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烟熏火燎

    在没有体会到学习艰难前，姜南鹤的学习热情还是很高昂的，但后来吧，他被将军打的多了，学习热情也就淡下去了很多，而且开始上课时发小差了。

    但他每走一回小差，将军就拿着往他身上打一下，最后疼的还是他自己，于是他也只能眼泪汪汪的跟着将军一块儿认字。

    这天天气正好，阳光明媚，姜南鹤坐在山顶上，身上宽大的衣服，被风吹的来回摇摆。

    他身子骨还很小，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可能太大了，凉风一吹，那衣服就能来回晃动，冷风灌进衣服里，和皮肤一接触，让他觉得有些冷。

    不过姜南鹤的小身子，早已习惯这种寒冷的天气了，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姜南鹤坐在地上，身下铺着的是那山鬼的皮毛，现在这山鬼的皮，被姜南鹤当做毯子来用，用处还是蛮多的。

    比如现在，姜南鹤他们在外面学习，就能坐在这山鬼的皮上，而不是直接坐在地上。

    姜南鹤面前，是将军给他做的石头模具，模具里的沙土乱糟糟的，姜南鹤拿着一个小木板将沙土刮平，然后拿着小木棍在沙土上写写画画。

    姜南鹤身后，小羊趴着，这是为了方便姜南鹤随时倚靠在他身上，而小羊面前，也有一个石头做的模具，不过和姜南鹤的相比，小了一些。

    只见小羊嘴里咬着个木棍，在面前容器里的沙土上，有些艰难的写着画着，不知是写还是画出来的字模样，还算周正，就是容易缺胳膊少腿。

    不远处，将军在山顶上架起了一个篝火，篝火上，他用木头支了个简易的架子。

    今天他出去巡山的时候，捉到了一只山鸡。

    当时他一用力，就将山鸡拧死了，原本他还想让姜南鹤养着呢，现在只能清理干净，拿到山顶，准备给姜南鹤做只烤鸡。

    将军将鸡挂在篝火上的架子上，将篝火点燃，全神贯注的注意着火焰燃烧的力度，翻动着篝火，熏烤着那只处理好的鸡。

    山鸡比较瘦弱，哪怕现在是春天，是食物丰盈的时候，但这家伙也依旧没有吃的太胖，身上大部分都是骨头。

    姜南鹤的视线频频的往篝火上的山鸡飘，他倒不是想要吃，只是他见那山鸡没一会儿功夫，就被火焰上的烟雾熏烤，变得黑乎乎的，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间想到，火焰升腾时燃烧的黑烟，好像能制作墨水来着。

    他记得他以前见过，有一些人会将蜡烛点燃，然后在蜡烛的上方扣上一个碗。

    等扣在蜡烛上的碗，被蜡烛燃烧时产生的黑烟熏黑，在使用刷子，将碗上的烟灰扫下，加入水和油调和混比，就形成了一种墨水。

    这种简单的能染色的墨水很好制作，将军现在正好没事，姜南鹤便起了让他做这些东西的想法。

    在他看来，他在山顶生活，现在虽然用不到墨水，但早晚有一天会用到的，所以提早准备些是必要的。

    姜南鹤拍拍手上沾染的沙土，然后将手中拿着的小木棍丢在了石头容器上，便站起身，朝着将军走去。

    他和将军的心灵再次连接在了一起，双方彼此心里的声音都能互相听见。

    姜南鹤将自己的所见、所思，、所想，传导给了将军，想问问将军能不能实现他的想法？

    “将军，我突然间想起来，我们好像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墨水。

    而且做法也挺简单的，只需要多架起几架篝火，然后用特殊的容器架在篝火上，让篝火产生的烟雾熏在那些容器上。

    等时间足够再将容器上的黑灰扫下来，加入油和水，就能变成墨水了，你要不要试一试呀？”

    将军听着姜南鹤的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姜南鹤居然还知道该怎么制作墨水？

    不过姜南鹤既然提出了他的想法，将军就不会扫兴。

    “当然可以，你先去写几个字，将那几个字的意思认全，我去准备一会儿。

    在神庙后边挖几个坑吧？往里面丢上足够的柴火，然后再用石头雕刻几个半圆形的容器。

    石头的一边支起支架，然后让火焰燃烧，烟雾能熏在石头上就行了是吧？我懂了。我去干就行，你不用操心。”

    姜南鹤听着将军的话，挠了挠头，实际上他想歇一歇。

    学了一整天了，他也很累。

    他小小年纪就开始学，已经很苦了好不好？所以想和将军一起干会活。

    但很显然，将军是不会让他干的。

    将军虽然不会养孩子，比如现在他教姜南鹤认字的时候，会拿木板打姜南鹤手掌和屁股。

    但他对姜南鹤无疑是疼爱的，他只是将自己过往记忆中那些经历，和自己的见解，贯彻到了姜南鹤身上罢了。

    他小时候学习也是被家里人打过来的，所以他觉得教导孩子应该也这样。

    没人告诉他该怎么教孩子，但他对姜南鹤的疼爱绝对不会少，这是发自内心的。

    所以虽然他在教姜南鹤认字这方面有些严厉，但其他方面他要是能干的，绝对不会让姜南鹤动一次手的。

    比如说现在，现在天气好了，姜南鹤就会想着勤洗澡。

    实际上，姜南鹤已超脱了普通婴幼儿的生长速度发展，他现在离谱的能说普通的话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还和能走、能跳、能蹦，这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而且他走的还挺稳的。

    所以洗澡这活，他完全可以自己干，但将军不那么觉得，将军觉得他还小，所以他会将姜南鹤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之前姜南鹤想自己在山顶种些东西，将军也不让他种，反而在姜南鹤的指挥下，自己挨个的种下那些在他看来没什么用的东西。

    所以他对姜南鹤的疼爱永远不会少，但他并不会正确的表达出来，姜南鹤也是知道他的这个特点和毛病，所以对他的容纳度还是挺高的。

    他被打的也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委屈一下，随后就自己走了出来。

    将军这家伙没带过孩子，也没养过孩子，不知道怎么教孩子很正常。

    他会将自己小时候经历的事情，带入到姜南鹤身上，也挺正常的。

    姜南鹤他觉得自己能理解，不过他还是会忍不住和将军提提自己的意见。

    将军偶尔会采纳，偶尔也会将他的意见拆开，和他说分析其中的不足，然后将自己的一些理念灌输给姜南鹤。

    两人就这样互相理解，互相影响，磕磕绊绊的一起生活下去，姜南鹤觉得也就那了。

    日常承受将军的毒打，他已经习惯了，将军对他这小屁孩儿，也不会真的下毒手打的太狠，他下手很有分寸，姜南鹤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姜南鹤坐在山鬼皮上，身子倚着小羊，看着将军忙前忙后的挖坑，往里面填上柴火，又用石头雕刻成比较薄的半圆形容器，又给这些容器做了个石头架子，好方便，这些容器立在坑上。

    做完这些，将军就将挖的坑洞中的柴火点燃，火焰升腾，没一会功夫，就有很多白烟冒了出来。

    姜南鹤看着冒着白烟的火堆，觉得有些不对，将军也意识到了问题，他想了想，将原本比较干的柴火换成了半湿半干的，这样冒出来的烟雾比较大。

    不过哪怕有上面的容器遮挡，火焰燃烧出的烟雾，被山顶的风一吹，依旧有很多向着四周飘散。

    姜南鹤坐了一会儿，就被一阵烟雾吹的眼睛发酸，他总算知道他以前看的影像中，为什么做这东西会用蜡烛来做了？

    因为蜡烛很好控制，小小的火焰，升出的黑烟也格外的平稳，但这用篝火做的，简直是刺激人的眼睛。

    没一会儿功夫，整个秦山山顶就变得烟熏火燎的，高山上冒着层层白烟，格外的吸引着山林中某些存在的眼球，不过也只是吸引罢了，没有任何生灵会往秦山的方向赶。