱滑落，露出大半香肩，令人晃目。
就这样的容貌和手段，难怪会让那么多人，都对她欲罢不能，将她奉为花魁。
但叶长安今天过来，乃是为了正事，相比之下，什么春宵一刻，全都不值一提。
叶长安搓了搓手中的酒杯，便说：“锦瑟姑娘，既然你说，今晚你是我的人，那我问你的话，你是不是都得据实回答？”
“原来殿下喜欢这样。”
锦瑟淡淡一笑，转身在旁边坐下，把玩着腰间轻纱，开口道：“殿下有何想问的，尽管开口，但若是过于羞耻，锦瑟一个姑娘家，恐怕也难以启齿。”
叶长安不由翻了个白眼，心想就她现在这副模样，哪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我想向锦瑟姑娘，打听一个人。”叶长安开口道。
“春宵一刻，殿下却在打听别人，莫不是看不上锦瑟吗？”锦瑟抬头看向她，语气幽怨。
叶长安没有再接她的话，而是道：“两年之前，楼里有一个叫烟翠的姑娘消失不见了，锦瑟姑娘可知道她的下落。”
听到“烟翠”这两个字的时候，锦瑟脸上的神情，明显微微一变，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但她却还是笑着说：“这楼里的人来来往往，每年都能换好几拨，我哪能认识呢？”
虽然她嘴里不承认，不过她刚才神情的变化，还是逃不开叶长安的眼睛。
这位花魁，明显是知道一些什么。
“锦瑟姑娘，我奉劝你还是说实话，跟我一起过来的，是大理寺的卢少卿，他的脾气可不太好，你们杏雨楼后台虽强，但我们杀一两个花魁，还是能够摆平的。”
叶长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锦瑟，也知道要是不说一点狠话，锦瑟恐怕是不愿意老实交代。
果然，听到叶长安这话，锦瑟脸上的神情，立马就变了变。
叶长安趁热打铁，又继续道：“你现在要是愿意交代，本殿下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但那位卢少卿就在外面等着，他要是进来了，我也拦不住他辣手摧花。”
锦瑟微微犹豫之后，便忽然跪倒在叶长安的面前，开口说：“还请殿下恕罪，殿下所说的烟翠，锦瑟的确认识。”
“你快说说。”叶长安急忙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锦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开口道：“烟翠与我，是同一年进入杏雨楼的。她当时年纪尚幼，我不忍她出去接客，便央求妈妈，让她做我的贴身婢女。好在我刚一入楼，就得了花魁的名头，所以说话还是有些用的，妈妈才答应了我。”
“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好人了？”叶长安朝着她瞥了一眼，道。
锦瑟低着头说：“好人倒是算不上，共同沦落红尘，都只是苦命人罢了，不过这烟翠的性子，倒是执拗了一些，刚到楼里，几次想要逃走，被抓回来又是一顿毒打，一年之后，总算是断了逃跑的念头。不过她平日里性子孤僻，没事总是一个人待着，也不与人说话，虽然她是我的婢女，其实与我，也没有太过的来往。”
“那她跟这楼里的客人，可有什么来往？”叶长安又问道。
锦瑟想了想，又说：“她只是我的婢女，不用接客，平日里我也让她避着那些客人，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来往的。”
在烟翠出事之前，一直都生活在杏雨楼。
所以叶长安估摸着，对她痛下下手的人，要么是杏雨楼的客人，要么就是楼里的人。
只有这些人，才能接触到她，也才会知道，烟翠真实的身份，其实是袁小妹。
叶长安又问：“那她后来，是怎么失踪的？”
锦瑟微微皱眉，道：“不知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烟翠并没有失踪，两年之前，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一笔钱，给自己赎了身，说是打算回老家，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叶长安打量着锦瑟，看她的样子，应该并没有说谎。
看来最大的问题，还是袁小妹手上的那笔钱，给钱她赎身的人，恐怕同样也是要她命的人。
“我问你，这杏雨楼里，可有什么皇子喜欢过来？”叶长安又问道。
锦瑟却低下头，好像有些不敢说。
叶长安便道：“锦瑟姑娘，你只管开口，我绝对不说，是你告诉我的。”
锦瑟这才轻声开口道：“前两年，四皇子倒是常来。”
“老四？”
叶长安念叨一声，不由皱眉。
按照原著中所说的，四皇子成亲，也就只有两年。
而且他娶的王妃，乃是平阳侯的独女，所以家教甚严，大小事务，都得先请示他这夫人。
“那他跟烟翠相识吗？”叶长安皱眉问道。
锦瑟答道：“四殿下当时是锦瑟的常客，烟翠也时常会在旁边端茶倒水，他们应该是见过的。”
从她口中，大概也只能问出这么一些。
但无论如何，也好过白跑一趟，总算是有些收获。
“今日打扰锦瑟姑娘了，本殿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叶长安说罢，便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一下。”锦瑟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皱眉问道：“六殿下真要现在就出去吗？”
叶长安扭过头来，朝着她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锦瑟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本殿下可什么都没干，难道还想收我钱不成？”
锦瑟连忙摇头，又解释道：“殿下误会了，只是此刻，屋外聚集的客人还没离开，若是殿下这么快就出去，恐怕会对殿下的英名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